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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請求

  • 綜武:家師張三豐
  • 奔雷手周星星
  • 5046字
  • 2024-05-11 00:06:54

李玄一被莫聲谷拉到紫霄宮的時候,殿外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

他從入武當三年以來,從來沒有見過此般熱鬧,以前老張生日,都是和幾個親傳弟子吃頓便飯就可,連面都不曾露給別的弟子們看。

眼下有這般聲勢,一會兒便有多么的落寞。

莫聲谷雖然排在第七,但自幼老成,察覺到自己這小師弟興致不高,便以為是他發現了什么,一邊和旁人打著招呼,一邊低聲道:

“莫要擔憂,有你師兄們在,定不會生出什么亂子?!?

武當山上的這幾個脾氣各不相同,但不得不說,在老張的調教下都養了一身正氣,他分明是在說悄悄話,卻莫名給了人一股力量。

“有師兄在,我自是放心的。”

兩人一前一后從偏門入了殿,這一入殿,李玄一才發現武當山的二代弟子們都到了,殿中已經掛上了紅布、壽聯,布置得喜慶得很。殷梨亭拉著一中年人的胳膊,身后跟著幾個平日里少露面的師兄,不停的央求著那位說些什么,一邊坐在椅子上飲茶、兩鬢已白的是大師兄宋遠橋,在他的邊上,便是平日里總板著臉,李玄一從沒見他笑過的俞蓮舟了。

想那中年人就應該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五師兄,你別說,雖然他額間也有幾道皺紋,但觀其神態舉止,倒不太像是個道士,像是個秀才。

而主座上頭,那個身形高大,手托拂塵,穿著一身紅色道袍,不曾張嘴卻整臉笑意的老頭子,自然便是這武當掌門玄玄子張真人了。

這老頭兒身體確實是棒,整個人的精氣神可要比上輩子996的李玄一強上許多,而且與三年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相比,他似乎沒什么變化,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李玄一說不出來那種感受,看著老張笑盈盈的,像是把這一屋子的人都給當做了他的親兒孫,莫聲谷上前行禮:

“師父,小師弟來了。”

“參見師父?!?

張三豐點了點了頭:“玄一,你功夫可有長進了?”

想來是老頭兒查探到了自己的氣息,知道不能在他面前說假話,李玄一欠身道:

“弟子愚鈍,武學上怕是難有什么作為了。”

這話一出,老張還沒開腔呢,莫聲谷便笑道:

“那又怎的?小師弟每年下山招生,為咱們武當可是立下了大功勞!別說他還年輕,就算日后當真是練不出個名堂來,我武當七俠難道還護不住自家師弟不成!”

說著,莫聲谷又對李玄一道:

“瞧見師父身上穿的這件壽袍沒?這可是峨眉派幾十個女俠縫制了幾月才成,好看吧?”

平日里莫老七是絕對不敢這樣說話的,但今日畢竟是個喜日,他難免灑脫了些。

張三豐也沒怪他,轉而看向李玄一:

“武學之道貴精不貴多,你氣息繁雜,本派武功雖講究陰陽并濟,但終歸是陽強陰弱,你可是領悟錯了什么,為何會有陰盛陽衰之相?”

自己每天一柱擎天,哪里會有陰盛陽衰的說法?

李玄一知道張三豐不會嚇唬自己,頓了頓,正想開口作答,便聽見殿外有人敲門進來,遞了一張名帖給宋遠橋,上面寫著:

“宋少林達摩院首座玄難代方丈恭賀張真人壽比南山。”

張三豐瞧見了此貼道:“宋少林與武當向來以平輩相交,如今達摩院首座到訪,該是由我去迎接才是?!?

說歸說,但他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李玄一印象里,老張不是個喜歡說場面話的人,正覺得不解,卻聽見門外誦起佛號,原來是那玄難已經到了,老張剛才的那話,是特地說給門外的人聽的。

“晚輩怎敢有勞張真人大駕?”

宋遠橋開門將人給迎了進來……雖然屋外還有許多站著的高手,但沒辦法,誰讓你們家的背景不如人少林寺呢?尊卑有序,天下定理。

玄難看到李玄一就站在邊上,想起之前這年輕小道的本事,心中不斷囑咐自己不可托大,上前朝著張三豐躬身行禮,老張連忙起身,將他給扶了起來。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對一百歲的老頭行禮,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這景象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怪怪的,畢竟張三豐看上去,要比玄難的狀態更好一些。

“不曾想竟引得‘玄’字輩高僧蒞臨,老道不勝惶恐,不知道玄慈方丈可還安好?”

玄難本來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聽張三豐這般問起,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了,長嘆一聲道:

“晚輩不敢相瞞張真人,方丈師兄不好,宋少林不好,我北宋武林,也是不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好,叫這殿中本來歡快的氣氛瞬間便壓抑了下去,再無一人敢談笑,大伙兒都不再言語,想看看這和尚是個什么說法。

張三豐也不再帶笑:“還請大師直言。”

“唉~不久之前,我朝武林出了一件大事,不知張真人可曾聽過了?”

