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去學校了。”

吃完飯后，龍杰招呼一聲，便準備離開。

張秀點了點頭，叮囑道：

“注意安全，遇到大妖躲著點?！?

“我知道啦！”

張秀望著龍杰漸漸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眸光中不免多了擔憂：

“三天了，怎么還沒回來？”

龍杰的父親接了公司的任務，外出三天還未歸。

......

固安三中。

有名的平民學校。

龍杰的文化成績不錯，只是武道資質不行。

上午資質測試之后，他們班的老師曾詢問他，是否要留在學校中？

現在看來，那話該是有深意的。

名次前五十的，是被強制留下的。

顯然，上午所發生過的事情，學校應該是知道些消息的。

但。

只留下了些資質好的。

難怪在自己展露實力后，那狗妖會驚訝。

不由得，龍杰感到脊背有些發寒。

啪！

忽然，一個瘦高青年從后面走來，拍了肩膀一下，打斷了龍杰的思緒。

“龍杰，愣什么呢？”

“沒什么。”

扭頭看清來人后，龍杰微微一笑。

“誒，修煉法你嘗試了沒有，也不知道學校在想什么，測試完之后，非要我們留在學校修煉，說是什么這里修煉安全?！?

“修煉這事，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學校，能有什么區別？”

張俊杰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道。

龍杰腦海中浮現起了上午的情形，若是...自己未曾回去的話，那家中，怕是也要遭受罹難。

家中與學校，區別大了。

“不過，這初級修煉法確實是好東西啊，我才修煉了一會兒，便感覺到變化了...誒？”

張俊杰忽然一怔，狐疑的看著龍杰，問道：

“你是不是修出什么成果了？怎么感覺壯實了好多？”

龍杰笑笑，“這陣吃得多而已，你想什么呢，我這才回去一會兒，就算修煉高級修煉法，也沒這效果吧？”

“倒也是?！?

“你拿到的還是凡級的修煉法，效果要差一些。”

初級修煉法，便是在凡級修煉法之上的。

龍杰班上的，大多都是這種。

而以龍杰目前的資質，不夠初級修煉法的門檻。

點點頭，張俊杰道：

“那我們回班上吧，待會兒好像有事要宣布?！?

“嗯。”

兩人回到教室中。

不多時。

教室陸續來人，但全是被留在學校里的。

至于，那些選擇離開了的，除了龍杰外，沒有一個。

不少人對此感到好奇。

可唯有龍杰知道，他們再也來不了了。

“好了，安靜！”

班主任杜明走來，在班上掃視一圈后，眸光停留在龍杰身上，微微一怔。

而后又略了過去，走到講臺前，清了清嗓子，道：

“班上那些資質排在后面的同學，選擇退學了，往后不會再來了?！?

“他們的武道沒有希望，再上下去也沒有意義。”

“而你們的人生，將開啟新的旅途！”

同學退學的消息，迅速被武道的憧憬所替代。

龍杰在人群中，頗有些格格不入。

杜明未理會他，依舊道：

“你們的修煉法都修行過一段時間了，后面，將對你們進行測試，以及糾正缺漏！”

“你們都到外面站好，龍杰跟我來?！?

杜明說了一聲后，便是走了出去。

龍杰起身跟上。

“你該知道，他們不是退學，而是沒命了?！?

杜明未曾扭身，但話語傳了過來。

“為什么要這樣？”

龍杰感覺嘴唇有些干澀。

“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

杜明依舊未曾回身。

“我一開始知道這消息的時候，與你一樣不好受，可沒辦法，這便是現實，無力去抗爭，只能接受?！?

“沒有那些犧牲的人，就不會有后續活下來的人?！?

“他們資質更好，更值得活下去，也更有希望，去改變這局面?！?

吱呀。

杜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進了其中。

辦公室中擺設很簡單，杜明進入后，便是走到一個黑色的柜子前，拉開第二個抽屜，從中拿出了本厚重的書冊。

那書冊翻動，上面是一個又一個的人名。

忽然，他停止了翻動。

龍杰看過去，眸光定格在了倒數第五個：

龍杰！

杜明將之劃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拼命也好，求援也罷，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生存。”

將那厚重書冊合上，杜明重新將之放回去。

這次扭身，看向龍杰。

“這只是漫長武道中的，第一個坎?！?

注視著龍杰的眸光，杜明道：

“武道不會公平，世界也沒有公平。”

龍杰點頭，”我知道?！?

“我不會去做沒意義的埋怨，只有實力強大了，才有去講公平的可能?！?

杜明第二次露出驚訝來。

“可惜你的資質太差，不然往后發展應該不錯。”

“哦，對了，我剛才跟你說的，武道不會公平，倒不是什么感慨?！?

他重新拿出了另一份名單來。

“以往時候，那些選擇回家的學生，是沒有回來機會的，你是例外?！?

“也就導致了，下午的測試沒有你的名額?！?

“不但如此，下午的課程需要藥劑幫助，也沒有你的?！?

“這就是我說的不公平?！?

龍杰怔住了。

有些不確定的問：

“那學校針對這一情況，就沒什么彌補嗎？”

杜明狐疑看他一眼，“彌補什么？路是你們自己選的，我給過你們留下選擇的?！?

看到龍杰臉上的驚愕，杜明略微沉吟。

“下午你可以直接選擇離校，去外面的拳館測試，只是拳館的測試是收費的。”

杜明遞過來了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回山拳館。

“你去這兒吧，提我的名字可以五折。”

龍杰點頭，接了過來。

“學校中有什么我可以學習的功法，或者武技嗎？”

龍杰問。

“有。”

杜明回答的很快，“但是你學不了，一則是需要貢獻度，無法短時間內學習；二則是對資質有著要求，你的資質...說實話，只有凡級修煉法符合你，太差了。”

龍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自己還真是...

在不在學校都一個樣??！

“你明日再來吧，我會替你重新申請一份資源。只是，你要知道一點，一步慢，步步慢！”

“并且，凡級修煉法所給予的資源，是不及初級修煉法的?！?

杜明雖沒有說得很直白。

但意思很清楚了。

龍杰即便是來了，也是遠遠趕不上別人的。

天賦的差距，修煉法的差距，資源的差距，以及...今日的差距。

疊加到一起，便如同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