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大雨,林雄卻開著三馬車離開蛇場,他要趁著大雨去看看幾個場地是否有積水塌方等問題。
路上積水不少,林雄小心的避開這些水坑。
一個小時后,林雄來到老李新竹鼠養殖場外。
他并不是來找老李的,而是來看老李的水田。
“只下了兩天的雨,水田的積水就這么多,有點難辦。”
林雄皺著眉頭,撐著雨傘沿著水田的田壟走了一圈。
這一圈下來林雄臉色有些難看,他發現老李的水田幾乎是最低處。
四面八方的雨水都會先匯聚到這里,再從一條小小的溝渠排掉。
“難怪老李把這水田拋荒,這排水是個大問題。”
“看來在這里建養蛙池的計劃行不通。”
林雄回到三馬車上,開車前往下一個地方。
接連看了幾個地方,林雄都不滿意。
要么是離人群太近,青蛙的叫聲太吵容易引起矛盾。
要么是坡度太陡,改造起來不劃算。
要么是靠近水田,有被農藥毒害的風險。
“還有一個地方。”林雄調轉車頭,朝最后一個目的地駛去。
路越走越小,車轍印也被雜草完全掩蓋。
林雄停下三馬車,看著小路皺起了眉頭。
“來都來了,不看不甘心。”
林雄一咬牙,啟動三馬車,車輪碾過雜草,顛簸的往前走去。
兩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出現在車前,林雄心里松了口氣,知道過了巨石就是目的地。
“這是?”
林雄停下三馬車,舉著雨傘從車上下來,驚奇的看著眼前的環境。
這是一個廢棄已久的采石場。
一些殘留的鐵架銹跡斑斑,似乎被風一吹就會崩塌。
幾百米外的山體被挖了一半,露出斑白的顏色。
林雄舉著雨傘下到采石場,地上都是石頭渣子,根本不能種莊稼。
他舉目四顧,發現采石場占地至少有三個現代足球場那么大。
而四周大都是低矮的石頭山,將這個采石場與外界天然的隔離開。
連續下了兩天的大雨,采石場里也沒有看到一點積水的痕跡。
“好地,好地啊!”
林雄激動的喊道。
短短一瞬間,林雄已經在心里想好這塊地該拿來干什么。
雨過天晴,林雄又來到這個采石場。
這次與他同行的,除了李想,還有秦飛燕。
李想開著面包車停在了一塊水泥地上,三人下了車,林雄向李想詢問這個采石場的詳細情況。
待聽到采石場離水庫很近時,林雄愣了一下,然后順著李想指去的方向問道:“山后面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塊食之無味的淺灘。”
林雄聞言隨即往山上跑去,李想和秦飛燕也跟了上去。
幸虧這些石頭山不高,三人很快就站在山頂。
“好漂亮啊。”
秦飛燕望著眼前茫茫大水面贊道。
然而林雄眼里卻是另一幅模樣,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個車間拔地而起。
“小林,有什么想法?”
李想看到林雄的臉色后低聲問道。
林雄目光炯炯,感受著從水面吹來的風,他淺淺笑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新的竹鼠養殖場養殖間封頂的當天,李想根據林雄的要求,在村委會的宣傳欄上張貼了招人告示。
這一次招人的告示一經發出,便有多人前來報名。
李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笑呵呵的上前說道:“李欣,你直接去蛇場找林雄。”
“什么?”李欣疑惑不已。
“你去了就知道了。”李想催促道。
李欣帶著滿腹疑惑來到了蛇場,正巧秦飛燕從孵蛋房里出來,瞧見李欣后笑道:“林總等你呢。”
“什么?”李欣一愣,“林總現在在哪里?”
“會客廳。”
李欣謝過秦飛燕,拄著拐杖來到會客廳,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李欣推開門,看到林雄坐在一張辦公椅后面喝著可樂。
“林總,聽說您找我?”
“要不要來我公司當技術員啊?”林雄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欣愣了一下,隨即問道:“要做什么?”
“根據要求,改造和維護各種機械。”
李欣聽了雙眼發亮,心道:“如果是這樣,那我的技術就沒有白學。”
“怎么樣?”林雄喝著可樂問道。
李欣沒有貿然答應,他坐在椅子上思索起來。
好半晌李欣才開口道:“林總,公司的機器沒必要專門配技術員吧?”
“哈哈,”林雄聞言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公司以后不會新增機器?”
