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這個家伙要對我重要的客戶做什么呢？”
聲音陰冷又飄渺。
姜采薇嚇了一大跳，剛要回頭，卻感覺自己胸口上的玉佩發出陣陣溫熱。
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朝著李拙和楚璇璣點了點頭，她快步跟上那一對父女。
李拙目送姜采薇離開，帶著楚璇璣施施然進入善德堂。
這里與明德堂一樣，設計與裝修都極為豪華。
但是更為正規。
堂內的玄學術士都身穿制式道袍，最中央還供奉著一只大大的黃鼠狼雕像。
見到新的客人，一位術士快速上前，笑著說道：“貧道稽首了，不知道兩位想要求些什么呢？”
“呵呵。”
李拙笑了，“一定要有所求嗎？”
“看這位兄弟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位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有精光閃現，“妙呀，這位兄弟的面相真是貴不可言，我免費為你占卜一卦怎么樣？”
呵，班門弄斧。
不過，李拙想看看他們要搞什么鬼，也就微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便被帶到了一個頗為閉塞的小房間。
房間之中只有一個香案與三支香燭，卻沒有供奉什么東西。
術士將二人請進，在香案后盤膝坐下，取出了簽桶。
晃悠著簽桶，口中就像唱歌一般念念有詞。
在李拙的眼中，這位術士并沒有奇特的地方，口中念叨的東西也沒有引起什么共鳴。
很顯然是一個騙子。
只是，李拙卻分明感覺剛剛見到的黃鼠狼雕塑中有一縷神念探出。
落在了他的身上。
“啪嗒！”
竹筒內一只竹簽掉出，術士示意李拙將它撿起。
“呵，大兇之兆！”
與此同時，黃鼠狼的神念化作尖刺，猛然刺入李拙的神魂之中！
一瞬間，屬于神明的金光猛然綻放，嚇得黃鼠狼神念大驚。
啪！
堂內的黃鼠狼雕像漆皮下突然出現無數皸裂，不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黃鼠狼瑟瑟發抖，祈求李拙的原諒。
可惜神魂仍然被李拙死死鉗制，完全無法動彈。
————
“哎呀，這位朋友，竟然是大兇之兆！”
這位玄學術士演技一般。
表情做作，略顯浮夸。
臺詞的功底倒是挺好。
哪怕李拙保持著笑瞇瞇的表情，完全不像在擔心的樣子，他依舊夸夸其談。
“兄弟面相實在貴不可言，只要越過大兇之兆，未來天高海闊，成就不可限量！”
說完了自己的臺詞，他滿懷期待的看著李拙。
越看越疑惑。
按理來說，在黃鼠狼的刺激下，眼前的男人應該表現出痛苦、悲傷等情緒。
可是現在，眼前的男人面帶微笑，完全沒有什么負面情緒。
區區野神竟然敢偷懶？
他輕輕轉動手腕上的菩提。
在李拙的感知中，一道紫黑色的光芒猛然抽擊在黃鼠狼的神念之上。
讓它一陣扭曲痙攣。
至此，李拙終于明白了五通神道場控制野神的方式。
沒有理會黃鼠狼懇求的目光，李拙的表情依舊平淡。
“我確實有所求，不過和兇兆什么的沒關系。”
聽聞此話，這位術士眼睛一亮。
“有求就好、有求就好……不知道這位兄弟想要求些什么？”
李拙站起身，直接走出了閉塞的小屋子。
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這位術士也趕緊跟上了這位福源深厚到難以想象的大客戶。
環顧善德堂這些身著制式道袍的術士，李拙淡淡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想殺掉陽壽未盡的人，又不想擔什么因果，應該怎么辦呢？”
“啊？”
李拙的話讓術士一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如果想躲避地府的話，殺掉之后將三魂七魄拘禁出來禁止轉世，不就好了嗎？”
“可是，冥冥中的因果呢？”
“那也不難，可以用一招偷天換日的法門，將因果轉接到別的生靈身上……”
術士的話沒說完，被李拙拘禁住的黃鼠狼渾身顫抖如篩糠，似乎回想到了極度痛苦的事情。
“呵呵，我很有收獲，謝謝你。”
“兄弟，你的兇兆怎么辦？再不破解可就晚了！”
“我知道了，我會再來的。”
說罷，李拙直接帶著楚璇璣走出了善德堂的大門。
快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回頭對著那個術士說道：“不瞞這位道長，我其實也偶然接觸過卜卦之術……你們善德堂最近有大難呀！”
“切。”
術士冷哼一聲，并沒有將李拙的話放到心上，轉身進入到了堂內。
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了城隍廟中。
李拙也將那只黃鼠狼放了出來。
剛一出現，虛影納頭便拜。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磕頭如搗蒜。
對于這種助紂為虐的野神，李拙極為冷淡：“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是、是！我叫黑千歲……小黑，我叫小黑！本來是岳明山上一只無憂無慮的黃鼠狼。”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這只偶然踏上修行之路的黃鼠狼剛開靈智的時候就被五通神的侍從捉住，變成了祭祀野神。
經歷了無數的邪術毒打，苦不堪言。
不僅需要配合那些術士們拙劣的表演，還要成為接納因果的容器。
稍有不慎，便是天雷滅頂。
黃鼠狼確實沒有說謊。
依照李拙的望氣術，它的神念傷痕累累，還有許多處焦黑。
而且因為承擔了太多因果，哪怕現在放棄了修行，也會被天雷盯上。
用不了多久，肯定一命嗚呼。
著實是個可憐的野神。
李拙沒有說話，黃鼠狼壯著膽子抬起了頭。
聲音顫抖著說道：“上仙，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壞事，也承擔了無數因果，在死之前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呢？”
“說來聽聽。”
“我看上仙的意思，似乎想要消滅那群雜碎，如果擔心因果的問題，我可以承接！”
扭頭望了望善德堂的方向，黃鼠狼幾乎咬碎了牙齒：“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臨死前能換掉那群雜碎，也算為民除害！”
看著這只黃鼠狼，李拙呵呵笑道：“你倒是有心。”
他手指輕點，一縷黑氣從楚璇璣的手中飄出。
威脅姜采薇的話語便是從這套黑氣中發出，隨后被楚璇璣拘禁。
“這是什么？”
見到黑氣，黃鼠狼仿佛見到了極度恐怖的事情，它大聲嘶吼道：“這、這是五通神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