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家畜
- 謝邀,人在大殖民時代,很忙
- 左右折躍
- 4069字
- 2024-05-29 20:27:53
狂風(fēng)比炮彈可怕無數(shù)倍,它摧毀了無數(shù)渴望橫渡大西洋尋求財富的遠(yuǎn)洋帆船。運氣,實力,勇氣,包括志向,都缺一不可,它們共同決定著一艘船的命運,而并非是上帝。
黃金鵜鶘號在勞伯與眾人的努力下,撐過難關(guān),在恢復(fù)平靜的無風(fēng)海面隨著洋流緩緩漂游。
昨夜的事,直到現(xiàn)在依舊讓水手們感到難以置信,他們自以為是做了一場噩夢。然而,那深深砸進(jìn)甲板的大船錨,卻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拉回現(xiàn)實之中。
這是在昨晚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船上大量的物資被風(fēng)浪刮到海里,二副摩根,主計貝多芬,還有另外二十多名水手,都死于昨晚的災(zāi)難。
黑奴們也死傷慘重,貨艙被黑騎士號的大鐵錨一口氣捅穿,下面有幾個奴隸當(dāng)場就成了肉醬,其他奴隸也像是掉進(jìn)一臺洗衣桶里面,在劇烈的顛簸中來回翻滾,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而此刻,幸存下來的船員們已經(jīng)精疲力盡,沒有心情去處理這些看起來慘不忍睹的尸體了……
身上裹著一件貂皮大衣,佝僂著腰背的斯威夫特,臉上布滿皺紋,滿眼哀傷地站在甲板上,嘴里不停唉聲嘆氣。
令他難過的,不是死了多少個船員,而是維修這艘帆船的高額費用,還有損失掉的那些貨物……
水手們橫七豎八靠在護(hù)欄上休息,他們現(xiàn)在啥事也不想做了,只想躺著歇息,就算斯威夫特這條老狗走過去用腳想把他們強行踹起來干活,也不起作用了。
“噢,你們這些懶漢!我雇傭你們,是叫你們在我船上休息的嗎!給我起來,起來!”
他拿著一根新拐杖,敲打著水手們的腦袋,但依舊沒人愿意動彈。
“再不起來,我就要扣你們的工資了!”
“你扣就扣吧,反正也沒多少錢。”
因為剛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讓他們現(xiàn)在猶如進(jìn)入一種賢者狀態(tài),對金錢都提不起半分興趣了。
“噢,真是可惡……”斯威夫特見使喚不了這群牛馬,回頭找著幫手,“勞伯!快讓他們起來干活!”
“大伙都累壞了,你就讓他們休息一下吧。”
斯威夫特聽到勞伯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讓勞伯當(dāng)水手長,當(dāng)二副,拿著高薪,可不是要對方這樣來頂撞他的!他是要勞伯協(xié)助他,跟他“同仇敵愾”,狠狠訓(xùn)斥這些不聽話的奴才們!
然而,勞伯不會當(dāng)他的令牌,都是打工的,何必為難打工人?
勞伯無視他在那大呼小叫,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昨晚的風(fēng)暴把屋里的東西都打翻了,不過安妮跟女仆-阿莉塞倆人早早就已經(jīng)重新整理好房間了。
并且,她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主人歸來。
在勞伯進(jìn)屋后,倆人都畢恭畢敬的朝他鞠了一躬。
“我的主人,歡迎您回來。”
“大……大人,您辛苦了。”
勞伯點了下頭,看向被軟禁在墻角的蘇格蘭貴族小姐-麗安娜。
她靠在墻角垂著頭沒有動靜,直到被勞伯再次踩住那豁豁的胸口,才發(fā)出了聲音。
“呃——你,這個粗魯?shù)摹R夫’~把,把你的大腳移開~”
“真是死鴨子嘴硬呢。不過我看你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身為貴族的麗安娜只要被他這樣踩住,整張臉就會馬上變得通紅起來,然后神情緊張到連說話都不利索。
而且臉上雖然一副很抗拒的樣子,可實際上心里卻喜歡到不得了呢!
勞伯又何嘗不知道麗安娜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但這次,他在稍微教訓(xùn)這個奴隸一下后,便躺到一張舒服的鵝絨大床上休息了。
至于被他放過的麗安娜,則呆在墻角,反而露出了一種“意猶未盡”的表情。
“誒……”
麗安娜心里胡思亂想起來:為,為什么他今天,只是這樣隨便踩我一腳就走了?他該不會……對我不感興趣了吧?