玄玄子剛閉關出來,哪里能管得了你們那兒的事。

不等老道作答,玄難接著道:

“一開始,是我玄悲師兄身死于大理身戒寺。”

“玄悲大師遇害了?”

殿中諸人瞬間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且不說那玄悲和尚是個八品的高手,就說人的名、樹的影,背靠著少林寺這天下第一的門派,還有人敢向其動手,兇手不論是膽子還是手段,都非是常人可相比。

張三豐倒是冷靜,活了一百歲,什么人死沒見過,定聲道:

“可查到兇手了?”

“兇手倒是不難查,玄悲師兄死于他成名絕技大韋陀杵之下,縱觀天下武林,練就此功者絕無有第二人能到師兄的境界,更遑論以此功殺死師兄了。”

“斗轉星移?”

張三豐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名字,玄難苦笑道:

“我寺也是這般想的,本來派晚輩下山查探姑蘇慕容家,可就在此時,我朝丐幫又出事了?!?

“丐幫副幫主馬大元身死,矛頭同樣指向姑蘇慕容,但其幫主喬峰卻極力為慕容家開脫,說不管是玄悲師兄還是馬大元,與慕容家主慕容復都無甚干系。”

喬峰的名字大伙兒都是知道的,這些年來北宋武林冒出來的年輕高手,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一身功夫卻俊得很,為人又專注行俠仗義,塞外漢地都是頗有聲名。

張三豐道:“老道聞言,那喬幫主也是出自少林門下,有他作保,此事興許當真與慕容家無關,只是誰人能以韋陀杵殺害玄悲大師,便需得仔細推敲了?!?

玄難搖了搖頭:“張真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本確是這樣,但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喬峰表明為丐幫幫主,實則,實則是一契丹雜種??!”

“他身份被揭穿,被丐幫逐出之后,又上我少室山殺了他的養父養母,他的授業恩師、我寺玄苦師兄也,也死于他的手下……此番畜生行徑,實乃武林人士得而共誅之!”

玄字輩八大神僧,一個傳聞是少林二百年來第一的玄澄走火入魔,兩個被殺,宋少林實力可說是大減。

李玄一知曉來龍去脈,清楚罪魁是蕭遠山和慕容博兩個坑兒子的貨,見玄難和尚幾欲垂淚,正想著要不要與他說說實情,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說沒事,說了之后,拿什么東西來當做證據?

武當二代弟子的身份嗎?

少林不一定信不說,就算是信了,張老道問起來又該如何作答?

自己下山從未超過半年,活動范圍也都在湖北周圍,沒去過北宋,哪里能知道人家的事情?

張三豐輕輕拍了拍玄難的后背,后者只覺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神猛地一震,知道是老道擔憂自己憂傷過度,特地給了一絲真氣護住心脈,一把便抓住了張三豐的手臂:

“張真人!那喬峰集丐幫、少林兩派武學,眼下已經是到了九品境界,曾在少室山上與方丈師兄對掌而身退,此般惡徒,若任由他在江湖上為非作歹,不知道要憑白添上多少的性命!”

三十歲的九品,說句世所罕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晚輩此來,一是祝壽,二是為了請求張真人集武當之力,和我寺一起,在江湖上捉拿喬峰!”

張三豐不露痕跡地將自己手臂抽了出來:

“欺師滅祖,殺父殺母,若真是這般,不必大師相請,武當自會相幫?!?

玄難由悲轉喜:“那便好極,那便好極!只是那喬峰武功頗高……”

“此事大師不必擔憂,武當自有辦法?!?

得此一諾,玄難心里穩當了不少,他張三豐當年提著一把真武劍掃蕩群雄,讓整個大明武林再無什么惡徒出現,雖不曾見他動過手,但玄難早知其威名,是個嫉惡如仇的家伙。

聽說當年武當七俠到處在大明游走,想要行俠仗義,結果立下的最大功勞,竟然是宋遠橋救了一個落水寡婦的性命……大明武林之穩,由此可見一斑。

“那晚輩便代方丈師兄,多謝張真人了。”

李玄一在邊上聽了個清楚,只道馬上自己就要泥巴糊褲襠了,還去管人家的這事,他不住地搖頭,卻猛然見老道回身掃了自己一眼……

老頭兒好像知道點什么。

“昆侖何太沖率門下弟子向張真人賀壽!”

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宋遠橋道:

“眼下并未到開宴的時刻,他們是等不及了嗎?”

張翠山回來,定然有人想要問謝遜的下落,今日是壽宴,又不止是壽宴,武當七俠幾個早就知道了。

也不怪之前的時候,莫聲谷會那樣對自己說,李玄一暗自囑咐了自個兒一句,千萬不可看低旁人。

張三豐揮了揮手,將玄難請到座間,對宋遠橋道:

“既然大家想要賀壽,那便開門迎客吧?!?

“是!”

下方眾人也真是等不及了,畢竟親眼見玄難進了紫霄宮,生怕和尚搶先得了謝遜下落的消息,何太沖又自恃昆侖先圣何足道和張三豐有過交往,便壯膽喊了一句。

沒想到這一喊,只見紫霄宮剎那間門戶大開,宋遠橋站身出來,朝下方的人拱手道:

“多謝諸位不辭辛苦,請!”

