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斬紙人書生
- 兩界:我在妖武亂世撿英靈
- 洞若觀竹
- 2082字
- 2024-05-12 11:31:32
種滿芭蕉的晴香園內,水聲叮咚。
園子里有一個池子,還有一條水渠,木質的水車從水渠里取水,澆灌在芭蕉樹上。
在楠木質的長廊檐角,還掛著風鈴。夜風一吹過,便發出清脆的聲音。
可惜如此風雅的景色卻被身材干瘦的石縣令和氣息詭異的紙人書生給破壞殆盡了。
陳恩坐在走廊邊緣閣樓的屋頂,盡力隱藏著氣息,不被紙人書生給發現。
石縣令和紙人書生面前擺了一張簡簡單單的席桌,相對而坐。
兩個長相嬌媚的年輕女子正在服侍,錘肩的錘肩,揉腿的揉腿,眼神拉絲。
石縣令將名叫小霜兒的艷麗女子摟進懷里,枯木似的手掌很不安分。
紙人書生倒不像他那一副色中惡鬼的樣子,也可能是因為他身為妖魔對人類的女人不怎么感興趣,只是任由著小菊兒對他盡心服侍。
無論是石縣令還是紙人書生都沒想到會有一只耳朵就待在他們不遠處偷聽。
石縣令扯著略顯沙啞的嗓子道。
“安陽城人口接連失蹤,靖夜司那邊早就得了信,半個月后就要來人徹查。你現在還要求我繼續提供血食,就不怕那邊查到我的頭上,然后發難?要是沒了我,之后還有誰會為你們繼續供應血食?”
聽到血食這個字眼,屋頂上陳恩的耳朵動了動。
妖魔和人類不一樣,人乃天地之靈,可以修煉各種武道功法。但妖魔若要精進修為,需得饗食天地之氣、日積月累。若是求快,非得吞吃大量血食才行。
這所謂的血食,指的就是人。
“石老鬼,你是知道的,你覺得我家主人會為了靖夜司便因噎廢食么?靖夜司不過區區過客,他們走后,這安陽城,還不是得我們說了算。”
油頭粉面的紙人書生搖晃著扇子,臉上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神情。
“而且別忘了,你身染重疾,距離閻羅殿只差一步的時候,是誰施了神通救你一命。”
身材干瘦的石縣令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了一口,撓了撓干癟的褲襠,嘆聲道:“我明白了,血食的供應會繼續,如果到時候靖夜司查到我頭上來,還請在靖夜司前出手保我一命……”
“你放心好了,念在你這幾年的苦惱上,你這條老命自然會有人作保。”
紙人書生笑著晃了晃折扇,臉上撲的粉妝簌簌落在桌上,看著既惡心又鬼魅。
他翻手取出一根暗紅色的線香,遞給石縣令。
石縣令忙不迭的接過線香,連懷里的女人都不顧了,直接點燃了線香,貪婪的呼吸著線香點燃后升起的血紅色的氣息。
那張干瘦而蒼白的老臉上多了幾分妖異的紅潤。
小霜兒和小菊兒均面色微變,紛紛捂住了口鼻。
這線香點燃之后的氣息帶著一股濃烈的尸臭味和血腥味,一般人聞了之后連飯都吃不下,而這石縣令卻仿佛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樣,臉上全是滿足之色。
線香燃盡,石縣令深深的吐了口氣,說道:“這次收集的血食就在老地方,你自己去接收吧。”
紙人書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他一拂袖,身體悠悠飄出,直接離開了園子。
陳恩看到這一幕,立刻跟了上去。
妖魔與官勾結,還如此大搖大擺的出入酥月齋這種場所,甚至任由老鴇和兩個妓女看著他們勾結的場景,可謂是膽大包天。
這也說明這位石縣令和妖魔勾結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看似靜謐的安陽城里,指不定藏了多少妖魔。
陳恩小心的跟在紙人書生的身后,只見紙人書生離了酥月齋,朝城北的方向而去。
眼看紙人書生即將離開陳恩英靈可以離開的范圍,陳恩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陳恩現在的精神力,只能讓英靈離開他本體兩里,再往前走,他就無法繼續跟蹤這紙人書生。
雖然石縣令藏匿血食的地點還沒有出現,但陳恩也不得不出手了。
陳恩手腕一翻,英靈離體的時候順便帶上的那把生銹長刀就出現在了他手中。
陳恩二話不說,直接一記玄空刀朝著紙人書生的后腦勺劈去。
夜色里,不引人注目的刀光帶著一縷風聲逼近,紙人書生腳步一停,立即轉身揮動折扇。
折扇與半空中襲來的長刀對擊,發出一聲清脆的相撞聲。
紙人書生手里的折扇仿佛如精鐵所鑄的一樣,和長刀的刀刃摩擦間迸射出一連串的火花。
“何方小人,竟敢偷襲于我!”紙人書生一聲低喝,慘白的眼珠盯向露出身形的陳恩。
陳恩一身青衫,頂著的是英靈白毅的面孔,倒也不怕暴露在紙人書生面前。
“我當是誰,原來是不知何方孤魂野鬼,你想找死不成?”紙人書生冷笑一聲,不過心里卻暗暗提起了警惕。
對方能在他身后跟蹤而不被發現,著實不可小覷。
陳恩則是掂了掂手里的長刀,說道:“不過是只一境中期的妖魔,誰死還不一定呢。”
剛才的試探性交手讓陳恩大概了解了面前這只紙人書生的實力,一境中期妖魔,算不得什么大妖,可斬。
“真是猖狂!”紙人書生氣得反笑,揮動折扇,扇刃如流星般朝陳恩斬去。
陳恩后仰避開紙人書生的折扇,手里的長刀劃出一個大半圓弧,奔著紙人書生的脖子斬落!
紙人書生反應極快,向后跳去,可陳恩手里的長刀哪是那么輕易躲得過的,在紙人書生的脖子上切開了一指長的傷口。
紙人書生摸著脖子,心中驚出冷汗,臉上卻保持著邪笑道:“我是紙人之軀,刀劍之傷對我無用。”
“讓我看看把你斬成碎片,你還能不能這么嘚瑟。”陳恩絲毫不被紙人書生的話語影響,一個暴跳撲了上去,玄空刀和影鱗功接連施展。
他早就看出紙人書生是強撐顏面,真打起來壓根不是自己對手。
紙人書生最終敵不過陳恩,最后在陳恩的刀光之中,帶著不甘和怨恨的目光,化作漫天紙屑潰散。
安陽城外一個村落的宗祠里,一個貼著符紙的牌位裂成兩半。
盤坐在供臺上的金剛佛像忽然睜開眼睛,一拳砸碎了身下的供臺,暴怒道:“是誰!竟敢殺了我派出去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