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第三顆薪火余燼后,阿爾伯特開始說治病救人的事。
“這次流行病的傳播速度,你們應該感受到了,僅僅發酵了兩天而已,就有了無處不在的跡象。”
“鐵狼幫真是喪心病狂,什么黑心錢都敢掙,我一定會寫稿揭發他們!”
聽到普利策的義憤填膺,牙醫華生這才明白是人為投毒,難怪來得如此迅猛。
他估計毒株至少投放了二十個人潮密集的場所,才能達到這樣的傳播效果。
阿爾伯特擺了擺手:“要注意節奏,你先去寫牛肉專題的第二篇,何況倉庫已經燒了,他們完全可以甩鍋不認。”
普利策點頭說道:“我明白,不過話說回來,雷曼干草燒沒了,你到底怎么解決藥物問題?”
阿爾伯特立刻將箱子打開,露出六個罐頭瓶,里邊裝著黑乎乎的濃縮藥液。
他把能夠調用的流動資金,全都拿來制作藥物,可供三萬人解決病癥。
“好濃郁的生命能量。”
即使隔著瓶子,牙醫華生都感受到了勃勃生機。
正所謂不談劑量都是耍流氓。
一根雷曼干草只能泡制粗劣原始的治療藥劑,可極度濃縮的干草精華,卻有非常不錯的治療效果,精英層次的超凡者都能用來治愈暗傷、快速恢復。
“這一罐子的濃縮藥液,用一百公斤清水稀釋,就是五千人的量。”
阿爾伯特直接現場展開實驗。
他挑了一點點粘稠如膏的干草精華,兌到水杯之中,讓牙醫華生拿出去給她的前臺。
正想著是否請假的靚麗前臺,只當是老板的友善關心,出于禮貌一飲而盡。
誰知藥水剛剛進口,她就感到一股清涼直沖鼻腔,等她放下水杯,鼻孔便已然通氣,頭疼腦熱的癥狀也開始迅速消退,短短五分鐘后,竟然好似徹底痊愈。
激動無比的靚麗前臺,忘了這里是工作場合,直接摟住了牙醫華生的脖子,狠狠地送上幾枚香吻:
“親愛的,你是不是用了你的神奇能力?”
等某位死靈法師回到辦公室,臉上的口紅印還沒有擦干凈。
阿爾伯特調侃道:“你這份工作屬實自在,錢多事少還有美女相伴。”
“錯,應該是兩個美女。”普利策也補了下刀。
“咳,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華生尷尬的扶了扶眼鏡,強行岔開話題:“非常有效,可以說是立竿見影,這讓我想起一種曾經流行于北境諸國的急性病癥,特效藥物正是雷曼干草。”
北境諸國說是國家,其實更像部落,種族多是野蠻人和德魯伊。
鐵狼很可能因為在牛肉大亨的身上嘗到甜頭,然后趁著走私商船去北境運貨,順帶把毒株和藥物一并引入。
結果毒株投放了出去,藥物被一鍋端了。
流行病癥蔓延全港已成定局,那么誰有特效藥物,誰就能大賺一筆。
頭腦精明的大醫生和大記者,立刻意識到這六瓶藥液有多么值錢。
“讓黑幫破財,換成自己暴富,好手段。”
普利策隨口說道,卻也覺得阿爾伯特這錢掙得天經地義,他只是有些懊悔,昨天光顧著行俠仗義,沒有偷偷留一捆雷曼干草。
“維持組織運行,需要大量資金,不過這種國難財,我不稀得掙。”
阿爾伯特算了一筆賬:“一根雷曼干草售價四十銅幣,需要一天時間才能泡制出三十杯有效藥物,只算藥材成本,每杯約為銅幣一點三三三。”
牙醫華生不禁問道:“那這一瓶子濃縮藥液,肯定不便宜吧?”
