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突然從心口涌出,向著四面八方移動。
但是,沒多久,這種感覺又漸漸消失。
陳時感受著增長的法力,老實說,這鏡中惡鬼實力太弱,難以給他帶來太大的增長。
“或許該多養一陣?”
陳時有了這個想法,但是隨后他又搖了搖頭,以后對付惡人,或許可以用惡鬼來磨。
可如今這個時候,隨身帶著一只惡鬼,實在不便。
萬一在關鍵時候,惡鬼突然被人利用,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一些負擔。
陳時如今的法力,已是足以比肩那些入世修行的師兄,但是相比千鶴道長、四目道長而言,還是差了一些。
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正如陳時與山上那些師兄不同,千鶴、四目包括那位九師兄,蔗姑師姐,其天賦都可以稱得上這一代弟子中比較杰出的。
當然,一眾弟子中,公認天賦和實力最高的,還得是那位大師兄石堅。
一身法力已是足以媲美山上的師叔,甚至還超過了一些,堪稱妖孽。
如若不是心性不足,現在主持茅山大事的,只怕便是大師兄石堅了。
陳時拿出一些黃紙、朱砂,準備制作一些符箓。
錢開雖說見錢眼開,被千鶴道長稱之為茅山敗類,但是不可否認,錢開的實力,不在千鶴道長之下。
這對師兄弟,真要斗法,勝算應在五五之數。
若是陳時單獨對上錢開,怕是只能倉皇逃竄,這也是沒辦法之事。錢開入門,比千鶴道長都早,本身天賦也不錯,陳時一時半會兒難以勝過對方。
入夜。
一臉失魂落魄的張大膽,來到村口,等了一會兒,正準備張口,卻見陳時從一戶人家中走出。
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幕,張大膽突然有些惱火,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看著面前這個俊俏的年輕道士,張大膽心里有些酸楚,陳時那模樣,像極了從相好家里出來的偷情小白臉。
想到自個媳婦那遠近聞名的美貌,張大膽竟是有些懷疑,陳時該不會就是那偷情的小白臉吧?
視線不自覺的下移,看向陳時的下半身,看的后者一陣心里發毛。
“胖子,你怎么了?”
陳時后退幾步,一臉警惕。
聽說港島早年的確有流行這一口,眼前這個形似洪家班大哥大的胖子,莫不會也有這個癖好。
“師傅,你穿多大的鞋碼?”
張大膽好奇問道,眼里滿是狐疑。
如果鞋碼對上,張大膽不介意送陳時一程。
“鞋碼?”
陳時有些古怪,難道這個張大膽,不僅好男色,而且還有戀足……
咦~
“你到底怎么了?”
陳時可不慣著他,這里可沒有洪家班大哥大,他也不是以前那個小演員,沒有業界大佬,江湖地位之分。
要是張大膽,真敢打他的主意,陳時不介意當場給張大膽找個風水寶地,好生安葬。
“我……我媳婦……”
張大膽欲言又止,看了看陳時身后的村子,抹不開臉,朝著陳時比劃著手勢,示意兩人去遠點說。
遠點好動手?
陳時帶著警惕跟在張大膽身后,張大膽一步三回頭,確認陳時跟在他身后,并且身邊沒有別人。
一對一,他穩贏。
就這體格,陳時拿什么跟他斗?
他可不是普通的胖子,靈活的很!
兩人走出一些距離,張大膽腳步漸漸放慢,似乎在刻意等著陳時。
片刻后,張大膽猛地回頭,腳步一蹬,仿佛一個巨大的肉球朝著陳時沖來。
張大膽有點武功底子,譚老爺的車夫,自然不可能只是趕馬。
很多時候張大膽都充當著司機兼保鏢的身份,還別說就這體格,一般人還真不敢惹他。
陳時早有警惕,見張大膽沖來,不慌不忙,側身一躲,并抬腿踹在那肉球之上。
張大膽突然一手反抓,與體格嚴重不符的靈活性,令人驚嘆。
只可惜,陳時也不是吃素的,他平時可沒少練習武藝,張大膽一手沒抓住,反而被陳時踹飛了出去。
單論身手,陳時可不虛他,早年在茅山修道之前,他便跟隨山上師叔伯們習武。后來,又同各位師兄師姐不斷切磋,研磨武藝。
論力氣,常年劈柴搬水磨刀,陳時早已練就一身力氣。
而且,就算論靈活,礙于身形,張大膽也遠不如陳時。
沒一會兒,張大膽就落了下風,只不過他沒有停手之意。
要知道,在白天陳時可是幫過他的。
陳時眼睛瞇了瞇,打算不再留手,他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胖子。
活動活動筋骨,真氣逐漸匯聚于雙掌之上。
張大膽再次沖來,一只手猛的朝前一撒,竟是一地灰塵,接著抬手就是一記重拳。
因為早有預料,灰塵沒有影響到陳時。
面對那重拳,陳時動作比他還快,微微側身,直接順勢反手抓住張大膽的手腕,向后一扯,左手成拳猛地一拳砸下。
“砰!”
張大膽來不及躲閃,而且他發現陳時雖然體格不如他,但是那手上的力氣,簡直比他還強。
真氣加持之下,本就巨大的力道,更是讓人無法掙脫。
無奈,張大膽只得施展絕技,以臉接拳。
片刻后,他只覺得格局打開,眼冒金星,恍惚間看到了死去多年的張家二老,在沖他招手。
只是,看二老那破舊的衣裳,張大膽猛然驚醒,然而就在這愣神的功夫,卻見陳時一個扣住他喉嚨,借力順勢將他按在在地。
同時,給了他幾個沉重的肘擊,張大膽只覺得二老離他越來越近了。
由于多年沒有盡孝,逢年過節都沒有孝敬二老,張大膽自覺羞愧,主動拒絕了二老的相邀。
“師傅,哥,大哥,別打了!”
胃里苦水翻騰,張大膽嘴里流出不明液體,連忙張口說道。
陳時見狀,一臉嫌棄的避開這貨。
“咳咳!”
“嘔!”
張大膽沒忍住,將之前吃的晚飯給吐了出來,惡臭襲來,陳時一臉退后幾步。
這家伙,怪不得能有這體格,居然吃的這么豐盛。
看來給那譚老爺當車夫,待遇還挺不錯。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事有蹊蹺,陳時揉了揉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厚重的脂肪傳回的力道,讓他也有些難受。
眼見自己打不過,還被陳時按在地上摩擦,張大膽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終于能夠好好說話了。
“我懷疑……我媳婦偷人了!”
陳時:……
“你懷疑你媳婦偷人,沖我動什么手,我這一天呆在村里,半步都沒離開過。”
誰讓你長得這么靚仔!
張大膽揉了揉肚子,艱難從地上爬起。
他取出懷里的鞋子,這可是唯一的證物,很可能是那偷人的混蛋留下的!
“這是那人的鞋子,比我小太多,不可能是我的。那濺人,還敢騙我,說是給我買的?老子壓在她上面這么久,穿多大尺碼,她心里沒譜嗎!”
張大膽一想就來氣,緊接著一只鞋子隔空丟了過來,張大膽還在回想自個媳婦,那漏洞百出的謊話,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砸在臉上。
“自己看看。”
多說無用,反正張大膽鐵了心,不見黃河心不死。
顧不上臉上的鞋印,張大膽連忙拿起臉上的鞋子,對比起來。
這一看,確實,陳時的要大一些。
想著自己白白挨了一頓胖揍,張大膽心中便是欲哭無淚。
難道,真是自己不敬鬼神,不孝爹娘,所以才遭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