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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日之司祭

日之祭死了。

在羽川斬開她積蓄的咒力,斬出那一劍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死了。

但她的尸體依然站著。

洶涌的,濃稠程度彷如實質(zhì)的咒力和灼熱熾亮的光輝籠罩著她的身體,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仿佛一輪正在燃燒的太陽。

假如真的讓她釋放出這個咒術(shù),恐怕她周圍的一切都會被瞬間蒸發(fā)。

但它已經(jīng)沒有威脅了。

他那一刀已經(jīng)斬斷了日之祭所有的生機,也斬斷了這個咒術(shù)的根基?,F(xiàn)在這輪“太陽”更像是一個奇觀般的存在,不會對外界造成影響,只是會慢慢隨著時間消散。

羽川隨手揮刀,甩落刀上的鮮血。

他納刀入鞘,走到日之祭的身前,伸出手,穿過那些灼熱的咒力光輝,摘下了這個身軀高大的女人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很普通的女人的臉。

乍一看下極為普通,仔細看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屬于那種丟到人群里面就很難再找到的類型。

如果不是那張刻著太陽日冕的金色面具,以及周圍還未散去的強大咒力,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她就是荒御魂教的首領(lǐng)日之司祭。

但羽川之前見過她的真容,所以他能確定對方就是日之祭。

現(xiàn)在她終于死了。

羽川心里也輕松了不少。

因為在她死了之后,琉璃身上的“天照”詛咒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這也是羽川想殺她的原因。

不過在殺死日之祭之后,羽川卻感覺她這次突然出現(xiàn)的事情有些奇怪。

他感覺日之祭簡直就像是故意送死一樣。

她明明知道她應(yīng)該不是他的對手,但她還是現(xiàn)身了,并且沒有逃走。

這實在有些奇怪,不符合她們荒御魂教的人的作風。

羽川心中想著,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三明之劍。

他的女友一直在找的家傳至寶三明之劍也在日之祭的手里。

羽川掃了一眼日之祭的身體,最后目光停留日之祭身上的淡金色羽織之上。

他再次拔刀出鞘,隨手一斬。

日之祭身上的羽織無聲滑落,正好落在他的刀背上。

羽川并沒有虐尸的癖好,日之祭長得也很普通,而且她身上除了羽織之外還有一身白衣,即使沒了羽織,她身上除了傷口位置之外的衣服依舊也算完整。

羽川只是想找找她身上有沒有三明之劍,所以取下了她的羽織。

如果他猜的沒錯,三明之劍應(yīng)該就藏在她的羽織里。

大部分的隱秘強者都會一些把寶物憑依在衣物或者貼身物品上的秘術(shù)。比如源月香家里給她的那把“獅子王”就憑依在她的衣服上,少女只要使用秘術(shù)就能把“獅子王”從衣服中取出來。

羽川也在日之祭的這件羽織上也察覺到了類似的秘術(shù)的痕跡。

但羽川并不會秘術(shù),也沒有妖力或者咒力,他只能確定日之祭身上的東西都在這件羽織里面藏著,卻沒法直接打開看。

只能等回去之后讓女友御伽院百花小姐看一下了。

羽川拿起羽織。

他看了一眼日之祭的尸體,想了想,先給警視廳特殊事務(wù)課的霧切朝潮系長打了個電話,又聯(lián)系了一下大社中的那位面具巫女。

片刻之后,大紅色的鳥居在書房廢墟之外顯現(xiàn),戴著貍妖面具的巫女從鳥居下走出。

很快,她看到了日之祭仍然站著,籠罩著咒力光輝的尸體。

她稍微有些驚訝:

“日之祭?真的是她?”

羽川向她點了點頭:“嗯,是她。”

面具巫女聞言皺眉,然后看了一眼周圍的近衛(wèi)家莊園。

剛才羽川在聯(lián)系她的時候已經(jīng)跟她說了近衛(wèi)弘以及日之祭突然出現(xiàn)在近衛(wèi)家莊園,近衛(wèi)家可能與荒御魂教勾結(jié)的事情,但她總感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她開口道:“這里先交給我吧,我會把她的遺體帶回大社,然后通知近衛(wèi)家的家督解釋這件事情,讓人進行調(diào)查?!?

羽川點頭。

他沒再說什么,拿著日之祭的面具和淡金色羽織離開了這片莊園。

......

“驕陽死了?!?

一個極為安靜的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嘆息。

“她太自負了,也太驕傲了,居然以為能殺死那個人,說什么‘會贏的’,結(jié)果還不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但也是她的錯。”

“如果當年她沒有給那個孩子下詛咒,那個人也不會一直找她,她也不用為了這件事去面對他......”

“你太嘮叨了,夕陽?!蓖蝗?,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說話的人很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她的臉上,戴著一張和日之祭極為相似的,刻著太陽日冕的面具。只不過她的面具的色彩和質(zhì)感都與日之祭的有所不同,整體透著一種橘紅色的,充滿著朝氣的感覺。

被她突然打斷的人也和她一樣戴著一張刻著太陽日冕的橘紅色面具,但是與她相比,對方的面具卻給人一種暮氣沉沉之感。

從地位而言,她和對方以及被對方稱為“驕陽”的那個女人是平等的,她們?nèi)齻€人都是荒御魂教的“日之司祭”。

但是就實力來說,“驕陽”是她們中最強的,外界所說的“日之祭”也一直是對方。

她也因此很崇拜和憧憬“驕陽”,崇拜對方所代表的那個名字。

但現(xiàn)在“驕陽”卻死在了那人的手里。

“夕陽”又在這里不停嘮叨。

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極差。

“覺得我說的不對嗎,朝陽?”

“夕陽”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如果沒有我攔著你,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她一起去挑戰(zhàn)那人?”

她突然嘆了口氣:“你會死的?!?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好殺,我們也不至于一直躲著他。”

“而且驕陽現(xiàn)在死在他的手里,被她帶著的那把三明之劍肯定也遺失了。”

“我們手中只剩下一把三明之劍了?!?

“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我們要怎么才能拿回那把三明之劍,然后把最后一把三明之劍也奪過來?”

被叫做“朝陽”的女孩愣住了,她沉默了一會,道:

“我讓一條家的人想想辦法吧?!?

.......

離開近衛(wèi)家的莊園后,羽川再一次回到了道場,然后趕回了源月香為他和琉璃準備的休養(yǎng)庭院,見到了還在等他的琉璃和御伽院百花小姐。

在見到琉璃的第一時間,羽川就抱著女孩到了床上,脫下她和服的上衣,檢查她身上的詛咒。

確定琉璃身上的詛咒真的消失了之后,羽川徹底放下心來。

然后他才跟琉璃和御伽院百花小姐解釋了他遇到并殺死了日之祭的事情,并把日之祭的面具和淡金色羽織拿了出來,詢問女友是能否解除在衣物上憑依物品的秘術(shù)。

畢竟日之祭的東西應(yīng)該都在這件羽織里面藏著。

御伽院百花小姐對日之祭被羽川殺死的事情非常驚訝,甚至有些茫然。

她一直把殺死日之祭,奪回三明之劍當做人生目標,沒想到卻是羽川幫她完成了這一切。

她先是有些后悔為什么沒有和羽川一起出去,又慶幸羽川抓住了日之祭出現(xiàn)的機會,斬殺了日之祭,但在她看到羽川帶回來的淡金色面具的時候,她卻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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