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戲的就此結束,王昊崎要在半個月后挑戰王凡的事猶如張了翅膀的飛蝶一般隨風飄散。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皆是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去看王昊崎。
當消息傳到二長老耳中,卻是引來了一聲譏笑:“那個雜種好大的口氣,還想挑戰我孫兒,莫說半個月,就是再給他個兩三年,也休追上來。”
“那可不一定。”旁的大長老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目光卻透過窗外的庭院,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霧,直視著遠方的王昊崎。
二長老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大哥,您不會是認真的吧?就那個廢物,連一點修為都沒有,他拿什么挑戰我孫兒?不過是不知天高地厚罷了。”
大長老卻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二弟,你莫要小瞧了他。半個月,說不定,他還真能與王凡一較高下。”
“大長老說的未兔也夸張了些,先不說別的,單說他那一身廢脈,此生也無望修練,更何談其他。”一執事起身道。
大長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高深莫測的意味,緩緩說道:“說不定正是這廢掉的脈,正好成了他的機遇呢。”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其意。執事皺眉道:“大長老,這話何意。廢脈向來就是代表其只能為凡人,如何能成為機遇?”
大長老輕輕擺了擺手,目光深邃:“我還是那句話,在他身上的發生的一切怪事,都只是再平常過的小事。”
二長老忍不住插嘴道:“大哥,您這是在為他找借口吧?廢脈就是廢脈,換了誰都不可能能修練?”
大長老聽后沒回答,卻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煉氣二重天,有突破三重天的跡象。”
“什么?”眾人皆被大長老這句話弄的丈二摸不著頭腦。
執事最先反應過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大長老,您是說王昊崎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二重天,還即將突破到三重天?這怎么可能!他不是廢脈嗎?”
大長老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你們可以自己感知一下。”
眾人這才趕忙用自己的靈識感知起來,果然,與大長老所說一樣。
“這……這家伙是個怪物嗎?”那執事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全是愕然。
“不,比怪物還物。”另一個執事驚嘆道。
“哼,那又如何。凡兒實力可是在煉氣七重天,就算他煉氣三重天了又能怎樣,想半個月追上凡兒,那是不可能的事。”二長老心中雖然駭然,但仍是確信,王昊崎說的是空話。
這時一聲爆竹自耳邊炸響,隨之一團絢麗的煙火于空中炸開,緊接著是一個又一個煙火升空,唯美的畫面之下,是一對又一對的少年少女。
煙火會一直持續到半夜,狂歡過后王昊崎便已離席,他的身影并未回到房間,而是來到后山。
此刻王昊崎呆愣的站在此地,目光之中是閃過父親的身影:“父親,你看到了嗎?我能修練了。”
低喃的思念化作輕風,劃過枝頭飛往遠方,只留下這位少年單薄的身影。
“小家伙,你的路還遠著呢。”突然,一道慈祥的聲音自身旁響起,而后一張大手輕輕搭在其肩上。
王昊崎猛地回頭,只見一位須發皆白、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含笑望著自己。那老者左手拄著一根黑木拐杖,右手卻輕飄飄地落在他肩頭,掌心透出一縷溫潤如水的靈力,瞬間撫平了他此刻傷感的心情。
“鬼……鬼呀!”望著面前老者,王昊崎瞳孔微縮,隨之而來是一道哀嚎。
“嚎什么嚎,小鬼頭。”
老者被他這一嗓子嚇得拐杖一抖,差點敲在他腦門上,“老夫這副模樣雖不濟,卻也還沒到‘鬼’的地步。”
王昊崎捂著腦袋后退半步,驚魂未定地打量對方:月光下,老人皺紋縱橫的臉上浮著一層淡淡青光,像極了那鬼怪小說中所描述的的模樣。
“所以你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只是個……”
老者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頑童般的弧度,一字一頓:
“——還賬的。”
話音落處,他抬起黑木拐杖,在腳邊青石板上輕輕一點。
叮!
一點青光炸開,化作一枚古銅色的圓形令牌,懸浮在二人之間。令牌正面是一株枯榮交替的桑樹,背面則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小字——
“【青云令】”
王昊崎怔住:“還賬?還什么賬。?”
“這個嘛,等你強大到一定程度了就知道了。”
老者嘿嘿一笑,屈指一彈,令牌“嗖”地沒入少年眉心,化作一道青紋。
“聽著,小鬼,”從今往后你便是老夫的弟子了,叫聲師父聽聽。”
“不是——你這人怎么自說自話?我什么時候提過要拜你為師了?”王昊崎皺著眉,語氣里帶著幾分被冒犯的惱意。
“不拜?”
老者挑了挑稀疏的眉,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抬手在空中隨意一劃,一圈青色的光幕便像水波一樣蕩開,將整座后山罩得嚴嚴實實。緊接著,老者把拐杖往地上一頓——
轟!
以杖尖為中心,半徑三丈的青石地面瞬間化作齏粉,又被一股柔風卷成一條石龍,繞著二人盤旋。石龍鱗片纖毫畢現,龍須飄動,活靈活現。最詭異的是,那條石龍竟開口吐人言:
“還不怪拜師!”
一字一句,聽得那是真真切切,王昊崎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老夫若要害你,伸根指頭就夠了,哪用得著收徒?”
老者一揮手,石龍“嘩啦”一聲碎成漫天塵沙,又在月光下凝成一行青光大字——
【不拜師,半月后,你必敗。】
字跡一閃而逝,化作流螢鉆入夜色。
“……你騙人!”王昊崎咬牙,卻止不住嗓音發顫。
“那就當老夫騙人好了。”
老者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塵土,轉身作勢要走,“沒有我,莫說半個月便是再給你一年,你也打不過那個叫王凡的人。而且,更別說搞清楚你的身世。”
一步、兩步……
第三步還未落下,王昊崎忽然雙膝一彎:“師父!”
聲音又急又低,像是把最后的倔強也碾碎在齒間。
“哎~乖。”
老者回身,笑得滿臉褶子開花,大手一抓如拎小雞崽般將王昊崎拎起,而后單手掐印,只聽得一聲“起!”,就此騰空而起,奔向城西。
“老師,咱們這是干什么去?”王昊崎眨巴著眼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者滿臉猥瑣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