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級為1的路小樓自然拿不出100技能點。

于是他只好拿出畢恭畢敬的態度，虛心請教這位表現得不三不四的次元魔法老師。

雖然羅曼的懶人本質已經昭然若揭，但他總歸也期望有人能學會混沌魔法。

再加上一直白拿工資可能讓他稍微有點良心不安，羅曼決定對路小樓傾囊相授一下午。

“如果你一下午都學不會這種舉世無雙的天才次元魔法，那么下次課還是老老實實跟著班長她學習智力要求為50的爛大街次元魔法吧。”

羅曼是這么說的。

他這番自視甚高的語氣，反而讓路小樓有點懷疑。

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智力沒到50，學不了主流次元魔法，才自創混沌魔法的啊？

什么？我智力也沒到50？

那今天下午必須要學會混沌魔法了。

“很好，第一步！”

見路小樓的眼神逐漸堅毅，羅曼雙臂張開，配合上他那寬松的長袍，活像是一只銀白色的蝙蝠，吶喊道：

“忘掉那該死的空間論、維度論、拓撲學……”

從羅曼充滿憤怒偏激的口吻來看，他大概說的都是自己上學時比較討厭的科目，噴了估計有十幾個。

最后，羅曼神清氣爽地長舒一口氣，看向路小樓，問道：

“你都忘掉了嗎？”

“……我本來就沒學過啊。”

“臥槽？！”羅曼震驚不已地盯著路小樓看，“你之前上的什么神仙學校，家里蹲都不教這些的嗎？”

“也許教了，但我沒聽。”

“臥槽，你竟然有一個沒有被知識污染過的大腦！怪不得你的眼神那么純真！”

聽得出來羅曼真的很羨慕了，在那兒連連爆粗口。

“行了老師，趕緊下一步吧。”路小樓按下殺心，催促道。

“很好，既然你沒有被那些枯燥的理論束縛，那么學習混沌魔法就更容易了。”

羅曼隨即收斂，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道：

“第二步，啥都不管直接用！”

“記住，混沌代表一種無序的力量，然而這并不意味著你要與世界的秩序對抗。相反，無序本身就是一種根源現象，它是凌駕于一切秩序之上的秩序！你，聽明白了嗎？”

“不明白。”

“無所謂！相信直覺！相信你自己的心！想象你與宇宙合一，只要你輕輕投擲一小顆石子，就能毀滅一片星海……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想起那些枯燥乏味、讓人頭禿的知識！”

羅曼斬釘截鐵地震聲道。

他好像說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相信直覺是什么鬼，混沌魔法這么唯心的嗎？

連咒語都沒有，施法全靠想象？

不管怎么樣，畢竟是自己提議的，路小樓決定試試。

他感受著體內那幾絲微不可察的魔力，學著羅曼之前的姿勢，將它們匯聚到指尖，然后發射出去。

在這一過程中，路小樓想象自己是某個宇宙的主宰，想象自己跳出秩序的框架之外。

有那么個恍惚的瞬間，他仿佛看到自己真成了，不知是過去還是未來的他跨越時間長河，從遙遠的彼方對現在的路小樓投來深邃的一瞥。

魔力從指尖飄出，輕輕觸及湖面，激起一片幾厘米的水花。

緊接著，湖面上一個小小的空洞開始出現，然后吭哧吭哧地吞噬著湖水。

“嗯？”

然而就在路小樓幾乎要欣喜若狂的時候，一陣微風吹過，把空洞直接吹無了。

看著有些沮喪的路小樓，羅曼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在心中喃喃自語：

居然……真的成功了？

這一刻羅曼忍不住齜牙咧嘴，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

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那種野路子的神態，哈哈大笑道：“很好！你果然是和我一樣有智慧的天才，只可惜魔力值太孱弱了點，目前你這空間亂流估計只有瓶蓋級。”

路小樓的是瓶蓋級，對比下來，羅曼自己的就是湖面級，并且還能無限擴張。

也可以看作一個是初階魔法，一個是超階魔法。

因此想要施展強大的混沌魔法，魔力值很重要。

而羅曼示范時的那一指實際上就消耗了巨量的魔力值，看似漫不經心，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其實不過是他喜歡裝高手而已。

“瓶蓋級沒啥用啊，隨便一陣風都能把它吹散。”路小樓很是失望。

本來想當機制怪，結果數值太低，還是不行。

“你現在想要施展混沌魔法還有個辦法，那就是把釋放區域限定在自己身上。”羅曼擺出一副好老師的架子，循循善誘，在路小樓耳邊惡魔低語。

限定在自己身上，不會直接把人給弄沒嗎？

但如果是耐力躺8，早已無懼死亡的路小樓……說不定還真可以。

于是他又抽出幾縷魔力，打在手上。

居然真的成功了？

路小樓低頭看向手心，那里冒出了一個無色的小漩渦，漩渦擴張到手掌大小后就不再動彈，被他的身體限制得死死的。

雖然每個瞬間都在狂掉生命值，但對于耐力躺8的他而言無傷大雅。

路小樓俯身將手心對準湖面，很快就有湖水被漩渦源源不斷地吸上來，不知通向哪里。

反手將漩渦掐滅，湖水停止被吸引，在旁邊湊熱鬧的魚兒差點被吸走，正浮出水面瞪著路小樓和羅曼兩人。

路小樓美滋滋地盯著自己的手心。

至于羅曼則悄咪咪地觀察路小樓，嘴角勾勒出反派般狡詐的笑容，不知道在構思怎樣的陰謀。

“羅曼老師，請問還有其他種類的混沌魔法可以教我嗎？”

路小樓已經迅速膨脹到學會一個空間亂流都不夠的囂張地步，重新換上恭敬的語氣，同時摻雜了一些疑惑，問道：“……話說，你剛剛是不是在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

“呵呵，哪有奇怪的眼神，我只是單純地在欣賞和我同樣天才的你罷了。”羅曼打了個哈哈。

如果別人這么說肯定就是欲蓋彌彰，但羅曼這么說只能叫符合人設。

而且羅曼之后的確盡心盡責地教導了路小樓一些其他混沌魔法，比如空間湮滅（可能會對周圍造成不可逆的破壞）、空間放逐（被放逐之后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時空扭曲（可能會導致各種莫名其妙的錯位現象）……

以上這些，由于魔力不夠，路小樓只能施展它們的寶寶巴士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