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直立血脈進化后,譚戈五感遠超從前。
聽到小老頭點破,也懶得偽裝,用龍鱗盾擋著上身從遠處的喬木后顯出身形。
“小友,怎么稱呼?”
小老頭樂呵呵的,似乎沒有敵意。
“沒所謂。”譚戈步伐緩慢,如臨大敵:“你們不是沖著庇護所來的吧?”
小老頭沒有回話,他用拐杖點了點身邊的四眼仔,耳語了些什么。
四眼仔輕輕點頭,小跑著離開了譚戈視線。
譚戈沒有阻攔。
“小友果然聰明,實話實說,我們是共同求生的幸存者,想著人多力量大,想讓本地的朋友加入我們。”
譚戈揚了揚下巴。
“像他們這樣,被你砸骨食髓,榨干最后一分利用價值?”
“當然不是。”小老頭哈哈大笑:“這些是我圈養的豬玀,怎么能和朋友一概而論?”
譚戈毫不客氣的回懟:“實力強點的就是朋友,實力弱點的就是豬玀是吧?”
“你他媽怎么和茍老說話呢?”大頭川聽大怒,卻被小老頭打了一拐杖。
“小友說的實話,你這么沖動干什么?”
大頭川悻悻住口。
看著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譚戈不禁笑出了聲。
“行了,別演戲了,直說吧,要干一場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小老頭看了眼大頭川,大頭川看了眼方舟腕表,隱晦的點點頭。
“哈哈哈,小友,容我嘮叨兩句,這區域頻道顯示你們本地有兩人,你怎么是孤身前來?”
“對付你們,我自己足夠。”
小老頭跳下山羊。
“右臂打著吊帶,是骨折了吧?要不是左撇子,現在你有平時三成能耐就不錯了。”
譚戈不置可否。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小老頭嘆氣搖頭,似乎在為譚戈惋惜:“想法很好,一人誘敵一人設伏,只可惜沒考慮到區域頻道會告知人數,手段太嫩了點…四眼仔!”
遠處,剛剛消失的四眼仔正緩步回來。
他挾持著斐綸。
一把匕首,正橫在斐綸脖子上。
“小友我看你智勇雙全,骨折都敢以身作誘餌…把盾牌放下,過來吧,我會重用你,不會讓你當豬玀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小老頭看了眼斐綸:“那我就只能給她臉上添幾道口子了。”
“不行!”
譚戈驚呼出聲。
小老頭笑了。
“你手上那盾牌,明顯不是一般東西,沒準我們一群人還真不夠你一只手打的。這小妞,生的水靈,一身護甲,被你呵護有加。你看,這排兵布陣啊,就跟下棋似的,你是車,這小妞是將,哪有車誘敵讓老將出面的?”小老頭似乎在教導譚戈:“要是她誘敵,讓你埋伏,勝負還未可知。”
譚戈沉默不語。
“小友,棋差一著,承認技不如人不丟人。”
“是嗎?”
譚戈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
小老頭看著譚戈的表情愣了愣,又回頭看了眼斐綸。
她沒有一絲慌張,看幾人的表情甚至帶著些憐憫。
就好像在看…
死人。
“動手!”
“動手!”
小老頭和譚戈同時爆喝。
四眼仔正準備抹了面前美人的脖子,忽然眼前一花,世界便永遠陷入了黑暗。
大頭川眼看著四眼仔被斐綸裸拳打碎了半邊腦袋,還沒來得及恐懼,一柄飛斧就削掉了他的首級。
過肩龍晃了晃,跟著主人躺倒在地。
小老頭頭皮發麻,以不符合年紀的敏捷跳上山羊正要逃跑,斐綸的另一柄飛斧已經到了。
小老頭嚇的彎腰閃避。
但那柄飛斧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胯下的山羊。
斐綸還掌握不太好新軀體的力量,這下投擲用了全力。
山羊算是倒了血霉。
腦袋被一斧從中間劈成兩半。
沒有痛苦,當場斃命。
落下羊背的小老頭翻身跳起,拿著手杖在面前畫了個圓。
他早就嚇破膽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所有東西都給你們,放我條生路,以后有機會,我肯定報答二位。”
譚戈陰惻惻笑了。
“棋差一著,承認技不如人不丟人。”
小老頭的話繞了一圈,給了自己個響亮的大逼兜。
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沒有預想的拼死一搏,他取消手杖施法,直接跪了下去。
“爹,我叫您爹,虎毒不食子,爹您饒了我吧。”
饒是譚戈心志堅定,也讓這一手弄愣了。
“爹,我給您當豬玀,有啥好東西都給您,您饒我一命,讓我給您盡孝。”
沒等譚戈說話,斐綸就上去給了他一腳。
這老頭著實給她惡心的不輕。
“滾起來,打一架,讓我盡興了,給你個全尸。不盡興,給你剁成八塊。”
譚戈眉頭一跳。
這什么女魔頭發言?
“刀!”
斐綸一聲暴喝嚇了走神的譚戈一跳,他把背包扔了過去。
“輕點玩,別誤殺。”
“知道。”
斐綸從包里掏出恐虐魔刃,向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小老頭招呼了一下。
“快點!”
小老頭暴起,手中拐杖畫了個圈。
白光亮起,小老頭轉身就跑!
“懦夫!”
