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臉腫了大半邊。
后腦勺也抽抽地疼。
府醫在趙泊州要吃人的目光下戰戰兢兢給我換藥。
床榻兩旁站滿了婢女。
我悄悄伸出手指點了點,足足有四個,都是來伺候我的?
趙泊州瞧見我醒了,連忙上前,一臉擔憂,“好些了沒?”
我迎上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瞬間福至心靈,撅起嘴巴,摸著我的右臉委屈巴巴哭道:“夫人打得妾身好疼嗚嗚——”
畫本子里說男人就喜歡女人撒嬌委屈這一套。
瞧夫人好生厭惡我,我也要作上一作,氣氣她。
趙泊州看著我欲言又止,我以為是他上套了,立馬去拉他的手撒嬌。
哪想是他無語了。
“你捂錯臉了,她打的是你左臉。”
周圍的婢女頓時忍不住笑出聲。
我:“……”
好吧,撒嬌賣委屈不適合我。
我立馬垮下臉,朝他伸出手,“你夫人打了我,醫藥費一百兩,精神損失費一千兩。”
他覺得稀奇,“你腦子里除了錢還有什么?”
“還有金銀珠寶和你欠我的三百銀沒給。”
他:“……”
或許他自己都覺得把我誆騙過來,一分錢沒給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當即命人取來千兩現銀給我。
還說要帶我去上京最好的珠寶閣挑選我喜歡的首飾,去成衣閣給我訂做幾身好看的衣裳。
上京也真是富貴迷人眼,一對平平無奇的雕花耳墜就要三百兩銀子,更遑論那些流光溢彩的金釵環佩。
我愛不釋手摸了這個又去摸那個,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妞。
啊不對,我本來就是個小土妞。
“隨便看,喜歡哪個,都挑走。”
在我盯著一支鳳釵走神時,趙泊州突然走過來,在我耳邊含情脈脈道。
我忍不住心跳慢了半拍,回過神立馬喜笑顏開,“侯爺說話算數?”
他輕嗤一聲,“本侯何時誆騙過你。”
“那我要最貴的。”
他話音剛落,我立馬眼冒星星看著他。
剛在珠寶閣轉了一圈,最貴的就屬頂樓那套鎏金鳳凰頭面,價值連城。
他面皮一僵。
“侯爺沒帶夠錢?”
他牙一咬,“掌柜的,把那套鎏金鳳凰頭面包起來。”
或許是有些憋屈,他的聲音格外有力。
這一聲高喊,立馬吸引來上京認識他的人。
“喲,侯爺這是要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
“要我說啊,溫家當年犯下那等彌天大錯,你那夫人這些年又無所出,你對她也是仁至義盡,合該早些納個貌美小妾的,開竅遲了些,遲了些啊!”
“你懂什么?侯爺豈像你,后院里鶯鶯燕燕的。”
“這就是你膚淺了,我那是想給每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一個家,再說,男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敢說你府里沒個妾室?”
兩位身著錦衣的公子朝趙泊州走來,目光卻都放在我臉上。
“還是咱們侯爺眼光高,瞧這大眼睛忽閃的。”
說著手朝我伸了過來。
我嚇一跳,連忙躲到趙泊州身后,趙泊州也冷了臉,“她不是你能動的人。”
對方折扇一晃,“嘖嘖,想當年,你護你夫人也沒這么較真過,若是讓蕭延知道你現在要納妾,拋下當年與你同甘共苦的溫欞兮,也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么事來呢。”
“那上京里,豈不又有熱鬧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