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在陜西那邊發展渠道，而不是廣西、福建、湖南這些更近的地方，是因為劉明旺知道，今年陜西會出現一家叫做“山脈”的公司，也是做平面廣告創意系統的。

上輩子這家公司算是這一類產品的全國頭部，銷售網絡很是強勁，幾乎占據了大半個中國的市場，所以劉明旺打算提前在這個省份布局，給“山脈”的崛起做一點干擾。

雖然也未必能壓制得住它，但是最起碼可以讓他們晚一年左右進入華南市場。

這個系統本身就不能作為一個長久生意，所以只要晚一年就好了，一年內，劉明旺就能吃個八分飽，到時就可以撤了。

和渠道商的商談非常順利，劉明旺還請對方吃了個飯，幾百塊的茅臺說開就開，又看得張義明一陣心痛，但是不敢表現出來。

劉明旺說的話的確有道理，這一次談話，簡直比之前張義明自己去談的順利太多……

劉明旺的西服、凱迪拉克帝威、還有換上了包臀裙的康靜，的確都起到了作用。

尤其是康靜，那個四十多歲的老陜眼睛總是時不時地往她身上飄一下。

劉明旺讓康靜出去結賬的時候，那老陜趁機問道：“劉老板，你這個秘書美滴很，花多少錢雇的。”

劉明旺吹牛逼不打草稿：“基本工資一千八一個月，還有獎金。”

老陜道：“這么貴？”

“工作辛苦啊，我經常應酬，醉得人事不清的時候都是康秘書給我洗腳擦拭身體。而且我這個人挑剔，不喜歡別人穿得鄉巴佬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所以我還要花錢給她買衣服，化妝品，不為別的，就為養我的眼。”

劉明旺吃了口菜，道：“楚老板，美女和才子都是稀缺資源，要花大價錢的。”

“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也太貴了。”

“楚老板有錢花在刀刃上，有企業家風范，佩服。不像我，總是忍不住大手大腳。我老母都罵我，說我遲早把家產敗光，一朝回到解放前，但是我總是改不了。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來，義明，陪楚老板喝一杯！”

等劉明旺吹完牛，康靜才好意思重新推門進入包廂。

喝得差不多了，劉明旺把楚老板扶出飯店，他提前雇了代駕司機，在門口等候。

“楚老板，你的車是哪輛？”

“一輛公爵……嘔……”

“車牌號多少？”

“粵……粵……”楚老板眼睛一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喝得太多了……嘔……”

張義明心道：果然也是租的。

千辛萬苦，才找到楚老板那輛車，讓司機幫著把車開回酒店，把人送回房間。

劉明旺也請了個司機，雖然沒喝多少，但是也喝了幾杯。

“一身酒臭味。”劉明旺聞了聞袖口，嫌棄地說道。

康靜忽然有些失望，她今天在門口聽到了劉明旺跟陜西老板吹牛的那些話，不知那陜西老板有沒有當真，反正康靜當真了。

他覺得阿旺今天肯定要喝多，那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給他洗腳、擦拭身體，她還有點緊張，沒想到酒宴結束后，張義明倒是醉成一灘，劉明旺反而雙眼依然炯炯有神。

“阿旺。”康靜忽然道，“我以后是不是要經常做你‘秘書’。”

“不會太頻繁的，你不用擔心。”

“不是……我是說，我也想做這個產品的銷售，你看我行嗎？”康靜鼓起勇氣問道。

“嗯？”劉明旺看了她一眼，笑問道：“怎么忽然想要做這個了？”

“因為能賺更多錢。我想多賺點……攢嫁妝。”康靜有些不好意思。

“銷售不確定性強，如果你能接受，可以，來做吧。”劉明旺痛快答應了。

又過去了半個月，天氣漸漸轉暖，入春了，萬物都躁動起來了。

包括高毅。

高毅提起褲子，站起身來，頭有些發昏，腳步也有些虛。然后拿著一小瓶“中華鱉精”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但是似乎沒什么效果，感覺還是虛得厲害。

媽的，這老娘們兒太猛，老子都快被吸干了。高毅心里暗罵道。

白杰躺在床上，扯了扯被子，蓋住半拉屁股。

白杰也是辛村的老師，不過沒有教學任務，是行政老師，工作就沒那么忙，更多的時間就是來照顧高校長的生活起居。

她今年三十多歲，正是用風韻猶存四個字形容的年紀，心里很有野望，但是很可惜無論是能力還是命運，都沒有將她推向更高的高度。

她嫁了個普通的中學老師，但是不死心，于是幾年前與高毅勾搭成奸。

高毅很會鉆營，這也讓白杰滿意，但她也知道，自己年紀已經大了，想要和年輕姑娘比鮮嫩，是比不了了。

但是自己勝在經驗豐富，勝在已婚，勝在沒下限，能給高毅帶來一些刺激的背德體驗。

而她那可憐的丈夫王申，也經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淪為這對男女的調情工具。

“你什么時候能把我也調到你們科去？”白杰哀怨地問道。

“別急，我他媽還沒入職呢，怎么調你？”高毅道。

“你干嘛罵我？為了讓你開心，我一天天地把王申當成狗一樣，都是讓你開心……”

高毅罵道：“你別賴我身上，我他媽哪想得到那么多變態的主意？也就只有你這種賤貨，想象力才這么豐富。”

白杰爬過去，用臉蹭高毅的腳背：“人家是為了你才變得這么賤的。”

高毅往她身上“啐”了一口，穿上衣服，“這次校運動會之后我差不多就能正式入職，順利的話明年給你調過去，你小心一點，對了，別忘了吃藥。”

“我不吃藥，我要生你的孩子。”

高毅哈哈大笑：“你個賤人能生出什么好貨色。”

說罷，推門離開。

三月下旬，辛村中學舉辦春季運動會。

辛村中學是一座有著藝體特色的中學，將重心放在培養藝體生方面，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文化生實在是太拉胯，不得已為之。

而校園運動會期間，就是彰顯學校的藝體優勢的時候，屆時，還會教育局領導來這里參觀訪問，蒞臨指導，為了請動那位老領導，高毅不知道請吃了多少次飯，一位一位地請過去，一個一個地轉介紹，才終于和那位老領導的秘書吃上了飯。

而這場春季運動會，也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

這天，春風和煦，紅旗招展。全校不上課，放假兩天。

全體師生坐在體育場的觀眾席位，王申也坐在人群中，面如死灰，目光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此時他的老婆白杰，正在殷勤地給高毅送茶水。

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他，把證據甩在了他的臉上，王申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婚姻生活這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