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狂獸月
- 開場就是死局,但能看見彈幕
- 花開雨眠
- 2359字
- 2024-05-14 12:20:13
每個月都對應一位月神,九月屬于狂獸月,在這個月成為使徒的人,將能夠掌握獸類變化相關的月術。
落日山脈非常廣闊,只是來到了九月后這里不復之前的茂盛,許多的樹木都已經凋零了,放眼望去一片稀疏,倒是地上還有許多泛黃的落葉存在,踩在上面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奔跑的同時費里德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空,夜色已經將天空蠶食了大半,云層后猩紅的月亮也是若隱若現。
如果阿菲婭在九月覺醒,那么就會成為狂獸月神的使徒吧。
……
“追,都給我追,別讓費里德這個家伙跑了。”
一行行暮色王國的士兵進入了落日山脈。
作為此行隊長的根羅納也是大步進入,一雙虎目四處張望尋找著目標,魁梧的身材讓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具備相當的壓迫感。
“這個家伙居然知道往西邊跑?但是有用么?這個方向只能讓你多活一會兒的時間,僅僅是一會兒。”
根羅納根本不擔心費里德能跑掉,因為風會告訴他該往哪個方向走。
在這一支隊伍中,他是唯一的一名使徒,他覺醒于五月的流風月,在那個月覺醒而成的使徒能夠掌握與風相關的月術,他目前就掌握著一種叫做風的指引的月術,能夠感應一定范圍內風的變化從而推算出是否有人在短時間里經過。
掌握這樣的月術,他自信費里德無從逃脫。
而自己一旦將費里德這位貴族少爺處死,那么豐富的獎賞顯然是缺不了的。一想到那些賞賜,根羅納的目光就變得火熱了起來。
……
樹洞里,費里德帶著阿菲婭躲在了里面。
這個樹洞有些狹小,但他們別無選擇了,不久前費里德就察覺到了有暮色王國的士兵接近,周圍那些枯萎的干瘦樹木很難形成遮擋,他顯然很難再繼續跑下去……養尊處優的少爺體質,也注定他跑不過那些經過鍛煉的士兵,所以他只能選擇躲藏。
這一處樹洞的發現倒也不是意外,落日山脈畢竟在落日莊園的旁邊,他小時候經常去山里玩,這里是他本就熟知的地點。
只是這樣躲著能逃出生天么?
“少爺,我們能活下來么?”阿菲婭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他們的身體貼得非常近,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能夠讓費里德清晰地感知到,只是現在的費里德腦子里實在容不下那些旖旎的思想。
“不好說。”費里德搖了搖頭。
聽費里德這么說,阿菲婭眼中滿是慌亂。
這一切的發展對她來說都太突然了,她前面還在安心地做著晚餐呢,只是一轉眼就成為了被追殺的對象,一切的轉變是這么讓人猝不及防。
“小迷糊。”費里德輕聲說道:“如果我死了,你要記得好好代替我活下去,代替我看看那些我沒有看過的風景。”
“少爺,不要這么說,說不定我們能夠活下去呢。”阿菲婭抿了抿小嘴說道。
費里德卻只能苦笑,他真的能活下去么?
他只能確定阿菲婭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因為那就是阿菲婭的命運。而自己,已經在命運那里多偷了一點時間。
他看了眼彈幕,觀眾們對他的情況也不看好。
【躲在這里怎么可能跑掉?費里德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啊,除非他覺醒成為使徒。】
【我記得游戲里的NPC想成為使徒很難的吧?幾萬個人才可能有一個人成為使徒,我們玩家就不一樣了,人均使徒。】
【笑死,不知道NPC能不能用我們的方法成為使徒,那個過程有點好笑啊。】
【你是說讓NPC也盯著月亮不停默念著贊美繁春月神么?哦,現在里面是九月,應該贊美狂獸月神對吧?】
看著眼前飄過的彈幕,費里德的神色有點微妙。
原來成為使徒還有方式的?他之前十八年的生活都在告訴他這是一件隨機的事情,他是相信過去的經驗還是相信觀眾呢?
這還用說?
費里德直接從樹洞的縫隙里朝著外面看去,盯住了猩紅的月亮,并在心底默念了起來。
‘贊美狂獸月神!’
‘贊美狂獸月神!’
‘贊美狂獸月神!’
一邊贊美他也一邊繼續盯著彈幕,大量的字從眼前飄過,透露出的信息非常多。
其中還提及了單單在心底贊美月神只是方式的一部分,在同時還得在心底醞釀出強烈的情緒才行,不同的情緒也會讓覺醒后誕生的月術有所不同。
比如你憤怒得想殺人,那你覺醒的月術就會極具攻擊性。
就在費里德不斷默念并醞釀情緒的時候,外面出現了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讓他的心跳都止不住的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般。
漸漸的,腳步聲在他們的旁邊停下。
“嘖嘖嘖,這里還有個樹洞,是個不錯的隱藏地點的。但很可惜啊,這種隱藏在使徒的面前,是沒有意義的。費里德,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讓我們將你揪出來呢?”
聽見外面的聲音,費里德的面色一沉。他才知道成為使徒的捷徑呢,但現在看來或許來不及成為使徒了。
不過……來人似乎只注意到了自己?
費里德當即湊到了阿菲婭的耳邊小聲說道:“小迷糊,不論發生了什么你都別出來,哪怕我死了,記得以后替我報仇就行了。”
阿菲婭聞言下意識抓住了費里德的手。
費里德掙脫了開來,揉了揉阿菲婭的腦袋,在阿菲婭擔心害怕的注視中就這么從樹洞里鉆了出去。
踩在堆疊滿地的枯黃葉子上,費里德目光四顧,只見一名名身穿黑甲的士兵已經圍在了周圍,這些人赫然都是暮色王國的士兵。
正前方則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是使徒?”費里德重新看向紅月,一邊繼續默念一邊說話。
“贊美流風月神,我正是一名使徒。”根羅納用著一種略帶嘲笑的表情看著費里德。
即便是一名貴族少爺又怎么樣?只要不成為使徒,那么在使徒的面前,跟一只小羔羊有什么區別?
不過這個貴族少爺有點傲慢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抬頭看天,不拿正眼看他?
他就喜歡擊碎這種貴族少爺的傲慢,當即說道:“費里德少爺長得倒是不錯,跟你父親有幾分相似呢,我也在那位男爵的頭顱被掛在城門下示眾時近距離端詳過,明明那么大的年紀了皮膚還那么好,只能說不愧是貴族啊,生活就是優越……”
頭顱掛在城門下示眾?
正看著紅月的費里德內心頓時顫動了下,他知道父母死了,可卻沒料到即便死去了還要受辱,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憤怒和悲哀涌現在了心頭。
過往十八年,家人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那親切的笑容,溫暖的大手,和藹的聲音……這一切一切,在今后都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刻這樣這么想殺人,紅月映照下的他在這時候身體也顯得格外的紅,紫色的眸子深處一抹紅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