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收洋芋的時節(jié),河子屯公社還算是比較富裕的,公社里三個生產(chǎn)大隊(duì),一二三等的好田好地也有很多。
就說全公社春天種的洋芋紅苕,就有整整幾百畝地,漫山遍野都是埋頭苦干的生產(chǎn)隊(duì)隊(duì)員。
先用鋤頭挖,把土地挖松,然后揪著洋芋藤從地里拔起來,拔的時候要掌握好力道,一鼓作氣。連帶著泥土的豐碩的果實(shí)一串一串的掛在藤上,飽滿的仿佛天上的太陽。
肖緣在前頭挖,張英就在后面拔,再把藤上的洋芋全部摘下來堆在一邊。兩人玩的好,干活也有默契,一點(diǎn)不比公社里其他的青壯年干的慢。
肖緣頭上戴著草帽,手上戴一雙粗手套,全身的皮膚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點(diǎn)都曬不到。張英就沒那樣講究了,太陽本來就大,熱的她把袖子卷到老高,喊肖緣也沒捂著了。
肖緣又打了個噴嚏,把帽檐往下一壓,臉上的汗全部滴進(jìn)地里,一邊利索的干活,一邊道:“我娘叫我把帽子戴好,曬的黑炭一樣,難看?!?
肖緣也喜歡自己白白嫩嫩的肌膚,就是肖蘭每天坐在屋子里上班,都沒她白凈。肖緣停下歇?dú)?,指著張英的袖子道:“你也趕緊把袖子放下來,中午的太陽毒嘞?!?
張英雖不信肖緣的說法,可是想到臉上身上不同的膚色,好像真是曬出來的。摸摸自己有些粗糙的臉,再看看肖緣白里透紅的臉蛋,將信將疑的把袖子放下了。
不求能像肖緣一樣白,好歹比村里其他同齡姑娘白凈些,將來也好說婆家。張英想了想,問,“緣子,你家里有沒有跟你說人家?”
肖緣動作一頓,隨即挖的更快了,“你問這個干什么?難不成有人來問你了?!?
“是啊?!睆堄⒌故谴蠓?,“前兩天來了一個,還在我家?guī)兔Ω闪艘惶旎顑海獾故谴?。”她笑起來,“我年紀(jì)也不小了,該說了。”
張英比肖緣大兩三歲,如今都十九了,先前家里也來了幾波說婆家的人,有的甚至都見過,就是沒成。
肖緣有點(diǎn)遲鈍,“你不是覺得何進(jìn)好嘛?”喜歡何進(jìn)的人通常都很難接受別人吧。
張英就笑起來,“你咋這么癡呢,喜歡能當(dāng)飯吃?再說我喜歡何進(jìn)不是那種喜歡,就好像你看見一件漂亮衣裳,你喜歡可是沒條件要?!?
“這結(jié)婚啊,還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肖緣突然覺得悶悶的,“你決定了?”
張英無所謂的點(diǎn)點(diǎn)頭,“家里都說挺好的,人務(wù)實(shí)能干,人家家里也不錯。我媽想要個縫紉機(jī),人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
對方挺看重她,那小伙子一看見她臉就紅了,她也記得當(dāng)時臉上火辣火辣的感覺。肖緣看看張英笑盈盈的臉,便覺得自己不用說什么了,事實(shí)上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到了下午下工,張英跟著生產(chǎn)隊(duì)長將插的漫山遍野的紅旗收起來,肖緣便先一個人走了。她撿好柴,何進(jìn)已經(jīng)在等她,肖緣忙跑過去。
何兆聽見肖緣的聲音,轉(zhuǎn)過身看見她一張笑臉,不知怎么想起早上她不耐煩的表情,心里一堵,“你以后別來了,我也不來了?!?
肖緣一愣,臉色都有些變了,結(jié)巴道:“怎、怎么了?我惹你生氣了?”