“當然,你是死靈法師,應該明白它的價值。”
“嗯,放到黑市上賣,開價五十枚金幣,肯定有精英超凡者搶著要。”
“所以一方面,我要你用偽造身份,在地下黑市高價售賣濃縮藥液,另一方面發動行業資源,向全港市民低價供給稀釋藥物。”
“最低能到什么程度?這一瓶藥液的制作成本,至少也要三十枚金幣。”
牙醫華生給出專業判斷。
在不考慮損耗的情況下,也要一百六十七根雷曼干草,才能制成這樣的一瓶濃縮藥液,而眾所周知,越是濃縮折損越多,加上人工、時間等各種成本,賣到五十金幣真算不貴。
但阿爾伯特的回答是:“我希望買藥的市民,只需花費一枚銅幣。”
普利策不由得脫口而出:“你做慈善啊!”
一杯一銅幣,一桶也就是二十五金幣。
還是售價。
刨除人工、運費各種成本,阿爾伯特的出手價怕是能壓到二十金幣去。
在普利策的視角里,每賣一桶就要虧掉十金幣!
倘若真有一半市民需要治療,阿爾伯特就要白送三千金幣,何況還不能排除毒株已經隨著火車蔓延出港的可能。
另一邊的牙醫華生,更是震撼莫名,真用這種賣法,威斯克閣下里外里能虧出一萬去!
看著兩人的驚訝反應,阿爾伯特知道他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
自打決定燒掉一倉庫的雷曼干草,他就準備低價出售治療藥劑。
要不是法定貨幣最低只有一枚銅幣,他還能把價格壓得更低。
這么做的初衷有很多。
首先是營造人設收買人心,其次是算計鐵狼幫,最后是讓這波病情趕緊過去。
掙錢少點就少點,他就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阿爾伯特微微一笑:“我說了,這種臟錢我不稀罕,兩位要是替我心疼錢,那就請發動你們的資源,迅速遏制毒株流行。”
“不用你說我也準備寫稿子。”
普利策語氣生硬,可心中服氣。
感受著融入體內的薪火余燼,總算確認自己應該不會誤入歧途,畢竟他還沒見過肯為百姓糟蹋錢的邪教組織。
牙醫華生更不用說,快要把符文研究會和阿爾伯特奉為神明。
威斯克閣下對他說,組織的創建初衷是拯救世界,這不就已經開始了么!
他擲地有聲的做出保證:“威斯克閣下請放心,地下黑市那邊的任務,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向全市民眾低價售藥的重任,也都交給我吧。”
這家伙傻人有傻福,家里從事醫藥行業,在沃桑港頗有影響,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
拜托他去負責出售藥物,不知道能讓阿爾伯特省下多少功夫。
于是華生立刻以一百金幣的價格,買下五瓶濃縮藥液,單獨準備賣去地下黑市的一瓶,則是五十金幣。
“鐵狼幫發現有人售賣雷曼草的濃縮藥液,大概率會高價出手,所以這一瓶最后不論賣多少錢,都是你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有生命危險,以自保優先,咱們組織的宗旨是,鼓勵奉獻,切勿犧牲。”
“明白!”
“等等,你們到底是什么組織?”
普利策忍不住插話道。
這么一個行事還算正派、人員構成復雜的地下組織,屬實調動了他的好奇心。
華生有些意外:“他還不知道嗎?”
“不夠格。”
阿爾伯特僅用三個字,激將普利策、激勵了華生,然后分別與兩人約好見面和交易的時間,隨即走人。
跑去銀行換了金幣,立刻打道回府,將其中的兩百枚,全都弄成濃縮藥劑。
這東西不怕做得多,就怕不夠用。
哪怕最后真有冗余,通過地下黑市消化掉就是了。
等全部搞定,時間已是傍晚,阿爾伯特剛剛回到客廳,就看到一身紅裙踩著小皮鞋,還用蝴蝶結綁了雙馬尾,可愛如瑪莉·蘿絲的南希,有些害羞的打招呼:
“威斯克先生,您好。”
知道阿爾伯特晚上不在,艾薇兒昨晚便說邀請好友來新家小住。
“以后叫我名字就好,失陪一下。”
阿爾伯特友善一笑,鉆進浴室去洗澡。
南希趕緊跑去廚房,倚著冰箱拷問閨蜜:“艾薇兒,你和威斯克先生,現在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你和安德烈王子是什么程度,我和他就是什么程度。”艾薇兒一邊切菜一邊說道。
“我和安德烈王子沒見過面,你們都已經同居了。”
“再和你強調一次,我們是合租,不是同居!”
“有區別嗎?略略略,口是心非長痘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