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登山(求追讀收藏!)
- 仙子請稍候,你母親正與我論劍
- 一雨浮歡
- 2482字
- 2024-05-15 20:12:42
除去為首的年輕人,另外一人是三十歲個左右的男人,身材矮胖,看著像是少年的仆人。
少年名叫向凌波,臉色蒼白,雙唇猩紅,丹鳳眼,高眉,表情高傲,于是愈發顯得眼高于頂,目光雖然落在柳清風身上,但眼神中完全沒在意他這個人。
“聽說有人叫你‘柳下攬清風’。”向凌波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噗嗤笑出來,捂著肚皮彎下腰,笑得眼角都是眼淚。
足足笑了十息,他才直起腰,眼中譏諷混著厭惡,指著那些柳清風身后流云鎮的百姓:“所以你自比為河邊的柳樹,這些和你一樣的廢物就是圍繞在你周圍的清風?”
“但你忘了一件事。”
向凌波嘲諷道:“柳樹是什么樣得看生長在哪條河邊,生在清河邊自然優美,可若只是一棵生長在臭水溝旁的歪枝斜柳,那就毫無用處可言,圍繞在你身邊的也不會是什么清風,而是一群令人作嘔的蒼蠅蚊蟲罷了。”
他的話語極盡尖酸刻薄之能,顧偶瞬間攥緊了拳頭,柳清風身后眾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流云鎮雖和人族其他城市一樣隸屬統一的大煌王朝,但畢竟毗鄰天瑯劍宗,生活在這里的不少都是向劍宗求劍卻不得的碰壁者,到現在為止還跟在柳清風身后的人中更是七成以上都有被劍宗拒絕的經歷。
他們或許天賦稍差,或者時運不濟,但柳清風跟他們生活過五年,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很認真地在生活,很努力地在做著自己的突破。
已經這么努力了,卻要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張口就罵成廢物,罵成蒼蠅蚊蟲?
就因為沒能進入天瑯劍宗,一切的努力就都要被眼前的少年否定?
不,這樣是不對的。
向凌波是不對的。
所以柳清風的眼神冷下去,向前邁了一步。
向凌波見到柳清風的舉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緊接著小臉扭曲憤怒起來。
“我沒讓你動,你竟然敢擅自行動?你一個連雜役考核都通不過的廢物竟敢無視本少爺?!”
他沖身后仆人尖叫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矮胖仆人低聲道:“小少爺,陳師兄提醒過,這里是劍宗,不能出人命。”
聽到“陳師兄”三個字,向凌波憤怒的雙眸清醒了一分,仍舊惡狠狠道:“那就給我廢了他兩只手,沒了雙手我看他怎么攬清風!”
矮胖仆人越過向凌波,朝柳清風緩緩走來。
隨著他的步伐,山路上的風似乎變得喧囂起來,他指尖涌現出明亮的光亮。
那是真元具現的標志!
他們竟然都已經是煉氣期修士!
雖然看真元波動還不太穩定,估計不會超過煉氣三層,但已經踏入煉氣境界的修士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抵抗的。
顧偶看著柳清風一眼,眼神里滿是慌亂。
見柳清風毫無后退的意思,顧偶咽口唾沫,顫巍巍伸手到背后準備取下大鐵鍋,事到如今他只希望這口大鐵鍋能耐揍一些。
“退后。”這時他聽到了柳清風的聲音。
依然和往常一樣平靜。
顧偶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聽話地向后退去。
直到和流云鎮眾人匯合。
“小狗子,你怎么拋下你家少爺跑了?這可不地道啊!要不我去幫柳公子解決了這二人吧,早看他們不爽了。”
顧偶的名字連起來便是狗,流云鎮眾人習慣叫他小狗子。
流云鎮眾人雖沒能進入劍宗修行,但卻不乏煉氣高階甚至是筑基期修士,區區煉氣低階修士還真不夠他們看的。
“這里是天瑯山,這二人都是劍宗弟子,我們要是出手,還要不要命了?”