她這樣小心翼翼更叫何兆氣的不行,她到底喜歡何進(jìn)什么,值得這樣討好。何兆甩開肖緣的手,臉色繃的緊緊的,“反正你不用來了,也別來找我。”
他悶悶的轉(zhuǎn)身就走,肖緣連忙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后走了許久,眼見著快要進(jìn)山深處了,何兆拐進(jìn)了一條幾乎沒人走過的小路。
肖緣艱難的跟在后面,揮開眼前的刺叢,視線有些黑,可還是看見何兆爬上了一棵樹,樹前一股人粗的小溪清凌凌的流進(jìn)草地深處。
她在樹前站了一會兒,抬頭往上看,樹冠茂密,什么都看不清。肖緣在小溪里洗了手臉,覺得何進(jìn)沒有那么生氣了,這才小心爬上去。
一上去她就愣住了,也不知何進(jìn)哪里找的這樣的地方,這棵樹底下枝丫茂密,長到一定程度竟然開了花,中間留下一個鳥窩一樣的空間,還不小。
粗粗細(xì)細(xì)的枝條交織,上面那一層被剃光磨平,窩在里面一定很舒服。何進(jìn)就側(cè)躺在那里,她跪坐在他背后,戳了戳他的肩,他沒理會。
肖緣嘆口氣,小聲道:“你到底怎么了嘛?阿進(jìn)?!?
聽見那一聲阿進(jìn),何兆猛的坐起來,轉(zhuǎn)身盯著她,嘴角陰惻惻的笑,慢慢解開身上的衣裳。見他突然脫了衣服,肖緣忙垂下眼,不敢看。
“你還不走,我要睡了?!彼鏌o表情道。
“你還在生氣?!彼÷暤馈?
“哦?你怕我生氣?”
“你要怎樣才不生氣?”
何兆突然抬起她下巴,肖緣眼睛亂瞄,看見他身上一塊一塊的腱子肉,手臂上的線條也非常流暢,肌肉的輪廓很明顯,臉上有些熱。
“你要我不生氣,就乖乖聽我話?!彼麥惤馈?
肖緣眨眨眼睛,似乎有些猶豫?!安蝗荒憔妥撸院笠矂e見我。”他突然冷聲道,嚇的她忙點(diǎn)頭。
何兆笑了笑,一邊盯著她的臉,一邊大手摸上去解她的衣裳。眼看衣裳要被他剝離,肖緣一把抓住他的手,接觸到他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果然騙人的’。
她抿住唇,慢騰騰收回手。外衣被剝落,只剩里面貼身的小衣。
人整體看來有些瘦,手臂上有長年累月干活鍛煉出來的肌肉,摸上去卻細(xì)細(xì)的。被他指尖一一撫過,好像被火舌舔過,燙的她一縮。
兩只手圈住她的腰,將衣擺往上撩,肖緣按住他的手,快要哭了,“不可以,不可以的,阿進(jìn)。”
何兆冷笑,“抬手。”
肖緣身子抖了一下,迫不住壓力,緩緩抬起手臂,衣服很容易就被他脫下來。何兆轉(zhuǎn)到肖緣跟前坐下,拉開她環(huán)胸的手臂,霎時,視線便受到了嚴(yán)重的沖擊。
何兆看的眼窩發(fā)熱,喉頭猛的咽口水,一下將肖緣撲倒。
肖緣躺著,底下墊著兩人的衣服,倒不是很疼,只是身上的感覺很奇怪。從身上延伸出一股熱流,仿佛留淌到臉上、小腹、腳尖,渾身都熱熱的。
她嚶嚀了一聲。
何兆抬起頭,粗粗的喘了口氣,肖緣看見,瞪大淚眼看著他。他誘哄的開口,“幫幫我,嗯?你不會吃虧的。”
……
肖緣低著頭,小聲道:“我想去洗洗?!?
何兆呼吸的熱氣悉數(shù)噴在她脖子上,聲音沙啞,“阿緣,我好舒服?!?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