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婚禮前夕
(在外城賬房里、在盛大婚禮的前一天,老薩滿突然出現(xiàn),她和壓著帽檐的顧若南一起,正欲推開門簾)
在試穿的蕭業(yè),因為腰勒得難受,就飛快的脫了盛裝,穿上了在江南松子書院的那套寬松的漢服。
要不要試一下“護院大叔妻子曼娘繡的那套松國公主服,婚禮之用,畢竟答應了人家的”
(算了,逼到那一步再說,真心提不起出嫁的心情!而對方是高原目前最大的王呢,是又怎樣,愛有先后,婚姻倒是無所謂)
“如果這學生裝的漢服,再束上男人的那種烏黑的長發(fā),怕還不是個江南來的俊俏書生!”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蕭業(yè)心潮澎湃!
“顧若南啊,如今你在哪里啊,我要嫁人,做別人的新娘了,”不覺的,此刻的蕭業(yè)正呆呆的發(fā)愣嘆氣沮喪呢!
第一節(jié)、戀人相擁,哪里還有時間和空間概念
猛然間,一抬起頭,她就看見了顧若南,根本不加思考的就奮不顧身的跑向他,哪怕薩滿就在跟前,這眼淚啊,出來、頭一歪、就抱住了心上人,絕不會松手、根本不松手、不得再松手。
此時的她,哪里還記得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明天就是王的新娘了,感覺是即便此刻命丟了都要愛,因為愛人來了,不顧一切的那種蟄伏后的爆發(fā),只管今朝,管它明天洪水滔滔,今后又該如何?
雖然風馬旗低垂,古堡外城的草坡上和風輕松,根本掀不開裹了氆氌的厚重門簾,賬房頂部的日月祥云圖又不可能偷聽…
但蕭業(yè)公主這一放肆的動作,還是把老薩滿嚇了一跳,她非常迅速的就去到門邊,拉嚴實了這個寬大的中央賬房,并示意賬外裊國護衛(wèi)“你們都把細些,看緊點,誰都不準放進來”
薩滿回到賬內(nèi),柔聲細語道“我的小主些,松開些松開些,可別兒女情長、綿綿不絕,壞了兩家和親的大事”。
但二人都沒有松開手,天塌了下來估計也分不開她們,這就是熱戀中的人的擁抱,仿佛原本就是一個整體似的,這不又終于找到了曾經(jīng)丟失的另一半,恨不能融入對方身體才會罷手的那種力度和嚴絲無縫,“那就先這樣吧”
這兩顆愛的種子,在寒冷的雪域高原終于爆發(fā)萌芽,但薩滿可是清醒著,可不要在明天的關鍵時刻,再生事端。
二人就這樣抱著,雖然是一點多余和出格的舉動也沒有,但也挺好,如果時光就定格在這一瞬間,又該多完美!
第二節(jié)、薩滿介入,說起雪央小屋遇到顧若南
但老薩滿必須得,開始介入、并打岔、以分開她們:抱著又能怎樣又不能當飯吃,得趕緊分開她們,雖然我本意并非如此,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那么多順心和如意,所以我只有真心的為你們祈禱、祝福你們下輩子一定在一起!
“我說公主,好了好了,我一個大活人在這里,你們也不害羞,都趕緊松開手,我有話說,公主你猜我是怎么碰見顧若南(烏蘭和顧若南在一起的事,婚禮進行前,先不說的,這是和顧若南商量好的,等婚禮過后再把她接到顧若南身邊)”
老薩滿直奔主題方式,已經(jīng)勾起了蕭業(yè)的興趣!
牽著顧若的手,她輕輕柔柔的問道,“您這,又是怎么、在哪里遇到他的呢,好神奇的一件事”
薩滿講起了經(jīng)過:
在送你們走后,我并沒有來追你,而是去了你記不記得王徐來講的,唐國和尚取經(jīng)時經(jīng)過大雪山所幻化出來的那個小屋!
是的,不要詫異!!
王徐來故事里講的都是真的,我進入了那個雪原的中央小屋,更是看見了一個人正背對著我在火爐前烤火,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蕭業(yè)膽怯的說“雪妖???難道應該是那個真的唐國和尚,他居然還在”
老薩蠻可愛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你永遠也想不到,里面是誰,是你的顧若南,而且他還得到極大的機緣,你讓他自己說吧”
顧若南“我和松子老師,本來都是在一起的,在青海道那一段,因為饒戈和今羽西的關系,我們一路備受照顧,雖然松今兩國水火不容,但我們還是順利的到了青之海。
(蕭業(yè)心中在想“不是我們也在哪里嗎,怎么這么,又錯過了,這饒戈口風緊?。 保?
因為這一年秋天就大雪封山,向?qū)兌己ε?,沒人愿意送我們進去,讓我們等到開春后再進去!
第三節(jié)、雪央小屋,顧若南遇到唐國和尚影子灰心
其實是松子老師也打聽到這個季節(jié)就大雪封山了,非常兇險,不知要冒著什么巨大風險,何時才能到了鵬國,他手上可是有些及時的情報和重要信息不等,必須要立即回稟松君以作決策。
但我并不想和他們一起回去,我知道這可能只有靠我自己了,不是那么多人穿越過大雪山,我也一定可以(幸好我在青海道等了等,不然就丟下烏蘭了,這亂世,何況疼她那個娘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心里只是想著到鵬國來看看你,想著陪在你身邊,然后就重金找了個向?qū)?,去翻越大雪山了,結(jié)果向?qū)б驳律窖拢以诨杼旌诘氐娘L雪中,堅定的一直往前走!
