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神魂迷亂的二人同時一驚,停了下來。
“還不起開?!”
何蕓急促喘息著羞憤低喝。
然而,劉昊卻沒有動。
他要的就是脅迫對方,還沒有獲得護身符,哪里肯放開?
“慌什么?你不就是想讓父皇看到某種危險的畫面么?”
何蕓臉色一白,更是驚慌。
因為即便她將一切都推到劉昊頭上,即便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事情發生,她也會被打入冷宮!
這種事,陛下如何能忍?
而且,何進大將軍的位置肯定也會被廢掉,到時她會失去一切!
彷徨焦急之下,何蕓只能放下身段苦苦哀求。
“昊兒,本宮知道錯了,你還年輕,何必跟本宮同歸于盡?”
劉昊呵呵一笑,穩坐釣魚臺。
“不想讓父皇看到也行,但你得給我留點紀念品,免得事后對我下陰手。”
劉昊笑吟吟說著的同時,一把抽出銀色小衣,并且拿來案頭上的毫筆。
何蕓臉頰滾燙,憤怒瞪向劉昊。
“你!”
“別你了,趕緊寫吧,父皇快到了。”
劉昊嘿笑打斷,將毫筆塞進何蕓手中。
何蕓憤憤然瞪了眼劉昊,朝著門外高喊一聲。
“先在正廳招待好陛下,告訴陛下,大皇子正在喝醒酒湯,待喝完本宮便帶他過去。”
說完,何蕓回過頭來,氣悶的橫了眼仍舊在上邊束縛著她的劉昊。
“你這樣,本宮怎么寫?”
“也是……”
劉昊呵呵一笑,撐臂起身。
終于得以脫困的何蕓趕忙坐起來,同時慌手慌腳的整理好凌亂的衣服以及發髻。
雖然缺了一件貼身衣物,但現在也來不及去起居室換,只能拉緊衣襟應付。
看著春光斂去但依舊面帶春意、嬌艷誘人的何蕓,劉昊深吸一口氣,強自控制著心頭的浴火下降。
他又不是原身,況且原身跟楚菡及何蕓都沒有血緣關系,所以他對于這種事沒有絲毫負罪感。
“寫什么?”
何蕓整理好儀容,復又恢復了端莊姿態,斜看向劉昊冷聲問道。
劉昊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就寫‘蕓枯寂難耐,昊不棄憔悴之顏,蕓心暗許,盼與昊郎執手共老’。”
“嗯,最后還要題上大名。”
聽到這段讓人心中惡寒的“虎狼之詞”,何蕓頓時羞紅了臉,憤怒的眸子似是要噴出火來。
“妄想!本宮絕不會寫!”
劉昊聳了聳肩,不在意道:“你可以不寫。”
“不過,之前說過的事,肯定會發生。”
“別忘了,你的身上可有印記佐證……”
這話一出,何蕓不由得伸手緊了緊衣襟,臉色難看。
眼見何蕓猶豫不定,劉昊撇了撇嘴。
“若是你再耽擱下去,怕是陛下會直接找過來……”
何蕓神色一緊,抿了抿唇后,終于提起了筆。
只是,看她那輕輕顫抖的小手以及鼻尖,顯然心中極不平靜。
未幾,何蕓寫完,直接甩給了劉昊。
劉昊接過看了眼,隨后滿意一笑,收入懷中放好。
“親愛的母后,希望你能明白,從現在起,你我二人可就是牢牢栓在一起的螞蚱了。”
“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危險的舉動,要不然,我即便會死,你也得陪著我。”
劉昊笑說著的同時,屈指彈了彈何蕓的耳墜,耳墜碰到何蕓的臉頰,有些生疼。
何蕓嬌軀一顫,怒瞪向劉昊。
“你別太過分!”
劉昊微微一笑,道:“別激動,氣大傷身。”
話落,劉昊一臉輕松的負手走下臺階。
何蕓盯著劉昊的背影眼神變幻一陣,隨后憤憤然一跺腳,跟著走了下去。
……
正廳。
一位身穿淡金色龍袍、頭戴冕旒的中年負手走入,雖然步幅很大,但腳步看起來有些虛浮。
中年長著八字胡,頜下也蓄有黑須,身上雖有一種威嚴的氣勢,但臉頰卻有些消瘦,給人一種憔悴的感覺。
他便是漢靈帝,劉宏。
劉宏年方三十一,但看起來卻接近四十歲,而且五官有種莫名的灰暗感。
待坐上主位,劉宏皺眉看向答話的中年宮女。
“大皇子?他怎么會在椒房殿?”
“這……”
宮女不由一噎,正思考著如何回答時,何蕓帶著有些搖晃的劉昊走了出來。
“臣妾參見陛下~”
“兒臣,參、參見父皇~嗝……”
劉宏看了眼酒氣明顯、眼神迷離的劉昊,隨后便盯向何蕓。
“這是怎么一回事?”
何蕓苦笑一聲,無奈道:“陛下,臣妾之所以派人去請您,就是為了此事。”
“昊兒在幼麟殿醉酒之后,被幾個奴婢抬入了西宮,也不知他們想要干什么。”
“幸好椒房殿的人半途撞見并告知了臣妾,臣妾這才派人將大皇子救了下來。”
說到這里,何蕓朝著劉宏屈膝一禮,神色嚴肅且誠懇。
“陛下,臣妾以為此事很不簡單,一定要徹查,弄清楚原委!”
“另外,金商門以及崇賢門都有禁衛值守,但昊兒卻能被人無聲無息的從東宮帶入西宮,這里面存在的問題也不小……”
聽到這話,劉昊心中微動,暗自感慨。
不愧是富有心機的何皇后啊,不但三言兩語便輕松打消劉宏的疑慮,甚至還巧抓時機、想要將手進一步伸入禁衛之中,果真不簡單。
果然,聽完何蕓的解釋,劉宏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并且眼露贊許之色。
“原來如此,皇后,你做的很好。”
“既然是后宮之事,那朕就交給你全權處置了。待查清原委,給朕匯報即可。”
“至于禁衛失職,嗯,就由郭勝配合皇后密查吧,待查清了,朕自會處理。”
何蕓淺淺一笑,沉穩施禮。
“謝陛下。”
劉宏點點頭,忽然瞪向劉昊冷哼一聲。
“逆子!這般年紀了,還能喝得不省人事,真是廢材!”
喝罵之后,劉宏擺了擺手。
“來人,送他回去!罰他三日不得出殿!”
“諾!”
當下,自有宦官攙著劉昊出殿。
待劉宏也帶人離去,何蕓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翠娥!”
“奴婢在。”
那位中年宮女趕忙上前。
“安插在大皇子那邊的耳目該換換血了!”
按她的眼睛所說,劉昊向來平平常常,更不曾練過武。
但之前的遭遇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劉昊不但修習了武道,而且武力不弱!
所以,在她看來,自己安插的耳目顯然是出了問題。
“是!”
翠娥身形一顫,但也不敢多說什么,出聲應下。
待翠娥離去,何蕓捏著粉拳踱步間神色變幻不定。
某一刻,何蕓忽然眼神一狠,似是做出了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