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們面色各異，開始嘗試這紙人點睛之法。

只是手指扎的生疼，血都抹滿眼眶了，也沒見紙人有什么動靜。

“陰氣為基，要將陰氣灌注給紙人！”

丁掌柜看到紙人眼眶涂滿的血色，以及學徒們擠血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禁覺得頭疼，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索性不看了自己回內院去了。

葉云晚并沒有著急的扎自己，因為她的視野里彈出了字幕。

【一階掌奉使：葉云晚】

【愿力：4710（可充修為，御妖邪）】

【術法：紙人點睛（未入門）可充值】

【信徒百人（已達成，當前信徒453人），公雞千只，祭肉萬斤，可晉二階掌奉使。】

系統這是提示她愿力可以充值術法嗎？有些驚喜，葉云晚毫不猶豫的在心中做出了選擇：充！給我充滿！

【請再次確認是否消耗愿力將術法紙人點睛（未入門）充滿？】

確定！給我充滿！

接收到指令的系統停頓了兩秒，而后快速運行。

【愿力-100。第六個月，你苦練紙衣點睛之法，十個手指頭扎得滿是針孔，終于激活了紙人，紙人附靈概率十之有一，達成紙人點睛（入門）】

【愿力-500。第二年，你日以繼夜的吸收陰氣，逐漸感悟了灌注陰氣，操控紙人的法門，紙人附靈概率百分之百，紙人皆聽你命令，為你所用，達成紙人點睛（熟練）】

【愿力-1000。第五年，你日夜陪伴紙人，感知他們細微的情感，你所點睛的紙人有了靈性，有了吸收陰氣修煉的潛能，達成紙人點睛（精通）】

【愿力-3000。第十四年，你的紙人點睛之法已爐火純青，你已經可以養練紙魂，紙魂擁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能夠獨立修煉，達成紙人點睛（圓滿）】

【總共扣除愿力4600，剩余愿力110。】

葉云晚有些激動不已，自己就靠蹭紙衣娘娘的香火，獲得的愿力就達成了紙人點睛圓滿了？

葉云晚搓了搓手，有點躍躍欲試，但看到周邊的學徒們時，又強行按捺住了內心的沖動。

若是在這里點睛，紙人的異動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紙衣鋪人多眼雜，自己給紙人點睛時需要盡量避開眾人才行。

思考過后，葉云晚趁人不注意，在手指指腹上沾上了紅色的墨汁，而后將墨汁點在了紙人的眼眶中。

為了避免學徒們太浪費紙人，所以丁掌柜叫學徒們在紙人的眼眶上蒙上層紙，這樣點睛失敗后只需要把紙揭下來換新的便可以重新使用了。

而點睛成功則會感知到陰氣的異動，到時候也是揭下紙再點睛就可以了。這樣可以極大的減少成本，也不會破壞紙人。

別人點睛失敗，都是一臉的愁苦，然后重新換紙繼續研究。

而葉云晚則是淡然自若，還不再去看紙人，自顧自打坐冥想起來，真可謂是鶴立雞群，獨樹一幟啊。

不過樹大招風，表現的太出色，也會引起別人的嫉妒。

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有人正眼神不善的盯著葉云晚。

夜深了，學徒們陸陸續續去洗澡睡覺。

葉云晚見倉房無人，便偷偷溜了進去。

她小心的點燃蠟燭，用手護著穿過了一排排眼眶血紅的紙人，最后找到了自己的作品。

但只是一眼，她便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

只見她花費心血，精心制作的紙人不知道被誰被用剪刀劃爛了臉，紙人臉上紙張殘破，連里面的骨架都斷掉了幾根。

紙人精致的紅裙也剪的稀爛，紅色的紙片歪歪斜斜的掛著，慘不忍睹。

葉云晚倒吸了幾口涼氣，她強忍下了沖出去罵街的沖動，按照上次的柚子水事件，丁掌柜估計并不會為她主持公道，還會嫌她吵鬧，擾了清夢。

而自己平常也沒有得罪什么人，也許是今夜出頭，得了丁掌柜的夸獎，惹了別人不悅。

在經歷過柚子水事件，被下咒打小人以后，葉云晚成熟了很多，現在明顯不適合鬧事。

她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辛苦造就的紙人，最后咬牙退出了倉房，假裝什么也沒有發生回去睡了。

葉云晚心里嘗試呼喚系統，詢問是否可以使用愿力知道是誰破壞了她的紙人，可是系統沒有這個功能。

次日下午，到了練習紙人點睛的時辰，學徒們陸陸續續的從倉房中搬出自己的紙人，當周邊的學徒看到葉云晚的紙人時，都面色一驚，隨后又沉默不語。

葉云晚則是一臉委屈，眼里含淚的抱著破損的紙人到了院里。

她雖然沉默不語，但學徒們頻頻側目看她也還是引起了丁掌柜的注意。

丁掌柜走了下來，當她看見那剪的稀爛的紙人時也是一怔，隨即是皺起了眉，“怎么回事？”

葉云晚低頭垂淚，“我的紙人放在倉房里，今天拿出來便成了這樣了。”

沒有像之前林玲遇事那樣歇斯底里，只有梨花帶雨的委屈。

丁掌柜審視的目光掃過看戲的其他學徒，最后落回到了葉云晚的身上，“既然壞了，便燒了吧。”

果然，并沒有找尋是誰做的，因為誰做的對于掌柜并不重要。

“是。”葉云晚沒有多言，抱著破損的紙人來到了燒紙的銅盆前，依依不舍的將紙人放了進去，而后含淚點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作品化成灰燼。

見葉云晚懂事，受了這樣的委屈也沒有鬧騰，丁掌柜也升起了幾分補償安慰的心思，“你手藝好，自然能做出個更好的了，自己去前院再領一份材料吧。另外給你批三天的假，你且先好生休息。”

“多謝掌柜。”懂事的葉云晚就這樣去前院了，她人才走，丁掌柜便發了怒，“你們的紙人也全都燒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丁掌柜則冷眼盯著銅盆的灰，“我最不喜鬧事的人，今日只是個警告，誰要敢再偷偷使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那就給我滾出紙衣鋪去。另外知情不報者同罪，紙衣鋪同樣不留。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學徒們回答的有點磕絆，她們都明顯感覺到丁掌柜似乎真的生氣了。

“明白了還不燒？”丁掌柜說完，眾人神情哀戚，但卻不敢表現出一絲埋怨，只得一個接一個，排著隊將自己的紙人放進銅盆里燒掉。

原本同情葉云晚的學徒有些開始憎恨她了，為什么偏偏壞的是她的，而不是別人的？還不是怪她得罪了人！

不過更多清醒理智的人憎恨的是那背后的破壞者，也清晰的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就像上次的柚子水一樣，今天被破壞的是葉云晚的紙人，那明天遭殃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