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殺
- 秦時:總有朕想害刁民
- 對酒不當鴿
- 2083字
- 2024-06-08 21:00:00
新鄭的街道,此刻仿佛成為了人間煉獄。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塵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方才還熱鬧的市集,如今只剩下凌亂的攤位和滿地的碎片,那些曾經熱情叫賣的商販們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空蕩蕩的街道和不絕于耳的怒吼與砍殺聲。
街道中央,一輛破敗的馬車顯得格外醒目。
車夫倒在血泊之中,雙眼圓睜,好似在訴說著生前的驚恐與無助。
馬車的繩索被利刃砍斷,那匹原本溫順的馬兒也受驚逃離,只留下孤獨的馬車和周圍的混亂。
兩群人正在激烈廝殺,一方身著黑衣,一方穿著白衫。他們的刀劍相交,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每一次刀光劍影的交錯,都伴隨著鮮血的飛濺。
在這片混亂與血腥中,間或還能聽到受傷者的呻吟和瀕死者的哀號,這些聲音與戰斗的聲響交織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
在距離混亂戰場不遠的高樓之巔,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矗立,仿佛兩只凌空欲飛的鳥兒。
身著一襲白衣的少年白鳳,微微蹙起眉頭,凝視著下方慘烈的戰斗場景,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屑:
“這場混戰根本無需我們插手,目標可能已經在馬車里喪命了。”
“他可沒有那么容易死。”
墨鴉雙臂環抱,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戲謔:
“你可別小看了他,你知道他今天帶了誰一同赴宴嗎?”
“誰?不過是個尋常女子罷了。”白鳳的語氣依舊冷淡,帶著些許傲氣。
盡管他的技藝全部傳承自墨鴉,但他對墨鴉的某些觀點并不茍同。
甚至,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比墨鴉更快。
“僅僅是個女子?”
墨鴉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這話我可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就在前天,她一人一劍,近千人喪命。”
“近千人?”
白鳳的神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但語氣中仍帶著幾分少年的倔強與不服:
“若是我,以我的速度,對付那么多的弱者也不在話下。”
“哦?那你能做到在一個擁有近百戶人家的村莊里,讓最后一個人在被殺時,還誤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被殺的嗎?”墨鴉輕笑一聲。
白鳳的臉色驟變,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
這種情況只可能發生在一種場景下。
當殺人者動手時,整個村莊竟無一人察覺,這足以彰顯殺人者的恐怖實力。
然而,驚鯢一個看似柔弱的舞姬般的女子,又怎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墨鴉輕聲說道,仿佛在教導一個后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想要變得更快,就要明白這個世界有多高。”
說著,他瞥了一眼街頭的混戰,然后轉身準備離去。
白鳳仍沉浸在墨鴉的話語中,見墨鴉轉身,不禁下意識地問道:
“你要去哪?”
“走吧,既然有蠢貨已經替我們完成了任務,那我們就回去向將軍復命吧。”墨鴉淡淡道。
“哦!”
白鳳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此次任務原本是阻止馬車前往相府,如今看來,成蟜顯然已無法前往相府,任務自然也就算是完成了。
在街道另一邊的巷子幽暗處,一道白發身影靜靜地斜靠在墻壁上,耳廓微動,悉心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當一陣凌亂無序的馬蹄聲傳入耳中,他不禁發出一聲冷哼,語氣中帶著不屑: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若非別無選擇…”
話音未落,他便從容不迫地轉過身,悠然向巷子深處走去。
事件已經結束了,有人替所有人做了件好事。
只不過這件好事對那個出手之人而言,是件愚不可及的蠢事。
馬車靜靜地停在街道中,成蟜與驚鯢并肩而坐,同樣捕捉到了外面那散亂的馬蹄聲。
“走吧,該我們登場了。”
成蟜輕聲笑道,向驚鯢投去一個眼神。
在他明確爆出與姬無夜合作的消息后,那包括張開地在內的五大勢力,都不會再讓他前往相府了。
剛剛傳來五大氏族被滅的消息,他這會要是進了丞相府,張開地可就說不清楚了。
到時候萬一要有什么變故,可就暗地里的朋友也做不成了。
按照他的猜想,五個勢力說不定都安排了攔截他的手段。
但無論如何,最先出手的人,必然是最蠢的那個,更別說還安排一場粗糙無比的鬧劇。
或許其中有時間緊湊的原因,但是啊...太急了!
為什么總想著要自己掌握局勢呢?四公子韓宇!
當驚鯢輕輕掀開車簾時,遠處剛好傳來韓宇的高喝:
“禁軍已到,我乃四公子韓宇,所有人立刻住手!”
韓宇話音未落,馬車內成蟜面無表情,只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殺!”
唰!!!
銀光一閃,驚鯢劍已然出鞘。
街道上,原本激烈的混戰因韓宇的喊話而稍顯平息,僅存的十余人正打算借機而退。
然而他們未曾料到,一道銀色的劍光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血色的軌跡瞬間點亮了整個街道。
這驚艷而致命的一擊,被剛好趕到的韓宇盡收眼底。
他驚愕地看著那銀色劍光在每個人的脖頸上留下一抹血色的花朵,美麗而殘忍,如同綻放的罌粟。
頃刻間,街道上的武夫們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紛紛倒地。
而驚鯢的殺戮并未就此停止,她冷漠地走向那些倒地哀嚎的人,一一結束了他們的痛苦。
韓宇呆立在原地,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他,無法從這場血腥的殺戮中回過神來。他看著那個手提驚鯢劍,宮裙被鮮血浸染,面色卻依舊冷漠如冰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原以為,這次赴宴的人選只有驚鯢和成蟜,好在的確如此。
他原以為,驚鯢和成蟜都只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可惜大錯特錯。
當他發現自己的以為都是錯誤時,他才猛然察覺,自己太急了,急到當了一回出頭鳥,急到被人當了槍使。
特別是當成蟜從容不迫地從馬車中走出,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霎時間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或許其他人也不會贏,但他注定會輸得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