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

第二天，上午。

源月香早早的起了床。

她把昨天沒有處理的那些家族文件全部看了一遍，然后開始溫習羽川前幾天教給她的一些基礎劍式，順便等待羽川起床。

等到羽川也起床之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弟子已經在道場庭院練習劍術了。

他想和往常一樣跑到弟子房間，把她喊起來，對著她說“你這個年齡段，你這個階段，你睡得著覺？你怎么睡得著的？”的想法也落空了。

而且源月香把昨天的巫女服也換了下來，換成了她平時的衣服。少女不打算在平時穿那套巫女服，那身衣服太暴露了。除非是和羽川單獨相處，不然她不會再穿昨天那套衣服。

羽川也是昨天在她換巫女服的時候才注意到，他這個弟子平時穿的黑色長裙下面原來還有燈籠褲。

燈籠褲是一種安全褲。

但是比起普通的安全褲，燈籠褲顯得非常可愛，所以反而是個萌點。御伽院百花小姐和琉璃平時也會穿。

羽川挺喜歡的。

不過他還是更喜歡昨天源月香穿給他看的那身白絲短裙巫女服。

要是今天還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可惜看不得。

不然女友該生氣了。

見到羽川起床，源月香馬上向羽川問道：“師匠，你今天要教我什么樣的劍術？”

她昨天收到羽川的信息，羽川說他會教她一些真正強大的劍術。

她很期待那是什么樣的劍術。

畢竟羽川的實力在那里。連他都覺得“強大”的劍術，一定是強大到令人難以想象。

同時源月香也記得昨天姐姐源香織提醒她的話。她不再像平常那樣拘束，在與羽川說話的時候，貼的也比往常近了許多。

淡淡的少女身上的香味傳來，讓羽川不自覺的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的絲襪和貓尾的手感。

羽川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遐想壓下，沉聲道：“嗯，今天我要教你一招比較適合你的，同時也非常強大的劍術。”

“這個劍術的招式名字叫做‘生始死終’。”

“這個劍術很適合你們貓又一族的妖怪，你先把它學會，然后我再教你其他劍術。”

源月香：“生始死終？”

羽川點頭：“對。”

羽川忽然抬手，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半虛半實，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長刀。他轉身看向道場庭院一側的水池，拔刀出鞘，緩緩斬下。

忽然，也不見風聲或是劍勢之類的異象，庭院池塘中生著的幾株睡蓮卻枯萎了。

在它們無聲枯萎的同時，些許淡淡的黑氣形成如同旋渦一般的形狀，將它們吞沒消解，最終水面上只剩下些許黑色的塵灰，逐漸消散。

這是羽川自創(chuàng)的一招劍術，靈感來自前世他玩過的某個游戲里面的人物化用的一句話。

“生生生生暗生始，死死死死冥死終。”

它與之前羽川面對日之祭時使用的劍術“生者必滅”有些像，但是本質卻不相同。

“生者必滅”是一種純粹的利用自己的劍勢在一瞬間斬斷面前所有事物的根基的劍術，包括咒力和靈性之類的蘊含著變化的事物也會被這一劍徹底斬滅。

當時面對日之祭正在積蓄的咒術，羽川必須搶先殺死她，并且連她正在積蓄和使用的咒術也一起破壞，這樣才不會被她死前所積蓄的咒術影響。所以羽川選擇使用“生者必滅”，搶先斬斷了日之祭所積蓄的咒力和咒術的根基，同時將她的生命一起終結。

“生始死終”則不同。

它并非使用劍勢，而是需要配合咒力或者妖力，又或者靈力，才能使用的一種劍術。

羽川沒有咒力和妖力，但他的姐姐是大社神主，教過他如何使用“靈力”和“神術”。雖然他也同樣不會靈力和神術，但是他能使用劍勢達成類似靈力和咒力的效果，然后創(chuàng)造出了這個需要特殊力量才能使用的劍術。

源月香驚愕的注視著庭院池塘水面上化作塵灰消散的睡蓮。她思考著羽川那一刀蘊含的力量，卻總感覺好像有些難以理解。

少女其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很強，只是因為先后遇到了御伽院百花小姐和羽川，才顯得沒什么實力。

實際上她是在源氏幕府之內都能排前十的強者，早就達到了大妖怪的層次。

她能夠看出來羽川使用的這個劍術的精妙。

盡管剛才羽川只是斬去了幾株睡蓮，但他用來斬下那幾株睡蓮的力量卻極為恐怖。在羽川斬下那一劍的同時，一種蘊含著死亡與終結的力量吞沒了它們，將它們無聲的化為了塵灰。

她無法理解這一刀為什么會有這樣特殊的力量，但這并不妨礙她心中的期待。

因為羽川打算把這個劍術教給她。

“這就是‘生始死終’嗎，師匠？”少女輕聲問道。

羽川點頭：“嗯。”

“可能你剛才沒看懂，不過沒有關系，我一會再給你演示幾遍，然后給你解釋清楚。”

“另外，你不需要以學習劍術的方式學習它。”

“我只會劍術，所以才把它當做劍術來用，但你是妖怪，你可以把它當做一種‘秘術’，用學習秘術的方式理解它。”

這一招劍術雖然被他叫做劍術，但其實和劍術沒什么關系，和“生者必滅”那樣以劍勢為核心的純粹劍術更是完全不同，它更像是以“生生生生暗生始，死死死死冥死終”這個劍理為核心的一種秘術，所以羽川才說適合源月香學習。

秘術是對妖怪所使用的妖力和法術的稱謂，相對應的是日之祭那樣的荒御魂教的人使用的咒力和咒術，以及神官和巫女們使用的靈力和神術。

前者是妖怪才能使用的能力，后者則是人類能夠通過后天學習和使用的力量。

羽川不是妖怪，不會妖力和秘術。他也沒有學會咒力和靈力，所以也不會咒術，更不會神術。

他只會劍術。

但他可以用劍術做到秘術和神術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太羨慕那些能夠使用咒力和靈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