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堂除了瞌睡龍，根本沒有什么寶貴之物？兇手殺那么多人，究竟為何！”

田景中百思不得其解，衙門的反應也很詭異。

二掌柜孫明低聲道：“難道是仇殺？最近兄弟幾個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其他幾個掌柜都搖頭：“因為那物，哥幾個最近都低調。也就無非是一個賣春藥的小鋪子不懂規矩，敲打了一下，可也只是初步，沒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莫不是？”

孫明忽然一驚：“那物的消息被尊上知道了，才痛下殺手，震懾我等！”

田景中排除了這個想法：“不可能，如果是尊上知道了，直接索要就行，何必多此一舉。這事你們繼續去查，動用所有關系，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待其他人走后，田景中只留下了二掌柜孫明，兩人相顧無言。

半晌才嘆了口氣：“老孫，尊上如今的胃口越來越大，我真的覺得騎虎難下啊。”

孫明苦笑：“沒辦法，當初若不是借助五毒教的力量，你我兄弟也不會創下這偌大家業，可能早就橫尸街頭了。”

田景中煩躁的抓了抓臉。

“早些年，光是走私藥品，提供藥人試毒，這些干也就干了。”

“可如今，居然讓我們勘探江河水系，刺探朝廷駐軍和水系術師的布防。這是造反滅族的罪過啊！早知道這些蛇人狼子野心，原來真的是覬覦我朝江山……”

眸中露出狠色，田景中道：“冰蠶那里安排妥當吧？”

孫明一拱手：“大哥放心！假里藏真，那幾個蠢貨還都以為是冰蠶，真正為何物，只有你我二人知曉。”

“那就好。繼續實驗，人不夠就去買！”

“可是大哥？聽說鄰州也有瘋子到處殺人，官府抓的嚴，搞的人牙子都坐地起價。”

“那就加錢！過了這個坎，咱們就自由了。過不去，留著錢也沒用。”

孫明頷首答應。

……

藥王堂分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由于衙門封鎖消息，導致不明真相的百姓以訛傳訛，將縱火和殺人混為一談。消息傳到書院，讓正在吃早餐的洛烽一口豆漿噴出去。

“什么？人不是我殺的啊！”

乖巧的姜離恍若未聞，手帕幫他擦干凈嘴角，只有小鼻子皺了皺。

“真不是我殺的，就放了把火而已。”

洛烽苦笑著解釋，也不知道姜離信了沒有。

涉及到水月鏡復制能力，他沒有說出全部實情。這樣一來就會有所疏漏，以姜離的聰慧，很容易發現。

“我信。”

姜離很自然的點點頭：“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哥哥。”

“啊這……”

純真清澈的眼神，讓洛烽很有撒謊的負罪感。

吃完早餐，他準備去錢堂河探查一番。

姜離先目送他離開，隨即默默收拾碗筷。從地鋪里抽出自己那柄薄如蟬翼的匕首，也出了門……

洛烽終究是不老實，又撒了個謊。他沒有馬上去錢堂河，而是順路找了顧漪。

這位大美人正在舞室排演節目。

如墨長發挽在腦后，穿著荷綠色小衣。那雙比洛烽命還長的大白腿，穿著過膝的條紋針織筒襪。

“你來啦！”

顧漪看到洛烽很是興奮，像個戀愛腦的小女生一樣挽著不松手。

“對了，你聽說沒有，跟你們搶生意的藥王堂倒了大霉！”她嘰嘰喳喳說著，“在西市的分堂一夜之間讓人給全宰了！”

洛烽無語：“怎么連你這兒都知道了。”

“這么大的事，昨晚就有客人傳閑話，今天早上就無人不知了。”顧漪兩只美眸笑成了月牙。

她是十足的幫親不幫理，現在全部身心都掛在洛烽身上，樂意見到自家男人的對手倒霉。

洛烽卻沒有那么傻白甜。

“落在有心人眼里，豈不是懷疑我們九斗米作案？”

“還有衙門，居然沒來查我？那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輕易就給定案了。”

洛烽可不想替別人背黑鍋！

看顧漪練舞辛苦，索性拉著她先做了一個時辰的全身按摩，然后讓鬢發散亂的花魁素手研墨、紅袖添香。

洛烽提筆，唰唰寫了一首詞。

“這就是你中秋文會的節目了，我先教你練幾遍。”

顧漪默讀詞句，激動的嬌軀顫抖，“這……太好了，妾身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猛地獻上香唇。

洛烽不敢違背婦女意愿，只好身不由己的從了。

半晌，方才擺平了她。

丫鬟小碧敲門進來稟報：“小姐，姑爺，你們猜誰來教坊司了？”

“誰？”

“藥王堂的四掌柜，龔順。”

“他們不是剛被滅了分堂嗎？”

“據說是心情不好，特意來發泄呢，此刻正在紅拂姑娘樓里。”

洛烽眼珠一轉，安撫住顧漪，起身離開暗香小筑，隱身前往紅拂姑娘那里。

紅拂是往屆花魁，如今青春不再，但成熟風韻，也吸引不少恩客。

洛烽無聲無息繞開守在樓下的侍女。

上樓透過打開的窗戶一看。

“我去！”

趕緊捂住嘴巴，差點沒驚嘆出聲。

三人行么……

問題是，紅拂和龔順的外形很好辨認，第三位高大健壯的猛男是什么鬼？

這位龔順掌柜……居然是雙向插座，還是凹的那面。

場面十分辣眼睛，不過難得有機會抓到他的黑料，站在敵對立場，洛烽不可能放過。

喚出水月鏡。

【開啟光影攝錄功能】

【可結合特長電磁感應，同步保留音效。是否進行？】

洛烽一愣，以前的偷拍只能記錄畫面，沒有聲音，現在居然功能升級了！

“馬上進行！”

體內的電力被水月鏡調動，以未知方式傳輸到鏡子內。

洛烽拍了幾段小視頻準備離開，去洗洗眼睛！

結果龔順今天玩的通透，開始給紅拂和那個貼身護衛的猛男吹起牛逼來。

“燒毀分堂又怎么樣呢？”

“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而已！”

“我們藥王堂開了這么多年，最近更是有一筆大生意，要是做成了，那就是棵搖錢樹！”

紅拂嬌笑著吹捧一番，膩聲問道：“什么大生意？爹爹說出來，給寶貝開開眼界呢~”

龔順的八字胡一翹：“天仞雪山聽過嗎？”

“似乎是在北境？好遠呢。”

“嘿嘿，那雪山上有一種異蟲，名喚冰蠶。”

窗外，洛烽雙目微瞇。冰蠶他不了解，但是天仞雪山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方清媛所屬私軍的駐地，不就是天仞雪山嘛。

據說澹臺氏在那里圈了許多山頭，大量收集什么天山寒鐵、冰晶雪蓮的，奇珍異寶多到拿麻袋裝。

紅拂很捧場的問道：“那冰蠶能干嘛？”

“冰蠶擁有操控冰雪寒毒的異能，待入冬以后，凍傷的人不計其數，用冰蠶就可以輕易治療，這不就是搖錢樹嗎？”

謝謝！

洛烽心道：這冰蠶我收下了。

敵人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