本來何太沖還有些竊喜,這武當連峨眉都沒讓進,自己喊一聲便開了門,當真是給足了面子。

但宋遠橋這包含內力的傳聲,叫現場近千人每個都聽了個明白,光是這份修為,就已經不是七品之下所能做到的了,都是習武的,此行上山又別有目的,眾人難免心悸了幾分。

峨眉派、昆侖派、崆峒派,丐幫、海沙幫、巨鯨幫,大小幾十個門派,多半都是由教中掌門率領,即使是峨眉滅絕未至,也叫了個長老級別的尼姑來。

眾人對武當,不,對張三豐之懼,確實是刻在了骨子里。

隨著眾人魚貫而入,宋遠橋便招呼著弟子們奉茶上面食,李玄一自然也在其中,只是他一看這茶葉……

“清風師兄,這茶是……”

清風一邊倒水一邊回他:“大師兄本來沒計劃請那么多客人,哪里又能備上那么多吃食嘛?這些呀,都是從賓客們送的禮物里頭拆的,呸!這群吃白食的,又不能叫他們給餓著!”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茶分明是李玄一去買的。

買來放到山下木頭看的雜貨鋪里賣的,專賣給上山燒香的善男信女們。

茶除了便宜,本來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但李玄一為了促進大伙兒消費,便在里頭加了些料。

吃不死人,只是有通潤腸道的功效,畢竟喝茶也能喝個水飽,但喝了這玩意兒,只能越喝越餓,少不了再買些吃的東西。

吃的東西多了,又難免口渴,此時再飲上些茶……實現了某種程度的永動循環。

想到之前木頭說這些人到了山腳方才置辦禮物,李玄一趕緊又抓了一大把茶葉,看得清風吃了一驚:

“小師弟,你這是?”

“這茶不經泡,多給點,省得咱們還得跑來跑去的添茶?!?

“只是便宜了他們些個。”

一群弟子在后面廚房忙得熱火朝天,李玄一跟著清風一起奉茶上殿,眾人在四五月的天氣,又在門外站了許久,一群武林高手早已經是口干舌燥、饑腸轆轆了,都不用宋遠橋請茶,剛端到他們面前,這些人便如同牛飲一般下肚。

不過他們一邊喝,一邊卻不時看向門外,李玄一兀自退到了邊上,開始觀摩起了這殿中的眾人。

第一眼瞧見的自然是峨眉派的女俠們了,殷老六和紀曉芙已經定了婚約,只不過這時候,紀曉芙應該是被楊逍給占了便宜去……

果然,李玄一的六師兄不斷地看朝峨眉弟子的方向,這尼姑堆里一個生得貌美的姑娘低著頭,任由邊上的人怎么拾掇,也不敢去應上一眼。

不知道,只當是女子害羞,知道的,才曉得這娘們兒已經臟了。

另外一邊,張三豐坐在主座上頭,在場沒有一人敢與他同坐,老道士又托起了拂塵,笑呵呵的模樣,當真與普通老壽星無貳。

而幾個師兄,他們則是聚在了一旁,像是在商量著什么事情,李玄一靠得近了些,方才聽見原來這幾人已經在策劃要怎么動手了。

祥和之下,暗流涌動。

這群武林人士來是來了,但誰也不愿意先開口,都不是傻子,都不想做那個出頭鳥去被武當記恨,之前出了風頭的何太沖穩坐泰山,任由邊上的崆峒五老咳啞了嗓子也不管,看樣子,他們還在等人。

一個人過馬路的時候,是很難生出闖紅燈的心思的。

但人一多,那就不一樣了。

昆侖派何太沖的老婆班淑嫻有個弟子,名喚‘西華子’,這人武功不怎么樣,世面也是沒怎么見過。

沒辦法,昆侖實在是太偏了些。

見大伙兒都不肯先開口,又想著之前自家掌門何太沖一聲叫開了紫霄宮大門,當著武林豪杰的面,想要出風頭的心思越來越重。

終于,在一碗茶過后,西華子忽地站起了身來。

他這舉動頗為突兀,只一下,除了張老道仍在與玄難話著家常之外,殿中數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武當七俠幾個人一直觀察著動靜,他一動身,張松溪便迎了上去:

“昆侖貴客,有何吩咐直接說與我們便是,何勞親自動身?”

何太沖臉都快掉在地上了,皮笑肉不笑的喚道:

“西華子,不可無禮,速速回來!”

英雄的路已經走了一半,西華子哪里肯善罷甘休,直接看著張松溪道:

“張四俠!大家都是名門正派,也不用說那么些彎彎繞繞的了!”

“此番上山,我等確實是來為張真人祝壽來的,但同時,還有一件事也不得不做?!?

“請教武當張五俠,那惡賊謝遜此番在何處?!”

話音一落,就跟先前排練好了似的,偌大的紫霄宮便同時安靜了下來。

端著茶的連茶碗都不敢放了,眾人各自喘氣的聲音都低了許多,生怕打破了這般寧靜。

只有張三豐,仍是在與玄難說著什么,好似沒有聽見西華子的詰問一般。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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