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仔細觀摩著兩人的戰斗。

突破至斬道境，他能清晰感受到方圓百里范圍內的事物。

所以十幾公里外發生的戰斗，對于他而言，跟近距離觀摩沒什么區別。

顧言這么近距離靠近白鷺和虺蛇，沒有被發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同境界之間，要是某一方想要收斂氣息的話，另一方是很難發現的。

再加上白鷺和虺蛇，一直把注意力放到對方身上，想要發現顧言更難了。

就這么看了一個多鐘，顧言初步了解兩人的實力，以及他們施展的神通和攻擊手段。

雖然那條蛇修為是高了點，但在白鷺面前愣是討不到什么好處。

反而是處處受到限制，遭受很多本不應該受到的攻擊。

究其原因，還是他體型太大，敏捷力遠遠不如白鷺惹的禍。

要是體型稍微小一點，以他斬道境中期的實力，完全能夠壓著白鷺打。

顧言從兩人這場戰斗中可以得出一個判斷。

體型大不一定代表著優勢，體型小也不一定代表著劣勢。

他覺得，像他這種體型就不錯。

不大不小。

既有足夠的威懾力在眾人面前展現，又有充足的敏捷力去對抗敵人，簡直是完美的身材比例。

兩三米高，在這個世界的妖獸面前不算什么。

但要是放在前世，那就是駭人聽聞的存在了。

前世最大的東北虎，體長也不過是2.8米左右。

顧言光身高就比堪比它們體長，跟它們相比就是妥妥的龐然大物。

不再隱藏，顧言全身上下爆發強大的氣息。

只見他轉眼來到十幾公里外的戰場上，從天而降，逼退了纏斗在一起的白鷺和虺蛇。

被顧言一連震退幾百米，白鷺和虺蛇各自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看著同為斬道境的顧言強勢介入戰場，本就窩著一肚子火的虺蛇，強忍住心中的怒氣。

這個陌生的強者，強勢介入他和白鷺的戰斗，想要干什么。

他究竟是敵是友？

虺蛇并不認識顧言，就算眼前的顧言一樣是只虎妖，他也沒把顧言跟他口中的祁連城畜生關聯在一起。

白鷺不同，她第一眼就認出顧言了。

哪怕她同樣沒有見過顧言。

但因為先前和顧言簽訂契約的緣故，在顧言現身那一刻，神魂的羈絆就告訴了她顧言的身份。

彼此默契的對視一眼，顧言將目光重新放在虺蛇身上。

見此，虺蛇再傻也知道顧言和白鷺是一伙的。

想到顧言是敵人，虺蛇憤怒不已。

他沒想到白鷺會留有后手，能請得動一名斬道境強者助陣。

虺蛇惱怒道：“你是誰？為什么要介入我們徐家和黎家的戰斗！”

看見虺蛇還認不出他，顧言呵呵一笑。

“你現在都不認識我嗎？虺蛇！”

“難道你忘了，是我打斷你的化蛟夢？”

顧言這么一提醒，虺蛇立馬反應過來。

“你是祁連城山神？！”

發現顧言是祁連城山神，虺蛇反應很強烈。

他龐大的身軀來回擺動，蛇信子吐了又吐。

哪怕已經了解到顧言的身份，虺蛇還是難以相信。

“你什么時候成為斬道境的？”

“難道你一開始就是斬道境，只不過中途一次又一次隱藏了實力？”

在虺蛇看來，顧言是渡劫境就已經很令人震驚了。

斬道境，想都不敢想。

想要解釋這一點，只有顧言再次隱藏修為才能解釋。

不過真是這樣的話，顧言的背景絕對不會像表面那樣那么簡單。

這家伙，背后隱藏著大事！

對于虺蛇給他找到的理由，顧言覺得不錯。

他正愁怎么解釋自己從渡劫境修為，突然提升到斬道境的問題呢。

要是以虺蛇隱藏修為這個理由，來解釋他為什么是斬道境，應該能堵住大部分人質疑的嘴。

“你很聰明，這都被你發現了。”

“要不是我以前深受重傷，怕仇敵找上門，我也不會待在祁連城這么久。”

“本來待在那個小地方沒什么，誰曾想到你們徐家找上門來了。”

顧言嘲諷虺蛇之余，在背地里偷偷觀察白鷺的反應。

虺蛇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白鷺得相信。

作為交好的盟友，他需要在白鷺面前，給自己突破到斬道境修為找一個好理由。

好在白鷺和虺蛇的反應一樣，聽完顧言的解釋沒有懷疑真假，而是默默消化了這個消息。

確定顧言背景真的不簡單，虺蛇再次開口問道。

“你是神牢山脈跑出來的？”

斬道境從來就不是無名無輩之人。

在虺蛇看來，顧言本來就是斬道境的話，不可能默默無聞至今。

畢竟他可沒聽說過，哪位斬道境被仇敵追殺，躲了上百年這回事。

唯一能解釋顧言身份來源的，只有神牢山脈。

也就神牢山脈出身的強者，才查不到任何資料。

顧言了解過神牢山脈的情況，知道神牢山脈在很多人心中，就是個神秘、強大的存在。

所以虺蛇詢問他，是不是從神牢山脈里跑出來，他二話沒說就承認了下來。

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虺蛇敢說他就敢認。

發現顧言真的是從神牢山脈里面跑出來，虺蛇忌憚不已。

神牢山脈的神秘和強大，早就深深烙印在大夏王朝每個人心中。

顧言從那個地方跑出來，實力不是一般的超群。

為什么大夏王朝的修士，會認為神牢山神秘、強大？

除了他們對神牢山脈內部的情況了解甚少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里面生靈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導致的。

神牢山脈跨越的長度、寬廣，遠超任何任何一條山脈。

又因為里面沒有人族踏足，各類修煉資源異常豐富。

這就造就里面的生靈，享受諸多天地福澤下格外強大。

在神牢山脈內，可能一座“小”山峰的山神，實力就有斬道境乃至至尊境修為了。

要知道，斬道境和至尊境不是大白菜。

放到神牢山脈外面，都可以成為一條山脈的山神了。

在神牢山脈內部，卻只是一座“小”山峰的山神。

任誰看了，不覺得神牢山脈神秘且強大？

按理說神牢山脈這樣，還不足以成為大夏王朝心中的禁忌之地。

可是沒有秩序呢？

神牢山脈向來是沒有秩序的。

里面的生靈主打不服就干，加上神牢山脈迄今為止，都沒有出現統御整座山脈的山神制約，神牢山脈內部隨處可見廝殺、爭斗。

在這種混亂的秩序下，神牢山脈成為禁忌之地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