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奧斯卡對寧榮榮的心思,甚至某些人已經把寧榮榮看做了奧斯卡的“未來”女友。奧斯卡這么長時間的追求并不是沒有作用,就算是擠破頭,奧斯卡也終歸在寧榮榮的心里擠進了一點位置,原本以為能看到勝利的曙光了,誰能想到,寧榮榮的正牌青梅竹馬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那些奧斯卡拼命想要填補的空白,原來早就有人在那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塵妄安的目光輕飄飄的從奧斯卡身上飄過,就像掃過街邊一件無關緊要的擺設般,視線在史萊克眾人身上掃過,最終定格在唐三臉上,語氣冰冷,淡淡的說,
“你又是什么東西?”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進奧斯卡的心臟,瞬間,奧斯卡便已經哽住。
“你話重了。”
唐三眉頭一鎖,說道。
塵妄安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中的蔑視聽著相當刺耳
“說他沒說你?你也配跟我說上話?”
唐三的面色依舊平靜,但目光深處已經翻涌起殺意,手指悄然一抹,一粒粒細小的金豆子出現在指腹處,正是唐三先前從弗蘭德店鋪里獲得的龍須針。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唐三的手已經慢慢變成了如玉般溫潤的白色,玄玉手發動,唐三的腦海中已經閃過數種讓塵妄安血濺當場的暗器手法。
“小三,小奧!”
弗蘭德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些嚴厲。
“嗯,看得出,還是弗蘭德院長稍微懂點禮數。”
塵妄安漫不經心的說著,將一塊帝國魚符緩緩拿出,在身前晃了晃,聲音卻依舊冰冷。
“一群帝國平民,領著武魂殿薪水過活的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這句話撕開了最血淋淋的現實。
“妄安!”
寧榮榮的指尖突然掐進塵妄安的掌心中,聲音帶這些顫抖,掌心的溫度明明那么熟悉,可說出話卻冰冷的讓她都感到發寒。
“夠了,不要這么說我。。”
寧榮榮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你的什么?”
塵妄安溫柔的笑著,好看的手指輕撫寧榮榮的臉頰,可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卻閃著令人不安的冷漠
“你不會要告訴我,是你朋友吧?”
這句話讓寧榮榮只感到有些天旋地轉,看著塵妄安卻說不出話來。
“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為什么要跟一群平民。”
塵妄安的聲音忽然壓低,帶著蠱惑般的柔和,詞匯在塵妄安唇齒間碾轉,隨后吐出,
“做朋友?”
寧榮榮有些怔怔的望著塵妄安,陽光為塵妄安周身都撒上了一層淡金色的朦朧光暈,這個畫面本應該很美。
如果忽略塵妄安眼中那冰冷的憐憫,和嘴間的譏諷。
她不知道為什么塵妄安的態度和語氣會突然變得這么陌生。
她好像不認識塵妄安了。
那個溫柔沉靜的塵妄安,那個戰無不勝的塵妄安,那個會護著她的塵妄安。
寧榮榮恍惚間看見塵妄安眼中倒映的自己,那個身影仿佛被無形的力量不斷撕扯,時光在不斷篡改著彼此的回憶。
“一個五品。。有什么了不起的。”
朱竹清清冷的聲音傳來,作為星羅帝國二皇子的未婚妻,既不受武魂殿的轄制,更不是天斗帝國的平民百姓,塵妄安的名頭再大,也壓不到戴沐白和朱竹清頭上。
塵妄安似笑非笑的看著朱竹清,目光在戴沐白和朱竹清身上游離片刻,開口道,
“確實沒什么了不起的。”
“只不過,”
塵妄安意有所指的說著,
“再怎么樣,也比兩~~”
塵妄安故意拖長了尾音,每個字都像是毒針,
“兩位喪家之貓強。”
寥寥數字,狠狠的釘在兩人心底最血淋漓的傷疤上。
戴沐白的虎爪深深的刺進地里,朱竹清的指甲則掐進了戴沐白的肩頭,那是他們在星羅皇室斗爭中慘敗的屈辱,是朱竹清千里尋夫的根源,更是兩人約定要親手雪恥的仇恨。
而這樣的秘辛,就連弗蘭德和趙無極都不曾知曉,弗蘭德的鏡片是一閃而過兩人的失態,想必是被塵妄安點出了什么慘痛的過往。
“殿下。”
弗蘭德知道,他必須打斷這種危險的對話,塵妄安的聲音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魔力,被他點到的人,都會不由得從心底里升起怒火。
塵妄安欣賞著眾人的反應,空氣中彌漫的負面情緒仿若讓他心情大好。
“我有說錯嗎?”
“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本該是站在云巔上的人。”
塵妄安好似沒有看到寧榮榮眼神里多了些抗拒,輕笑著吐出最后半句。
“而不是和泥潭里的野貓廝混在一起。”
剛剛過午,溫和的陽光卻絲毫照不暖塵妄安言語的冰冷,氣氛冷的像是要滴水結冰般,在場的所有人,不過是在塵妄安的三言兩語間,便徹底的,都帶上敵視的目光。
“喏,焱,誰說眼神不能殺人的。”
塵妄安輕笑,在這樣的局面下,塵妄安居然還有心情打趣。
焱咧嘴一笑,露出虎牙,雖然他的大腦絲毫察覺不到塵妄安的改變,但這樣張狂的性子,很合焱的胃口。
“妄安,有點過了。”
邪月壓低聲音,在塵妄安身旁說道,邪月不清楚為什么一見到史萊克眾人,塵妄安的態度居然轉變的這么大,句句如刀,毫不留情,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見眼前的這群人一般,是要有什么前塵舊怨,今時今日一并解決。
畢竟眼前可還站著兩名魂圣呢,雖然幾人聯手,就算是兩名魂圣,也能堅持到天斗城武魂主殿的長老們趕到,但。。
邪月的眉頭緊蹙成峰,和戴沐白交手,本意只是來前所謂的“展示”,可直到現在,邪月也根本沒看明白塵妄安的意圖,說是要從“水火中”帶走這位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可現在塵妄安的所做所舉,完全是把自己的“心上人”推到對立面去了。
他從未見過塵妄安這般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到底要。。”
邪月的低語還沒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