斐綸甩出右刃,都沒用灼熱焦土就劈碎了防護罩,緊跟著扔出左刃,正中逃跑中小老頭的后背。
鎖鏈一拉,宛如勾魂無常。
小老頭被斐綸直接拽了過來。
這一刀,洞穿了他的右肺。
剛剛還宛若世外高人的小老頭氣如游絲,奄奄一息。
“我有沒有說過,不盡興給你剁成八塊?”
小老頭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修羅,修羅在世…你,殺孽慘重,肯定淪我后塵。”
“哦?”
斐綸眉頭挑起,毫無征兆,一刀砍去了老頭左臂。
“現在呢?”
小老頭嘴里都是血沫,已經說不出話了。
右臂。
左腿。
右腿。
斐綸臉上沒有一點起伏,就好像在殺雞。
小老頭早就沒氣了。
但斐綸沒有停手。
說剁八塊,就是八塊,少一塊都是不信守承諾。
變成人棍的小老頭被扔上半空,隨著一刀十字斬,軀體被劈成四份。
真正意義上的大卸八塊。
斐綸甩了甩刀上的血跡。
“廢物。”
這番操作下來,別說那些被養殖的豬玀了,譚戈都有些皺眉。
但譚戈知道,這是立威。
不如此,不足以服眾。
只是委屈斐綸了…好像這是錯覺,斐綸沒有想象中的強忍嘔吐。
似乎只是輕微不適。
“你還好嗎?”
斐綸卸下了恐虐魔刃。
“還好,但剛才我有種沖動…想把那老頭碎尸萬段,恐虐之心好像會影響我的精神。”
譚戈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和碎尸萬段也沒什么區別,別放縱自己的暴戾情緒滋長,你可以的。”
斐綸點了點頭。
還沒等譚戈和驚恐的豬玀們自我介紹,一個滿臉褶子,五短身材的男人就站了出來。
他面向譚戈,指認著身邊一個因恐懼蹲地抱頭蜷縮的男人。
“大哥,這人和那幾個養殖者是一道兒的!”
抱頭男人猛地抬頭,怨毒看向褶子男。
譚戈看了眼褶子男,又看了眼抱頭男,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丫平時挨打最少,還想攛掇我們造反,明顯就是老狗放在我們中的臥底!您殺了老狗,無論救不救我們,留著他都是個隱患。”
譚戈笑了一聲。
“我怎么相信你?再說,他是不是臥底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不能讓丫危害您安全,殺這孫子,不勞您動手,臟!我來了結丫的。”
聽著這話,譚戈再次打量兩眼褶子男,對著斐綸微微點頭。
斐綸一指不知道飛到哪兒去的斧頭。
“把斧頭撿回來,給你機會自己了結仇人。”
“多謝您嘞。”
褶子男明顯有些畏懼斐綸,不敢多搭話,屁顛屁顛跑去撿斧頭了。
不多時,兩把被斐綸扔飛的斧頭都撿了回來。
他甚至貼心的擦去了上面的血跡。
“女英雄,斧頭借我一用,用完還您,成嗎?”
斐綸點頭。
得到認可,他底氣明顯強了很多,抄著雙斧,氣勢洶洶朝著抱頭男走了過去。
抱頭男見難逃一死,兇相畢露,不知從哪兒拔出了一把三棱軍刺。
“他媽的,武大郎,老子死也要拉你墊背。”
褶子腳下一頓,沒再向前,哭喪著臉看向斐綸。
“女英雄,我可能真打不過他,您大發慈悲,把他帶走吧。”
斐綸懶得為這窩囊廢出手。
踢起塊半個拳頭大的石頭,向著抱頭男就扔了過去。
那石頭,比起炮彈也多惶不讓。
抱頭男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砸的血肉模糊。
“啊!!”
抱頭男不抱頭了,捂著膀子開始哀嚎。
這一石頭,砸碎了他肩胛骨,連著的肌肉更是無一幸存。
褶子男見狀,有了底氣,抄著雙斧李逵似的撲了上去。
“讓丫裝逼!讓丫挑撥離間!”
“讓丫打我!讓丫騙這些人!”
一斧頭一斧頭毫無章法的砍在抱頭男身上。
抱頭男被砍的慘叫連連,很快就沒了聲息。
過了半晌,褶子才反應過來,身下的人已經死了。
他氣喘吁吁,顫抖著站起身。
一步一步來到譚戈面前。
不等譚戈發問,直接就跪了下來。
“后海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后海愿拜為義父。”
“……”譚戈一臉無語:“你這和剛才那老狗有什么區別?”
“區別就是,他死了,我還活著。他沒認爹的機會,但是我有。”
譚戈覺得牙疼。
“先起來吧,起來說。”
“您要不答應當我義父,我就不起來了。”
斐綸眉毛一挑。
“再不起來砍了你!”
“高抬貴手,您殺牛二都不愿意動刀,殺我動刀太浪費了。”
譚戈氣笑了。
這他媽哪兒來的狗皮膏藥?
跟癩蛤蟆似的。
不咬人,膈應人。
“起來說吧,不殺你。”
看出面前二人并非嗜殺之人,褶子松了口氣。
慢慢起身。
“先謝過二位英雄不殺之人,初次見面,女英雄一手快刀實在是驚了我,不插科打諢我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全然不復之前的賴皮勁。
“這世道,能這么強,二位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我們這些人,在您眼中,如同螻蟻,帶著不如殺了…所以,我想告訴您,我有用,活著比死了有用。”
“容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孫后海,在逃…詐騙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