男人都喜歡新鮮感,麗安娜開始有點擔(dān)心了。
勞伯睜開眼,看到她失落的樣子,呵呵一聲,“你,過來。”
麗安娜捂住胸口,一副嬌羞的樣子:“干……干什么呀?”
“上來給我一點樂子嘗嘗,我不是教過你這個‘知識點’了嗎?”
“不……不要~”
麗安娜故作矜持,阿莉塞按照主人的命令,過去解開了麗安娜的腳銬。
勞伯雙手枕著后腦勺,悠閑等待著:“奴隸可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身為貴族小姐的你,更應(yīng)該懂得這個道理才對。”
“我不是你的奴隸……”
“不是?那你是什么?”
“我……”
“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麗安娜嚇得縮起脖子,然后按捺著心里的激動,走了過去。
說實話,阿莉塞有點羨慕這個女生,因為膚白貌美的長相,她很討男人喜歡。
加上出身高貴,想跟這個女生交往肯定要有雄厚的資本,除此之外,還要花上不少心思才行……
然而現(xiàn)在,她卻被勞伯隨意使喚著……
“嘖,什么貴族小姐,也就跟一頭‘家畜’差不多嘛。”
有著八分之一蘇格蘭皇室血統(tǒng)的麗安娜,一邊被勞伯盡情羞辱,一邊在他面前露出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現(xiàn)在只要叫我一聲主人,你就可以得到你喜歡的東西哦。”
已經(jīng)兩眼迷糊的麗安娜,顧不得羞恥心了:是,是的,我是主人養(yǎng)的一條“家畜”……
……
叩叩,叩叩——
“勞伯先生,勞伯先生?您在里面嗎?”
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勞伯醒來后,就跟掀開一張軟乎乎的棉被似的,將抱在自己身上的麗安娜掀到了一邊去。
接著,他起身穿上褲子跟鞋子,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口,打著哈欠拉開門來,“戴夫,找我有什么事啊?”
“勞伯先生,您在休息嗎?抱歉,打擾到您了。”
“有事說事吧。”
勞伯撓了下后腦勺,為了不讓戴夫“學(xué)壞”,他只打開一條門縫,跟這個學(xué)徒交談。
而戴夫見到他光著膀子,樣子很害羞的埋低了臉,說道:
“船長……在找你,而且,他好像很急的樣子。”
氣急敗壞的斯威夫特,簡直跟一條身上燒起來的老狗一樣,在四處狂吠……
“行,我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嗯嗯,那我先去干活了。”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別把身體累壞了。”
昨晚他們一晚上都沒停過,個個都累癱了,現(xiàn)在剛好無風(fēng)無浪,船開得也不快,適合放松一下。
關(guān)上門,勞伯回到房間,看著已經(jīng)不需要戴上鐐銬的麗安娜,“我出去一趟,肚子要是餓了,桌上有面包。”
“嗯……”
麗安娜把背朝著他,臉上裝出一副被欺負(fù)過后很難受的樣子,至于心里面嘛,卻是在偷著樂。
因為她總算找到一個懂得如何“疼愛”她的男人了啊,這可是麗安娜長大后向上帝許下的第一個心愿,以前的她,還以為這個愿望永遠(yuǎn)也實現(xiàn)不了了呢!
“別離開房間,聽話才有糖吃。”
麗安娜摟著被褥,光是這句話,就足夠讓她百依百順了。
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被他當(dāng)成家畜一樣粗魯?shù)膶Υ皇钱?dāng)一個誰也不敢觸碰的貴族小姐……總之,勞伯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對象!
