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運筆如飛，這玩意靠吹就行了，他清楚的知道對于格蕾絲而言，這就是一個態度，那位斯坦福的老師，也不敢太硬扛，要的也是一個態度，然后就會給學分了。

當然，再加上一些數據。

這些可以從阿美瑞克的領館查到，就是格蕾絲工作中接觸到的那些。

其余的，把格蕾絲外公未來八年的一些經典講話以及論調，改個味道寫上去。

完美。

下午的時候，不是洽談，而是拜訪。

絕對的，純粹的，正常的商業拜訪，沒有半點桂明月的影子。謝語等人，也就是普通的外企服務公司的派遣職員。

商業局。

局長甚至親自到大門口迎接，并且焦急的等候著。

不時的看一眼手表，局長對身旁的人說道：“你們廠了不起，從羊城嘴邊搶肉吃，上千萬美刀的創匯，對羊城可能不算什么，對咱們而言可是大頭。”

很快，劉晨到了。

依約定的時間，劉晨遲到了五分鐘。

故意的。

到了商業局門口，劉晨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剛剛好，提前了半分鐘，沒有遲到。”

所有人，包括格蕾絲都清楚，劉晨遲到了。

而且遲到了五分鐘。

果真，劉晨說完就有一個愣頭青低聲說道：“現在是兩點零五分了。”

劉晨立即說道：“是嗎，兩點零五分了。我相信是你們的手表不準，不是我遲到了。”話音落，謝語立即上前，直接就是幾塊勞力士送上。

“不，不，是我的表不準，心意領了，這手表萬萬不能收。”

劉晨：“華國有古語有：贄。入鄉隨俗。回禮呢，討一份珠繡，我喜歡。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有漢語名，叫劉晨。我查過，漢皇族也姓劉，晨就是清晨的意思，我喜歡清晨。當然，您也可以稱呼我尼爾-阿巴內爾。”

“我叫陳水生，請劉先生到會客室。”

會議室中，相互客套之后，劉晨說道：“我們想投資建一座食品廠，規模依一千三百萬美刀來計劃，所有的設備我方已經采購或者訂購完畢，現在需要貴方提供場地、電力、用水、以及我們需要招募大量的工人。”

說完，劉晨直接將那個文件袋遞了過去。

就一眼，陳水生整個人都驚呆了。

試點，全資外企。

哪怕后面有二十幾條限制，就份文件也絕對是震驚整個華國的。

因為，頭一個合資企業才正式開業就幾天時間，外方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這個，卻是外方占百分之一百。

陳水生足足愣了一分鐘：“這個，我可以去打個電話嗎？”

“請。”

陳水生出了會談室的門，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扶著墻奔回自己的辦公室，抓起電話：“長途臺嗎，接帝都……”

拿著電話，陳水生腦袋瓜嗡嗡的。

這個是真的。

第一個試點的純外資企業。

確認之后，電話的另一端換了一個拿起電話：“我叫鞠施，陳局長，你初步闡述一下你對這次合作的看法，以及對方提出的要求，你要如何回應。”

“報告，我會全力支持，場地、水、電都配置到位，從各工廠抽調優秀的工人，再招募高中以上學歷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做好輔助工作，還有……”

鞠施：“那么，你要提出什么要求呢？”

“我……”

“推遲洽談，我親自過去，你不行。談判是對等的，你這樣一昧的付出，只會被人看輕，被外人不斷的施壓，放棄我們本應該擁有的。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這是頭一個試點。”鞠施掛斷了電話。

就簡單幾句話，陳水生聽的滿頭大汗。

他聽出電話另一端的不滿了。

此時，帝都這邊，鞠施翻看著手中的小本，內心有著許多的不安。她知道這不是陳水生一個人的問題，還好桂明月有事先提醒過。

不，是有人提醒過桂明月，桂明月對這些也不是專業的。

其中關于污水處理、環境保護、工人福利、稅收等等，都應該是談判的重點。

當然，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工作時間。

鷺港這邊，陳水生只說要請示上級，暫緩會談，劉晨爽快的答應了一下，只是提出看看風景，品嘗美食。

少許，海邊。

今天天氣不錯，劉晨遞給了格蕾絲一只望遠鏡：“看那個，很有趣吧。”

格蕾絲看了：“山上有一塊牌子，寫的是漢語，反攻什么的，這個很有趣嗎？”

劉晨：“要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當年……”

聽劉晨講完，格蕾絲重新拿起望遠鏡，這次再看感覺有趣多了，不過：“恩，油漆都脫落了，很影響美感。”

劉晨：“這個沒辦法。”

格蕾絲：“等回到住的地方，讓勞倫給他們發個電報，告訴他們趕緊把油漆刷好，這絕對是一個有趣的景點，我認為許多人都會愿意來看的。”

“恩，也好。”劉晨隨口應了一句。

陪同的陳水生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

謝語給翻譯著：“他們在聊，由阿美瑞克領館發一份正式的公函，要求蛙子們把那塊牌子修的漂亮一點，這樣看著舒服，也配合了這海邊的風景。”

陳水生：……

當天，除了美食之外，參觀了一間小工廠。

專業的人在介紹，劉晨一旁翻譯：“珠繡運用凸繡、平繡、串繡、粒繡、亂針繡、豎針繡、疊片繡等傳統的工藝手法，繡制出淺浮雕式圖案。是一種古老的藝術品，怎么說呢，除了貴沒缺點，你知道，珍珠，特別是質量好的珍珠本身就不便宜。”

“當然，玻璃的會便宜些，花樣也會更多。”

格蕾絲轉了一圈，低聲對劉晨說道：“尼爾，買斷這家工廠的華國外銷售權，那些漂亮的拖鞋和披肩可以讓我們在比費利山腳下開一間奢侈品商店。”

劉晨一臉的無所謂：“雖然看起來不錯，不過你聽說過紫色幔帳下的貴族嗎？當年在古羅馬，貴族們穿的就是華國的絲綢，我認為你應該多看一看，這里最貴的絲綢，比如皇家專供的，堪比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