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小伊婭。”

白毛女孩那白嫩的臉頰上是溫和的微笑，放下手中的筆，安夏從凳子上下來。

然后，原本就不太高的個子直接矮了一截。

房間內唯一的有空余空間的桌子上，一身白袍的可愛女孩倒出三杯熱水。

知性優雅，從容大方，萊茵很難將這幾個詞與一個像是孩子一樣的女孩聯系上，但不得不說，這位女士舉手投足間完全擔的上。

“請問，這位先生該如何稱呼？”

“美麗的女士，您好，萊茵，萊茵·艾樂芙娜。”右手放于心口，萊茵輕輕躬身。

“愛茵洛依·安夏·阿爾卡特斯。”

阿爾卡特斯？

先前補充完這方面知識的萊茵對這個姓沒有一點印象，光明帝國之外的的姓氏嗎？亦或者，不是來自一個貴族家族？

“請坐。”

萊茵和伊亞坐下。

“兩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

萊茵的聲音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請進。”

門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但那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猶如一盞明燈，溫暖而堅定。

強者……

就如那位安夏女士一樣，明明近在咫尺，靈魂卻沒有半點感知，只有肉眼可見。

“抱歉，打擾了你們年輕人的下午茶。”

“老師？！”

嬌小的女孩放下手中的東西，“您怎么來了？”

老師？

萊茵看著這個老人，白色金邊長袍，沒有半點教廷的標志，一位退休的強者？

“上一任教皇。”伊亞的聲音在萊茵腦海里響起。

萊茵：……

大陸的頂尖強者，這里不應該是新手村嗎？

您就是新手村村長嗎？

萊茵想跑路。

他再也不想來教堂了，這次是老教皇，下次是什么，光明之神？！

少年盡量保持鎮靜，不關我事，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

“萊茵·艾樂芙娜，可以陪老頭子我走走嗎？”

有些出乎三人意外，老教皇直接點名房間中的小透明，慈眉善目的老人幽默地眨著眼睛。

“我可以拒絕嗎？”

這次只有兩人驚訝了，可愛的女孩驚訝的看著苦笑的萊茵，他好像真的不想。

“那能否讓我這個糟老頭子去你家做做客？”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老人家這是哪里的話，晚輩自然是愿意陪老人家走走的。”

少年的臉上是貴族標準的假笑。

“這家伙。”

安夏看出來了一些，他在害怕，害怕什么事情被教廷知道。所以，她很好奇，一個一環巫師的小家伙，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為什么這么害怕教廷呢？

是先前在大廳的言論？這也沒什么呀。

“哈哈，那就隨老頭子來吧。”就像是沒有看到萊茵臉上的不情愿一樣，老教皇轉身出門。

身后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

伊亞覺得要重新考慮一下對這個表弟的評價了。

“唉，這年頭的年輕人就這么不愿意和老人家相處嗎？”老教皇有些無奈的轉過身來，看著離他好幾米開外的萊茵。

“要不是我是貴族，我根本不會踏入教堂半步。”

一個獨角獸都能察覺到貞德的不同尋常，那這位呢，萊茵毫不懷疑，一位大陸頂尖強者，整個凜冬城，估摸著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更何況這里距離他住的那個小院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你不是想了解光明之神嗎？老頭子這里剛好有些連那兩個小家伙也不知道的情報。”

“我需要付出什么？”

“一枚秘銀幣。”老人的臉上是幽默的笑容，“老頭子現在每個時辰的薪資也就一枚秘銀幣。”

“呼~”

緩緩吐出一口氣，萊茵尊重自己打不過的人，少年從收納袋中取出一枚秘銀幣，遞到老教皇那枯瘦的手心中。

“勞煩老人家了。”

萊茵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最起碼是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釋放出半點惡意。

“哈哈，咱老頭子賺點外快也不容易。”

慈祥，隨和，除了那波瀾不驚的模樣，身上沒有半點屬于至強者的樣子，倒像是一位親切的鄰家爺爺。

萊茵以為兩人是要去什么秘境，又或者是圖書室之類的地方，然后，老教皇在那螺旋樓梯上停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悲傷，老者抬頭望向墻上的壁畫。

“他們，就是光明的起源。”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萊茵預料，“人族英雄精神意念的化身？”

“孩子，你認為神明是什么？”老者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轉身提問。

“神明，在我看來有三種結果，一個強大到極點的生命，一個立于世界之巔竊取了世界權柄的存在，一種因萬千生靈意識所誕生的一種被賦予了責任和使命的意志。”

這是萊茵根據前世的一些神話知識得來的見解。

“很不錯的回答。”老教皇滿意的輕輕點頭，“那你認為光明之神是哪種存在？”

“第三種？”

“不。”老教皇輕輕搖頭，“嚴格來說，祂應該是介于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

老人家并沒有當謎語人的想法，但原先溫和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肅穆。

“在舊大陸即將毀滅之際，那時，人族的生存很難很難。”

？

這與萊茵所了解的歷史并不相同，那時的人族因為強者的數量最多，一度壓的眾多種族喘不過來氣。

“人類強者是多。”似乎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老教皇嘆息了一聲，“但，其他種族有神靈呀，祂們是原本世界中，因天地之力匯聚而生的世界神靈，那些種族皆是祂們的造物和后代。”

“我們不愿臣服，在這種情況下，數量最多的人族自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萊茵。

多個種族群起而攻之，異族的天地神靈，這種情況下人族的處境自然是很艱難的。

“神靈不可敵嗎？”

“不可，哪怕是現在的人族，也只有兩三人能在借助神器的情況下，帶走一位較弱的異族神靈。”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老教皇背過身去，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悲喜。

“人類歷史上的第一位大賢者，他發明了造神之法。”

“以己心代天心，以人的意志代替天的意志，在付出了數十位圣域黃金抵擋異族神靈的情況下，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