“那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看著柳公子被打敗?”
顧偶蹙著眉,握著拳頭,說道:“說啥呢!公子怎么會敗?我相信公子定有打算!”
“有打算?可我看柳公子還是凡人啊,怎么對付這人?”
是啊,柳清風還是凡人,連煉氣一層都沒有,他要怎么對付兩名煉氣低階修士?
……
一高一瘦兩名煉氣低階修士在距離柳清風十米處的地方停住了。
仆人咧嘴一笑,彎腰從山路上撿起一顆龍眼大小的石子,捏在兩指之間,手臂前伸,瞇起一只眼瞄準柳清風的肩膀。
滾滾真元在他掌心聚集。
他竟然連一場正式的比試都不愿意,而是選擇用丟石子這種方式羞辱柳清風!
仆人用力將手中石子拋出,裹著真元的石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朝柳清風激射而去!
眾人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柳清風在矮子瞄準的時候目光就牢牢盯著他手中的石子,在石子拋出的一瞬間他就向左側踏步。
“嗖!”
石子擦著他右肩而去,砸進身后的樹林中,正中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木。
只聽“噼啪”一聲想,整棵樹應聲而斷!
顧偶臉色刷的慘白,這要是砸在柳清風身上,整個右肩絕對廢了!
他們是真的要廢了柳清風。
眾人都安靜了,呼吸聲卻漸漸粗重。
柳清風沒有回頭去看斷樹,眼睛里的冷越來越深。
“躲得挺快,那么接下來呢,我看你怎么躲!”矮胖仆人獰笑一聲,雙手一掃,便同時取了五六顆石子在手中。
“給我砸死他!”后方,向凌波尖嘯。
數枚石子破空而至,帶起狂風呼嘯。
柳清風動了,他不閃不避,腳下發力,在地面踩出一道煙塵,就這么直直沖著矮胖仆人沖了過去!
向凌波和矮胖仆人一怔,隨即大喜,似乎都看到下一秒柳清風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嘴角露出殘忍快意的笑。
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卻令他們的臉色驟然變化!
人群中也發出一聲驚呼!
“啪”
一枚石子重重擊打在柳清風肩膀上,然而足以砸斷小樹的石子卻只是擊碎柳清風的衣袍,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子,甚至沒能讓他的速度慢上一絲一毫!
“這不可能!”仆人震驚開口。
而就在他高喊出聲的同時,柳清風已經跨越十米距離來到他面前,那雙近在咫尺、毫無波動的眼眸讓他瞬間通體冰涼。
柳清風的手一直按在劍柄上。
如果沒帶這把劍,即便他能近身想擊敗煉氣低階修士也得費一番手腳。
但老林讓他帶了劍。
一道寒光閃過。
仆人凄慘的喊聲驚起山林里一片飛鳥,一只手臂混在飛鳥中飛向高空,鮮血淋漓。
向凌波還沒反應過來,柳清風又來到他面前。
他本就蒼白的臉更是因為慌亂毫無血色,哆嗦著后退:“你,你不能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涼山郡郡守,你,你不能……啊!!!”
“噗嗤”一聲,長劍沒入向凌波肩膀,精準穿透肩胛骨縫隙,透體而出。
柳清風抬腿一腳踹在向凌波小腹,劍鋒抽出,摩擦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向凌波被踢出五米開外。
看也不看對方,柳清風站在山路中央收劍,清風徐來,衣袍烈烈。
劍鋒上鮮血甩落,染紅幾片路旁的青葉。
鴉雀無聲。
柳清風抬頭,看著倒地哀嚎的二人,面無表情。
“你們錯了,我不是柳也從沒把他們當成環繞我轉的清風。”
“即便真的存在這樣的柳和風,那么對我而言,他們才是柳,而我是風。”
只有流云鎮眾人這樣的柳,才能生出柳清風這樣的風。
向凌波搞錯了因果。
更搞錯了柳清風。
所以他們敗了。
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