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門藝術(shù)。
也可以成為陷阱。
嘉格蕾夫人并沒有因此氣餒。
現(xiàn)在來看,同類是聰明人,隱藏自己只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無論你是怎么得出的結(jié)論,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價錢不會少。】
譚戈無語。
【當(dāng)然,生意歸生意。】
譚戈心下震驚。
原來…自己這群人不是唯一的作弊者。
嘉格蕾夫人也是作弊者?
還不等譚戈問些什么,嘉格蕾夫人就在卷軸上簽署了ID。
合約卷軸傳送了回來。
譚戈展開一看,發(fā)現(xiàn)嘉格蕾夫人的落款是粉色而非紅色。
【記得把材料傳送給我。】
譚戈很聰明的沒去問為什么對方的簽名不是紅色…同為作弊者,同為方舟病毒,能夠欺騙方舟的方法肯定是對方的秘密。
冒然發(fā)問,不只是不禮貌的問題。
【好的。】
譚戈收拾了下龍皮,還未等傳送,嘉格蕾夫人的消息再次發(fā)來。
【如果作弊者身份對你造成了影響,我可以幫你暫時隱瞞身份。】
【無償?】
【當(dāng)然不是,每次收費一千方舟點,大概能堅持一個血月。】
譚戈點頭。
這樣才符合方舟的價值觀。
要真免費幫忙,他就得思考一下這是不是個陷阱了。
【好的,有需要我聯(lián)系你。】
回復(fù)消息后,譚戈把材料也傳送了過去。
嘉格蕾夫人承諾會在血月之前把裝備做好送回來。
如此一來,血月前能夠提升的也只剩下了三管基因藥劑。
分配不用想,肯定是主戰(zhàn)三人一人一管。
斐綸腳已經(jīng)長出來了,不光長了出來,而且皮膚白嫩,看上去吹彈可破。
指甲青蔥似的,晶瑩透亮。
好看是好看…就是和原來的小麥膚色不搭。
一眼看去好像PS上去的一般。
不過斐綸可不在乎這個,她把幾乎被砍報廢的奇美拉皮甲收了起來,等著它慢慢自我復(fù)原,這會兒身上穿的是嘉格蕾夫人縫制的衣服。
雖然單薄,但她并不感覺寒冷。
這會兒正在營地外圍,把恐虐魔刃舞的虎虎生風(fēng)。
練武時間,如果沒有緊急事件,譚戈不愿意去打擾她。
目光收回,另外一個主戰(zhàn)…到現(xiàn)在還沒出屋。
依舊蒙頭大睡。
除了中途放置地契短暫清醒的那么一會兒,老馬昏睡至今。
自回歸,老馬睡二十多個小時了。
要不是不時傳出的震天呼嚕聲,譚戈都要以為他睡死過去了…
譚戈差孫后海去叫醒這覺皇。
孫后海苦著一張臉。
老馬有多難叫,他可是深有體會。
不過沒辦法,頭兒的話就是圣旨。
二十分鐘后…
孫后海帶著睡眼惺忪的老馬到了譚戈身邊。
老馬睡的油光滿面,精氣神卻明顯好了不少。
“傷怎么樣了?”
老馬打著哈欠。
“要是再晚點叫我估計就好差不多了。”
“睡覺治傷?”
“差不多,黃巾力士血脈是這樣的。睡著時候睡夢羅漢護體,有療傷速度加成。”
這倒新鮮。
譚戈也是頭一次知道老馬血脈的特殊之處。
不過…這并不是老馬睡懶覺的理由。
睡夢羅漢每次附身頂多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小時。
睡三個小時是附身一小時,睡十個小時也是附身一小時…
附身間隔至少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小時。
老馬睡二十六七個小時,被睡夢羅漢附身了三次。
和他每到冷卻時間到點睡覺的效果是一樣的。
他只是單純的懶。
譚戈不打算糾結(jié)這個。
他拿出一瓶基因優(yōu)化液,交到老馬手里。
“馬上血月了,打一管?”
這話千禧年的人說出來很自然,24年的人聽的很刺耳。
“臥槽?”老馬一臉驚恐:“血月和踏馬打一管有什么關(guān)系?”
“……”譚戈拳頭硬了:“你能不能看看手里的東西再說蠢話?”
老馬掃了一眼基因優(yōu)化液,把藥劑還給了譚戈。
“我用不著這玩意。”
“……”
“沒和你客氣,我有黃巾力士血脈,走的修行路線,必須得維持血脈純凈,沒有你們那么好的兼容性。”
老馬解釋道。
譚戈恍然。
除了老李,他又不認(rèn)識修行者,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
“那…”
“我不是矯情人。”老馬點了根沒插過濾嘴的卷煙:“這玩意估計太初城都少得很,老李能給你,說明他信得過你,你能給我,說明你信得過我,兄弟很感激,但真用不了。”
這人,一向直來直去,譚戈不疑有他。
“在藍(lán)星絕響辛苦了,受傷屬你最重,本來想著用基因原液當(dāng)報酬…”
“捏媽,你這人是甄嘰霸矯情,都一個團隊的,你整這事兒干哈?”
