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弟,你嚇死嫂嫂了
- 年代:從照顧知青嫂嫂開始
- 古月今年
- 2228字
- 2024-05-13 12:58:42
“嗯,抽吧!”
醫(yī)院,采血室,面對來自護士的詢問,陸言十分淡定。
不然呢?
來都來了。
都繼承人家身體了。
這一身因果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再說了,這魂穿是有后遺癥的。
盡管意識上他這個亡者歸來的穿越者占了主導(dǎo),可不論是記憶的交織,融合,還是身體的激素分泌,本能,又或者他作為一個熱血青年的良知,憐憫,都使得他做不到隔岸觀火,見死不救。
護士也沒猶豫。
產(chǎn)婦大出血,產(chǎn)房那邊還等著呢,哪能耽擱?
什么要不要抽的,她也就隨口一問,實際上說話的時候針頭就扎進去了。
不然在這干嘛?
又是消毒又是配型,真以為她閑呢?
沒幾分鐘又從產(chǎn)房走了出來,神色焦急:“不夠,還差點,誰來?”
陸言呼吸一滯,左右掃了一眼,心說你這不廢話么,這里除了我,難不成還有別人?
“確定?”
“你已經(jīng)抽了四百了。”
護士年齡不大,看著二十不到,白襯衣,綠軍褲,頭戴一頂時代氣息濃郁的軍綠色帽子,正中紅色五角星熠熠生輝。
陸言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確定,麻煩快點,我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的勇氣,再不抓緊就泄了。”
“哦。”
小護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綁帶,扎針,跟著又甜笑著安慰道:“弟弟真勇敢,放心,這次不多,兩百就夠了。”
“嗯,我謝謝你啊!”
陸言有氣無力,這會真是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只覺得心悸,眩暈。
好在是撐住了。
迷迷糊糊中,他隱約聽到有人說成了,母女平安,似乎又有嬰兒的啼哭聲,清澈嘹亮。
他好想睜開眼皮子看看。
他很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睡。
可最終意識還是不受控制墮入黑暗,再睜眼,已是三日后。
“三天,有這么久嗎?”
病房里亮著燈,醫(yī)生來過,又走了,女人卻猶自紅著眼,淚眼婆娑。
“你說呢?”
“四弟,你嚇死嫂嫂了。”
“嫂嫂還以為,還以為……”
女人姓岑,單名一個婉字,今年二十,是早幾年下來插隊的知青,也是原身大嫂。
不過大哥嘎了。
也就前幾天的事,原身大哥,父親,并村里幾個木匠外出做工,回來晚了,沒有渡船。
當時夜黑,風(fēng)大,一門心思想著回家的眾人便準備直接游過來。
沒錯,就是游過來。
正常來講這也不算什么難事,水鄉(xiāng)長大的人,誰還不會游個泳?
區(qū)區(qū)一條寬度不足百米的河流,根本不在話下。
只是當時風(fēng)大,起浪,中途又好死不死突然下起了大雨。
這次事故死了三個,聽回來的人說,原本大哥是可以活著回來的。
是為了救嗆水的父親,他才沒能活著回來。
這也就罷了。
若只是這樣,大約也不會有原身太多的事。
便連岑婉本人,大概也不會遭遇如此重大的危機,差點一尸兩命。
主要是后面,剛辦完喪事,三哥便在三嫂攛掇下來吵著要分家。
真的很過分。
父兄尸骨未寒,大嫂足月待產(chǎn),家里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沒長大,母親還深受打擊隨時可能再度倒下,怎能如此?
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更過分的是,他們還不是單純的想分家,他們是恨不得直接把家里的老底掏空。
于是乎原身怒了,一言不和,血灌瞳仁,當場就干了起來。
沒干過。
對面人多,為了順利分家,拿到足夠多的財產(chǎn),那三嫂把娘家兄弟都喊過來了。
也就在那個時候,熬夜做畢設(shè)嗝屁的倒霉蛋亡者歸來,劇烈情緒波動下大嫂陣痛破水,即將臨盆。
于是才有了之前醫(yī)院采血那一幕。
真的很兇險。
要不是當時他堅持,非要大隊出拖拉機送醫(yī)院,就此時鄉(xiāng)下一把剪刀一盞煤油燈外加一個穩(wěn)婆的接生條件,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于陸言來說,能再次睜開雙眼就是萬幸。
見女人說著說著又哽咽,眼淚珠子一粒一粒往下掉,不由樂道:“還以為什么?難不成以為我醒不過來了?”
岑婉抽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淚,沒說話,可不就是,三天呢,她一個孕婦這會都有點緩過來了,小叔子卻遲遲未醒,她怎能不憂心?
更何況嚴格意義上講她這條命都是小叔子給的,是他力排眾議,堅持要送醫(yī)院,途中是他緊緊握著她的手,鼓勵她,安慰她。
那會他額頭還淌著血呢,要不是他,她早沒了。
更別說此時她的身體里還流著他的血,足足六百毫升。
陸言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哭?
我這還沒嘎呢,你要再這么哭下去,我真該嘎了!
卻又不好說什么,便只能耐著性子調(diào)侃道:“你看你看,都這么大人了還哭,這要讓人瞧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我小,是我弟媳婦呢!”
“呸呸呸!”
“胡說八道,誰比你小了,怎么就成你弟媳婦了?”
“明明比你大,剛來那會你還穿開襠褲呢,你得乖乖叫姐,叫嫂子!”
果然奏效,陸言這么一調(diào)侃,女人眼淚立馬就收住了,杏眼圓瞪,一副再貧嫂子收拾你的架勢。
陸言哈哈一笑,許是太用力,不免又虛弱的咳了兩聲:“穿開襠褲過分了,我記得呢,嫂嫂你是前年來插隊的,那會我都十四了,怎么也不可能還穿開襠褲。”
“那可沒準。”岑婉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破涕為笑。
其實她真的很好看,鵝蛋臉,柳梢眉,一雙杏仁眼眼波盈盈,一股天生的溫婉書卷氣雋永悠然。
就是有點命苦,母親那邊基本沒了,父親那邊切割,若非如此,她還真不至流落至此。
原本熟睡的小東西卻不合時宜哇哇大哭起來,聞聲,她趕忙將她抱起,解開扣子。
“嗯嗯,寶寶乖,不哭。”
“哎呀,慢點慢點,別咬。”
“……”
哄著哄著,似察覺到什么,一扭頭,還真是,少年正側(cè)著身子笑瞇瞇興致勃勃的看著她,臉上還浮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看什么看?”
“小孩子家家,難不成你還想吃?”
沒來由的,岑婉便有點想笑。
陸言亦不覺尷尬,笑瞇瞇點頭:“想,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就怕沒多的。”
“這話說對了,還真就沒多的。”岑婉聳聳肩,一臉抱歉,養(yǎng)孩子,不容易呢,要不是早些年在城里打下的底子,這會有沒有奶都難說。
“這樣嗎?”陸言微微一笑,移開目光,瞇著眼,重新躺平。
“沒事,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以后也別動不動就哭了,還在月子里呢,別落病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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