旁白:基于和薩滿商量好了,顧若南決定把和烏蘭在一起隱去,免得節(jié)外生枝。事實是,如果沒有烏蘭和斑達,缺一不可,他堅持不到、倒撞在雪央小屋的門口。
想著,那風雪的夜里,在避風的大石頭背后,烏蘭看哥哥凍得在跺腳搓手,毅然把厚厚的衣服給打開。“也許是母愛泛濫吧,反正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得活下去,誰叫我這一輩子就遇見他了呢,我們得抱團取暖,活下去,食物也沒了,厚衣服都在我這里...”
烏蘭讓顧若南到自己身邊來,天黑著,顧若南摸索著靠近妹妹,還沒來得坐穩(wěn),就被烏蘭裹進了她火熱白皙的懷里,那溫暖的女兒香味、那軟軟純純的恩情,今生如何得報。
就在他嘴唇想濕潤妹妹(絕對不行)、這脖子向著脖頸取暖之時,斑達不愿意了,“你們可是兄妹,主人,請別侮辱我的智商,這樣下去要完犢子的”,然后她嘶鳴著、用后腿使勁刨雪、把二人掩埋起來、試圖把主人從欲望中喚醒。
但已經(jīng)犯了糊涂的顧若南,眼中此時看見那里還是自己的妹妹烏蘭,分明是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蕭業(yè)...她清醒的眼神分明愿意,她的紅紅的嘴唇有些干裂,我為什么不能在抱緊心上人,但妹妹去了哪里...“烏蘭,你在哪?”
在靈與欲的交鋒中,顧若南從雪堆中,奮力抖動身上的雪,冰雪融化成清涼的水,他全身已經(jīng)濕透,全然清醒過來。
想起烏蘭滾燙的身體,他還是小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該不是發(fā)燒了吧?這可怎么辦??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要是這里有個哪怕只是能避風寒的小木屋,也行?。?
他把臉已經(jīng)紅到耳根子眼中脈脈含情已經(jīng)軟下身體的烏蘭,頭放在,斑達的脖頸處,對,烏蘭依然在呢喃著的“哥哥我身體暖和著呢,你也來暖暖,怎么走了”充耳不聞,只是來回,用布條包裹冰塊,不時的給妹妹額頭和脖子降溫。
待烏蘭開始有些退燒,他開始用雪擦自己的手腳,并嘗試端座雪地之中,像僧人一樣念誦《道德經(jīng)》: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是又冷又困又餓,就漸漸的顧若南失去知覺,向光明而座、昏睡了過去,待醒來時就在雪原中央小屋了”。
顧若南說:我更是不可思議的見到了一個俊俏的僧人…
他問我:是從我從哪里來的?
我回答:打松國而來
他是個智者,雖然面帶詫異、疑惑和不解,但仍然睜開了他明亮清澈的眼睛,問起我“現(xiàn)在外面是大唐多少年”
我有些驚愕,回道“現(xiàn)在是松裊今逐鹿九州,唐已經(jīng)怕是過去4-5百年之久了,您怎么問這個”
那唐國模樣的僧人閉上眼、有些傷感,自語道“我本以為,等再暖和點,我就端著這一缽盂肉湯、再去找雪原中那個救我的頭陀巨僧…這不過一口茶、一碗肉湯剛剛好、一思片刻之時而已!
人間竟是500年了,難道這就是經(jīng)書口中所說的一剎那功夫和一會兒瞬間,竟然是讓我遇著了么?”
因為好奇他說的頭陀巨僧,我納悶的推開小屋的門向外看去,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一丁點有生氣的東西在外頭
“什么都沒有,除了冰天雪地”
顯然我這句話觸動了青年模樣的僧人大叔,他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明白了,那巨僧,怕是非妖即精怪,感謝它留了我性命”。
然后他突然睜開眼!
問我“后世紅塵中,包括你們松國,聽說過有個唐國和尚西天取經(jīng)的故事嗎?”
我回答道“那是自然”
(那和尚叫唐僧,整個東方都知名的玄奘法師,他歷經(jīng)千辛萬苦取經(jīng)回到唐國,后來在西安的大雁塔下,專心翻譯經(jīng)文,并口述了《大唐和尚西域記》,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你這么有學問的一個人,只可惜一心苦讀圣賢書,居然不知這些,顯然孤陋寡聞了)
“看來,他成功了”
那唐國和尚模樣青年人,流出了眼淚!
微笑著說“小施主,說來你也不會信,我當時一不小心,為灰心所困在那頭陀巨型僧怪手掌中,竟然莫名其妙生了應該對佛才有的敬畏和感激,所以被困這里數(shù)百年,我還以為只一會兒呢,如今解脫了,所以開心得流淚”
他繼續(xù)講著:其實我也不怪誰,只要取經(jīng)目標實現(xiàn)了就行!
“還是說說你吧,你在生命垂危之時、居然能靠一顆不放棄的紅心、找到這本不該存在的中央小屋、并撞開門出現(xiàn)在我眼前,要不是把這滾燙的、本該給那禿頭僧怪送去的肉湯祭拜了五臟廟、暖了你的身體,你怎么能一醒來就把她們(蕭業(yè)揚著頭看顧若南,你帶了兩匹母馬啊,等會我得去給她們喂在這里剛剛青儲的上等草料)給弄進來,你那馬高大(只有委屈它趴著了),就好像這個小屋是你們預定了似的,定然也是我們之間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和未來的因果在內(nèi)吧!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