老馬是個東北漢子,情急之下說話含媽量極高。
譚戈被干懵了,一時間分不清老馬到底是在感謝他還是在罵他。
“別整這出兒,一會兒大魔王看這樣再以為我欺負(fù)你,她那腎虛踢我可遭不住。”
“哦?誰是大魔王?腎虛踢是什么?方便詳細(xì)說說嗎?”凜冽的女聲從老馬身后響起。
剛剛還豪氣云干的大漢頓時面色如土。
“啊?什么大魔王?我不道啊!”
斐綸狠狠剜了他一眼,沒做計較,接過了譚戈遞來的基因優(yōu)化液,嘗試著用面板鑒定了一下。
得到的答案是可兼容。
斐綸拍了拍譚戈肩膀,拿著藥瓶進屋了。
屋里有提前打到汽油桶里的熱水,斐綸打算直接在屋里解決注射后的清理。
譚戈手里拿著兩瓶藥劑陷入了沉思。
是自己全打了?還是…
“老譚,說句不該說的。”馬上作打斷了他的思路。
“什么?”
“你不感覺我們主戰(zhàn)團隊缺人嗎?”
“缺人?”
“我以24年先知的身份來給你簡單闡述一下我的觀點哈。”老馬比了個圓:“一個完整的作戰(zhàn)團隊,應(yīng)該適應(yīng)絕大多數(shù)的遭遇戰(zhàn)場景,你看我們團隊,現(xiàn)在是不有些問題?”
譚戈緩緩搖頭。
“咱們年代代差太大了,我沒明白團隊有什么問題。”
老馬嘬口卷煙。
“其實很簡單,我就用我們那個時代的網(wǎng)游思路來和你講,你是團隊的主T,我是副T加半個自由人,大魔王是狂戰(zhàn)士,咱們?nèi)齻€全是前排,而且全是近戰(zhàn),現(xiàn)在來看,尚且能應(yīng)付絕大多數(shù)的場景,但你想沒想過以后可能面臨DPS不足的窘境?”
“DPS?”
“Damage Per Second,秒傷,你可以近似看成傷害能力。”
譚戈陷入了沉思。
傷害不足嗎?
有斐綸的恐虐破防,有他的混沌傷害,主戰(zhàn)團隊會面臨傷害不足的問題?
“我知道你想問啥,老譚,你不能光看傷害類型,你還得看傷害頻率,就拿藍(lán)星絕響最后的決戰(zhàn)舉例,你覺得,我們殺傷快,還是有槍的王組長殺傷快?”
譚戈短暫沉默后,答道:“王組長。”
“沒錯,這就是DPS!我們換個場景再說,如果王組長手里有一把能破開黑殺防御…即使是只能造成極小傷害的武器,當(dāng)你和大魔王纏住黑殺,王組長瘋狂向黑殺輸出火力,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譚戈這次陷入了沉默。
“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老馬踩滅了只剩煙頭的煙蒂:“這我還沒說極端情況,比如,敵人會飛怎么辦?敵人物理抗性極高怎么辦?”
譚戈靜靜聽著老馬的話。
“你要信我,現(xiàn)在開始就得尋找其他主戰(zhàn)成員了。”
“會用槍的?”
“不一定非的是會用槍的,你看,我們團隊有主坦有副坦有戰(zhàn)士,坦度肯定是夠了,著重找DPS和保證前排能一直頂住的奶媽就行。”
“奶媽?”
“草,和你這不玩網(wǎng)游的溝通起來就是費勁,就是牧師,回血回藍(lán)的那種。”
譚戈搖搖頭表示迷茫。
“就這么和你說吧,鑒于你和斐綸都有綁定的坐騎,團隊卷軸已經(jīng)五個確定位置了,剩下的五個空位…也要給坐騎留地方,我建議再招募兩三個人。這些人,要有高效的物理DPS,要有魔法DPS,要有奶媽。”
“說我能聽懂的話。”
“招個槍手或者弓箭手,再招個法師,再招個牧師。這樣六人的主戰(zhàn)隊伍就能適應(yīng)絕大多數(shù)遭遇戰(zhàn)。”
譚戈默默在心中設(shè)想了一下老馬所言的團隊組成。
確實不錯。
“剩下兩個團隊空位有什么建議?”
“你倒是會用人,直接把活兒扔給我了。”老馬嘖了聲,但還是用心思考片刻。
“我覺得,戰(zhàn)斗隊員不用再加了,剩下的兩個團隊位置,應(yīng)該給攻擊防御都低的奶媽留下個坐騎位,最后的位置,留給團隊整體快速追擊轉(zhuǎn)移。”
“比如呢?”
“比如整個地行龍或者別的大型素食恐龍。”
譚戈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團隊全體坐騎?”
“也可以做物資載具。”老馬頷首。
畢竟來自未來,就算沒經(jīng)歷過魔法戰(zhàn)爭,也能通過游戲觸類旁通。
老馬給出的建議針針見血。
“所以,這瓶藥劑留給以后的主戰(zhàn)成員吧,當(dāng)然,從咱們營地現(xiàn)有成員里頭挑選更好,知根知底。”
“培養(yǎng)周期太長了。”
老馬聳肩。
“有得必有失,你不能既要又要啊,哪兒來那么多好事兒。”
“聽你這意思,你有看好的人選?”
“我覺得那個王組長挺不錯。”
“這個不行。”
“那就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