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小姐看著楊書萍：“機會是否會從手邊飛過，取決于你。如果你沒有問題了，那么一切將開始，我也只是一個傳話者，今天之后，請你忘記我們之間這段對話。”

楊書萍低著頭，沒有作出回答。

畢竟，她還認為她也是有點身份的人。

瓊斯小姐一句話就讓楊書萍回到了現實。瓊斯小姐指了指照片：“這位先生的晚餐，就比你一年的伙食費還要貴。”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不出意外的意外，劉晨開著車剛進斯坦福校園，在與格蕾絲說話分神的瞬間，為躲一輛突然出現的自行車，把路邊一個抱著書本的女生給撞倒了。

正是楊書萍。

格蕾絲一臉的歉意：“尼爾，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和你聊天太過專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劉晨開門下車，從口袋拿出錢包，抽了一疊美刀：“非常抱歉，我希望這點錢可以彌補你的損失。”

楊書萍用漢語回答：“不，不用，我沒事。”

但馬上又改用英語重復了一遍。

劉晨回頭看了一眼車，又看了一眼楊書萍被扯破的衣服側面，再看看四周的地面，樹，花草。

將錢第二次遞過去。

楊書萍第二次拒絕：“我沒事，衣服只是開線了。縫補一下就好。”

格蕾絲這時下車了：“你是從華國來的。”

楊書萍：“是的，我剛完成語言學習，如果成績合格的話，會在兩周后正式進入大學學習。”

格蕾絲問：“兩周，你想不想要一份臨時工作呢？”說完后，格蕾絲看著劉晨：“尼爾，你沒帶助理過來，你總不能讓麥克斯來為一些小事去跑腿吧。”緊接著，格蕾絲又問麥克斯：“麥克斯，你愿意嗎？”

麥克斯驚呼：“什么，我是高級職業經理人，我不是跑腿的。”

劉晨再看了一眼自己開的車，還有周邊的環境，以及楊書萍衣服上被扯開的部分，劉晨不相信阿美瑞克人的智商有這么低，當下很平淡的問了一句：“會使用電腦或是打字機嗎？懂得阿美瑞克商業標準文書或是表格嗎？懂社交禮儀嗎？”

格蕾絲轉頭看向劉晨。

沒等格蕾絲開口，劉晨就接著說道：“或者，除了睡覺，你還有什么特長。無論是誰承諾給你的錢，如果那人沒付錢的話，來找我。等你有資格在阿美瑞克找到一份足夠你貸款買車、買房的工作之時，我或許會多看你一眼。”

格蕾絲盯著劉晨：“尼爾！”

劉晨也看著格蕾絲：“站我的視角，或者站你的視角。再或者，我們站在天空之上，再來看這件事情，忘記我自身的思維，也不要去想你的思維，我們去看這件事情的細節、得失、利弊。”

“然后，站在天空中，去推斷這件事情可能發生的進程，將每個因素都考慮到其中，忘記自己的存在。”

“還有……”

劉晨沒再說下去，格蕾絲抱住了他，一個深吻。

然后格蕾絲對楊書萍說道：“去領你的獎金吧，當然，如果你僅僅只有尼爾所說那一項能力，再無其他特長，我挺介意的。謝謝你剛才的努力。”

楊書萍愣在了當場，她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和她所在的階層，有無數級臺階。

有人從不遠處出來，禮貌的請楊書萍離開。

劉晨上車，離開斯坦福，往距離這里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車程外，預訂好的酒店開去，在那里可以看到著名的那座橋。

路上，格蕾絲問劉晨：“你剛才那一瞬間想了多少問題。”

劉晨：“我最初在推演，比如某個酒店里，你已經睡著了，我悄悄的去了那個女孩的房間，然后呢我會說，我很有錢，我會給你機會，我會等等。這個時候我突然在想，偷聽的人會期望聽到什么呢？”

“我錯了。”

“為什么說我錯了呢，因為我站在我的視角去思考這件事情。忘記自己的存在，站在空中俯視，重新思考。”

“你，格蕾絲就站在我身邊，一個完全不適合成為助理的人，她的作用是什么呢？答案很明顯，這是一種試探。那么，既然你在我身邊，而且參與其中，這個試探會是什么？最符合的答案就是，操盤人測試。”

“什么才是正確答案。”

劉晨轉頭看了一眼格蕾絲：“這不是大學考試，所以沒有正確答案。”

格蕾絲一只手按著額頭，咯咯的笑著：“尼爾，你果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你怎么會想到放棄自己的視角呢，要知道是你在觀察與思考。”

劉晨：“我不記得了，但我老師告訴我。想比別人強，最先要超越的就是視角，只會站在自己視角觀察與思考的人，永遠不可能超越別人。接下來，我們思考的過程中，只有事實，沒有觀點。”

格蕾絲笑著問：“快教我，什么叫只有事實沒有觀點。”

劉晨：“咖啡，我告訴你這杯咖啡是八十度，這就夠了。因為八十度是一個已知的，準確的標準下產生的數據。換一個角度，我告訴你這杯咖啡很燙，那么這就是觀點。觀點不是標準數據，是模糊不清的，甚至帶有個人感知的。”

格蕾絲聽完：“好吧，我承認了，從你在加州機場落地的那一秒開始，操盤人測試就已經開始了。那位工廠主，僅僅只是無數代理人當中一名，他不需要有思維，只需要按操盤人的吩咐去處理好他份內的事情。”

劉晨問：“操盤人分級別嗎？”

格蕾絲看著劉晨：“尼爾，你真的是一個惡魔。”

格蕾絲沒正面回答，卻已經算是作出了回答，操盤人是分級別的。

劉晨又問：“雖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我內心深處最大的期望就是，毀滅山景財團。”

聽了這話，格蕾絲回答：“山景財團被毀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卻可能被拆散，山景家族被毀滅。那么，最終分食山景財團的是誰呢？只要得益可以被保證，高級操盤人無須任何人對他操盤的過程作出點評，只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