林雄看到李欣一臉的疑惑,把手里的可樂放在桌上笑道:“我不能告訴你接下來公司要干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工業化智能化是我追求的方向。”
“工業化智能化?”李欣吃驚的說道。
“我是機械系畢業的,你也是機械系出來的。我想你應該懂得工業化的威力,但智能化你可能不太了解。”林雄重新拿起桌上的可樂,“如果你來我公司,你會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李欣瞪大了雙眼,思忖片刻后點頭說道:“好,我愿意加入你的公司!”
林雄呵呵一笑,指著桌上的合同說道:“你看一下合同,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李欣上前拿起合同,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翻閱起來。
合同內容很詳細,李欣看了小半個小時,終于抬頭道:“我沒有問題。”
待李欣簽字后,林雄把合同收起笑道:“明天早上9點到新竹鼠養殖場,有工作安排。”
“這么快?”李欣有些詫異。
“工業化的第一步,就從明天開始。”林雄哈哈笑道。
新竹鼠養殖場的建設已經接近尾聲,林雄把李紅叫到了蛇場的會客廳。
“老板,找我什么事?”
李紅有些忐忑。
“這里有一份新合同,你看一下。”
“簽了之后,你就是我公司的人。”
林雄把一份合同推到李紅面前。
李紅好奇的拿起合同,迅速的看了一遍,然后驚愕的看著林雄。
“有什么疑問盡管問。”
林雄喝著可樂笑道。
“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好講師。”
李紅擔心這一點。她只是高中畢業,而且從來沒有教過人。
“不用怕,我采取的是小班制教學。”
“你現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只需要教出3個合格的學生出來就行。”
。。。。。。
林雄的一番話很快就打消了李紅的顧慮,她點頭笑道:“好,我聽林總的!”
當第一條水律蛇從黃沙下鉆出來的時候,新竹鼠養殖場也徹底竣工。
大門口掛上了“下水村竹鼠養殖場”的黑字金底招牌。
林雄和李想,以及村民代表李紅李欣,一起剪斷了紅色布帶。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后,林雄邀請眾人進場入座。
偌大的養殖場里,只擺有兩桌酒菜,顯得有些凄涼。
但眾人興致很高,言談間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這一餐飯林雄和李想是最后離開的,二人吃到了月亮出來,才道別散開。
林雄喝了不少酒,他拒絕了想要送他回去的李想,鎖好新竹鼠養殖場的大門后就往蛇場走。
路上林雄被風一吹,頭就有些昏昏沉沉。
“這什么公文包,還真有點帶勁。”
林雄見路邊有塊石頭,搖搖晃晃的坐了上去,想要等酒醒一點再趕路。
豈料才坐下,林雄就感到眼皮子睜不開,整個人朝旁邊一倒,昏睡在路邊的草地上。
晚上10點,秦飛燕從孵蛋房里撿完蛇出來,在蛇場里遍尋不到林雄的身影,連手機也無人接聽。
秦飛燕心道不妙,提著手電筒沿著崎嶇的山路朝新竹鼠養殖場走去。
很快秦飛燕就看到了倒在路邊的林雄,她臉色大變,趕緊跑上前呼喚林雄的名字。
然而林雄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任憑秦飛燕怎么呼叫和拍打他都沒有回應。
秦飛燕無奈的撇了撇嘴,扭頭看了一眼蛇場和下水村。
“夜深人靜,應該沒有人看到的。”
秦飛燕一咬牙,彎腰費力的將林雄背起,朝著蛇場走去。
第二天早上,林雄從酒醉中醒來,發現自己穿著一條褲衩躺在床上。
“那個米酒還行,但真不能喝多。”
林雄并沒有宿醉后的頭疼,反而有一種舒爽的感覺。
他翻身下床,洗漱一番后穿好衣裳下了樓,正好遇到秦飛燕從她的樓里出來。
“早!”林雄和秦飛燕打了聲招呼。
“早。”秦飛燕聲若蚊吟,臉色有些發紅。
“你怎么了?”林雄狐疑的看著秦飛燕。
“沒,沒什么。你昨晚怎么回來的?”秦飛燕抬頭看著林雄說道。
“走回來的啊,不然還能怎么回來?”林雄驚奇的看著秦飛燕。
“是,是嘛?”秦飛燕瞪大了眼睛。
“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吧,我去撿蛇也行。”林雄關切的說道。
“沒事的。”秦飛燕眨了眨眼睛。
“那走吧。”林雄聞言點點頭,大步朝孵蛋房走去。
“昨夜的事他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秦飛燕看著林雄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算了,改天我再好好盤問他!”
秦飛燕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快步朝孵蛋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