第6章 白九(求收藏)
- 從喰仙開啟長生紀元
- 落水熊貓
- 2255字
- 2024-05-16 18:00:00
眼見自己手下不敵陳硯,飛仔添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敗給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后生仔,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伸手扶起跌倒在眼前的四海,他看向陳硯的眼神顯露出幾分陰狠。
看出飛仔添眼中的狠色,陳硯眉頭微挑,嘴角同樣露出一抹冷笑,就要趁機廢掉飛仔添。
堂口撈偏門的混混,仗著幾分狠勁,或許對普通人有幾分震懾力,卻不放在他眼中。
就在四海掙扎起身,還想繼續出手之際,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雙方暫時停下手。
“飛仔添,龍記的手什么時候這么長了,都撈到金樓來了?”
人群分開,只見十幾人從金樓三樓踏著樓梯走下。
為首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出頭,身量甚高,有著這個時代不太常見的短寸碎發,嘴上蓄著的兩撇短須,修整的微微上翹。
中年男人上半身披著件白色襯衣,就這么慢吞吞走到飛仔添面前。
陳硯注意到,他的左腿落地比右腿力道重了幾分。
這貌似金樓話事人的中年人,竟然是個瘸子。
飛仔添舔了舔嘴唇,張口說道:“嘖,白九,打拳而已,用不著扯上金樓的名頭吧。”
被稱為白九的中年人,看了眼他旁邊的四海,徑直在旁邊抽了張椅子坐下。
“來金樓的客人,喝酒、消遣,賭錢、傾事,金樓都歡迎。你來金樓找事,就是給阿善師添麻煩。阿善師脾氣好,不一定與你計較,可不代表金樓是什么粉腸都能來踩一腳的。”
無視了飛仔添陰沉的臉色,白九指了指四海,說道:“你的馬在金樓出手,衰了規矩,斷一只手,我讓你們離開。”
“放屁!”飛仔添勃然大怒,“老子來看登天梯係給你金樓面子,兩個小的打一架,你要廢我馬,你以為你係邊個?”
白九緩緩抬頭,語氣森然:“阿硯是今天的守梯人,與他交手就係在挑釁金樓。我唔管是誰讓你來的,總之,衰了規矩,一只手。”
飛仔添雙目噴火,身后呼啦啦站出幾十人,紛紛面色不善的看向白九。
“金樓好大氣派,想踩我面子就踩,真當我們龍記係泥巴捏的唔成?”
白九坐在椅子上,右手順著嘴角胡須輕輕捋過,“你要面子?等你當上龍記話事人再說這話吧。”
話音落下,原本旁邊沒有出聲的平叔,腳下一探之間猛地上前,右腳無聲無息戳向四海小腹。
四海吃驚之下,伸臂格擋,卻不妨平叔手中煙槍鬼魅般磕在四海的右手臂上。
伴隨著臂骨斷裂的悶哼聲響起,人影再閃,平叔又是好好的退回白九身側,徒留下斷臂的四海。
在平叔出手之際,飛仔添雙臂微彈,似要出手,卻又在白九漠然的目光下,被生生按了下來。
飛仔添死死盯著白九,到底是沒有搏命的勇氣,身上混不吝的氣勢緩緩落了下去。
因為白九身后站出了更多的人,比氣勢比人數,龍記絲毫不占優勢。
“走!”吃了大虧的飛仔添,陰狠的目光從白九和陳硯臉上掃過,卻沒有放下狠話,轉身就走。
“等等。”白九突然開口,“將彩頭留下。”
飛仔添遲疑片刻,有些肉疼的掏出那張廣源銀號的銀票,徑直甩給陳硯。
“小崽子,當心有命賺冇命花。”
從白九出現后,就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的陳硯,在看到白九將飛仔添壓制后,對于這個陌生時代的規矩,終于有了新的了解。
飛仔添認慫后,金樓再次恢復了之前的人聲鼎沸。在場的人似乎都習慣了,在龍門,沒有人可以挑釁金樓的威風。
“阿硯,來見過九哥。”一招廢了四海的平叔,若無其事的招呼起陳硯。
陳硯視線從平叔手里攥著的攔面叟上掃過,沒想到眼前這貌不驚人的老頭,還是戳腳翻子門的高手。
“九哥。”陳硯上前一步。
【普通人類,被五羊真靈之一蔥聾氣息侵染,未通靈,妖屬,殺死可吸收異種壽元。】
看著眼前閃過的淡藍色字體,陳硯心中微驚,面上卻不動神色。
白九起身,面帶笑意的拍了拍陳硯的肩膀,“蔡師傅介紹來的,就係自家兄弟了。”
蔡師傅名叫蔡九如,師承南拳流派蔡家龍形拳,精通小運天、柳碎眉、單頭棍。
洪拳講橋馬,蔡拳講快打。臨陣對敵之際,蔡家拳講究步伐靈活,軟身走馬,消身借力。
這次黃義堂闖金樓天梯,本應是蔡九如打頭陣的,可惜前些時日他參加威格蘭人在碼頭擺下的地下拳臺鮑克斯,碰到個身強力壯的外國拳手,受了不輕的傷。
索性向金樓推薦了陳硯來做這第一關的守關人。
白九和陳硯打過招呼后,指了指樓外說道:“蔡師傅說你係家鄉遭災逃難來的。放心,在龍門,只要你敢打敢拼,絕對有一席之地。你學形意的,功夫不錯,我很中意。以后跟著我,保證你度日如年。”
原本陳硯聽到前面還微微點頭,聽到最后一句頓時怔住了。
平叔見狀連忙笑著說道:“九哥的意思是,加入金樓,日子越來越好,天天像過年。”
白九笑瞇瞇說道,“硯仔,時代不同了。如今混堂口的,除了功夫好,也要多識文斷字。不然同文化人打交道,別人說什么你都聽不懂,日后怎么辦大事。”
陳硯看了眼旁邊的平叔,面帶微笑著說道:“九哥,有機會我會學的。”
“這就對咩,”白九滿意的點點頭,“飛仔添這一千銀元你留著,金樓對自己人都有安排食宿。要係住不慣,過陣子攢夠錢了,你自己去外面獨守空房也係可以的。”
陳硯下意識看向平叔,平叔面露苦笑:“等你自己掙夠錢了,獨自在外面買棟房子住,更自在。”
陳硯點頭,“明白了,平叔。”
交談幾句,白九喊來一名侍者,讓他先帶陳硯熟悉下金樓的環境。
看著陳硯離開,白九轉頭看向平叔,“平叔,怎咩?”
平叔拿起煙桿吧嗒抽了幾口,點點頭,“川西出身,學的又是形意,看來傳承的是古法形意。我像他這個年紀,身手不如他。”
白九抬手摸了摸胡須,奉承道:“真打起來,他未必係你的對手。”
平叔放下煙桿,搖頭道:“拳怕少壯。我觀其拳法已得形意真傳,膽氣、力量、果決,皆不缺,是難得的好苗子。”
剛才陳硯對戰黎康和四海,皆是勝的輕松,以平叔的眼力也看出,他是手下留情了。
白九笑道:“您老都睇出來了?初嚟甫到,不知他心性如何。在這亂世之中,一味的心軟可不好混。不過寶劍鋒從磨礪出,來到龍門,手中想不見血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