勞伯拿上火槍跟彈藥包,然后穿起外套,又看了眼麗安娜。
如果不是外面有很多事急著他去處理,他肯定要在床上多享受幾回,把體力回滿再出去。
“麗安娜,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jīng)]有”
麗安娜連忙起來,然后跪坐在地上,“是的,主人,我聽到了。”
她已經(jīng)不需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假裝強硬了。
雖然,她還是會覺得很羞恥的說……
勞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在甲板上,威廉找到他,好心提醒到:
“大人,船長要你馬上去賬房找他,好像有很著急的事情,你要……小心點,他看起來火氣很足。”
“我知道了。”
這么著急,肯定沒有好事。
但勞伯可不會怕這條老狗,他獨自前往賬房,吉布森也在里面,還有廚子,跟另外幾個管理層的干員。
而椅子上的斯威夫特雙手支著拐杖,臉色很不好看,加上賬房里面死氣沉沉的,這讓他看起來更像閻王殿里的黑臉羅剎了。
坐在木桶上的吉布森看到勞伯過來后,朝他點了下頭。至于那些干員,則不理不睬,臉上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人都到齊了,那我就簡單說一下,船上現(xiàn)在的情況吧。”
斯威夫特雙手撐著拐杖,有氣無力地說道:“摩根死了,貝多芬也死了,還有十幾個可憐的水手,有些自殺了,有些被颶風(fēng)卷走了,有些被海盜砍死了,而有些,則是被自己人殺掉了……”
他盯了眼勞伯,勞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上帝保佑,我們還活著。可是,目前船上出現(xiàn)的問題,真可謂十分之嚴(yán)重!”
斯威夫特沉著臉,繼續(xù)說道:“水手們懶散的態(tài)度,將導(dǎo)致黃金鵜鶘號無法順利返回美洲,勞伯,你身為水手長,理應(yīng)好好教訓(xùn)一下他們才對!而不是放縱他們,那樣太沒有規(guī)矩了!”
勞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等他們休息夠了,自然會起來干活。”
“呃……”
斯威夫特捏住眉間,揉了幾下:“行,行!下一個問題。吉布森,你來說。”
“我們船上的物資,特別是淡水資源,本來已經(jīng)嚴(yán)重不足。而在昨晚,又有不少東西被風(fēng)卷進(jìn)了大西洋,或者是損壞在船上。現(xiàn)在,我們不僅缺水,食物也不夠了。”
他的話,讓干員們面露難色,“意思是,我們連吃的都沒了?”
“你們這么慌干什么!讓那些水手看到,不是更要亂成一鍋粥了?”斯威夫特用拐杖敲著地板,“食物還有,只是……少了點而已!”
船艙漏水,許多干糧被水泡濕,還有一些直接被刮到大西洋,不知漂到何處去了。
“而且,我們有勞伯這個‘神釣手’!”
斯威夫特想讓勞伯發(fā)揮他的本領(lǐng),釣點海魚,來解決食物問題,但勞伯卻搖了搖頭。
“我手頭上可沒有能夠用來釣深海魚的工具。”
深海區(qū)跟淺海區(qū)的情況完全不同,在淺海區(qū),他能用自制的魚鉤輕輕松松釣到十斤以內(nèi)的海魚,可到了深海區(qū),魚會變得又兇殘又巨大,如果沒有特制的大魚鉤,根本不可能釣得上來!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真糟糕……”
斯威夫特拍著額頭,顯然,他沒想到這點。
“既然這樣,我們只能節(jié)衣縮食了……”
一個干員插嘴說道:“船長,一人一天一品脫的淡水,已經(jīng)足夠讓人不滿了,現(xiàn)在還要減少食物,這恐怕不好吧?”
“不好?少吃點總比餓死好!”斯威夫特很惱火,他最討厭有人提意見了:“哈特,我是要你好好計算一下,每人每天吃多少糧食喝多少水,才能讓我們活著抵達(dá)西印度群島。而不是讓你在這跟我爭論什么好不好的問題!”
“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可以選!”
哈特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道:“扔掉一些黑奴,這樣就能保證糧草的充足!”
他這話,讓斯威夫特聽得愁容滿面,“上帝啊,你在說些什么,你要把那些黃金……那些活人扔進(jìn)海里嗎?我怎么會有你這個蠢……”
“什么活人,他們是人嗎?!”哈特眼里有火,嘴里振振有詞地說道:“他們只是一些畜生而已!船長,你也別假慈悲了,少賺點錢,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哈特!你給我滾出去!”
勞伯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看戲,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這個哈特跟斯威夫特看起來關(guān)系不簡單啊,明明都說出那種話了,斯威夫特也不敢拿開除當(dāng)威脅。
要知道,他平時對待員工可是相當(dāng)刻薄,一個不爽,輕則扣工資,中則開除,重則殺掉喂鯊魚……
但對哈特,他怎么就如此“慈悲”了?
爭論無果,哈特氣沖沖離開賬房,斯威夫特精疲力盡的坐回椅子上,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這個沒大沒小的敗家子……咳,我們繼續(xù)討論一下食物的分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