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蘇晚吟
- 陛下別慌,聽臣狡辯!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189字
- 2024-06-07 23:47:24
時塵轉頭,向著后方人潮看去。
只是,人海茫茫。
也許是他聽錯了。
正此時,前方人群爆發了沖天的歡呼。
午門前,皇城司的人帶著人犯們上了刑臺。
時塵三人擠了半天,還在原地。
興致已無,時塵輕瞥了眼陳妄,見后者羞答答低著頭,粗獷的臉上通紅。
他心間一汗。
提溜著陳妄的領角,足尖輕點,翩然飛身向遠處空地去。
“哎哎哎,把我落下了?!?
蘇浩然在身后叫喚。
只是,跟著時塵同樣境況的也不是沒有。
人海洶涌間,一道白衣飛身而起,衣裙翩翩似高山白鶴起躍。
半空中,時塵對上白衣女子冷傲的眉眼。
他神色淡然,毫無波動,錯身飛過。
“咦!”
“大姐!”
“大姐,你下山了!”
蘇浩然緊隨其后,便瞧見半空中時塵與一白衣女子情意無限,還未等他看戲,卻越瞧那白衣身形越發眼熟。
蘇晚吟方到皇城,還未歸家,便瞧見皇城中的百姓官員齊齊往這處涌,她便跟了上去。
不曾想,什么也未瞧見,周身都是些輕薄男子圍著她。
要不是腦海里謹記父親的教誨,她早就出手了。
蘇晚吟驚訝得向后回首,一別多年,昔日跟在她身后要穿她裙子的胞弟竟長這般大了。
只是此處非敘話的地方。
蘇晚吟粲然一笑,冷傲的眉眼間溢滿了親近。
應是白鶴落拓,清高飄逸。
陳妄似小鵪鶉站在時塵身后,這蘇浩然的姐姐長得可真好看。
時塵收回眼神,抬步施施然朝飛鳳臺去。
“哎,時哥!”
蘇浩然湊在蘇晚吟身旁,笑得洋溢,只余光里瞥見那紫衣身影移動,他一急轉身便呼喊出聲。
“時哥?”
蘇晚吟咀嚼著蘇浩然口中的稱呼。
“大姐,你怎么下山了?”
蘇浩然瞧著時塵翩然而去的身影,當下也不追趕了,這怎么樣也沒有他大姐重要。
“大姐,我們回家?!?
蘇浩然瞧了瞧周身粗鄙不堪的呼喊,還有空氣中充斥的血腥味。
他皺著眉頭,大姐這么純凈,怎能臟了她的眼。
“嗯。我們回家!”
蘇晚吟素手撫上面前少年的長發,幼弟已然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蘇府。
“胡鬧!”
“你下山為何不知會為父!”
蘇家花廳,蘇家主蘇重意坐在上首,他實在氣得夠嗆。
方才,他還在后花園里打拳。
下人一臉喜色,前來通報蘇家大小姐回來了。
他也是喜上心頭,當即快步走出了后院,想要迎一迎自家寶貝女兒。
只是,高興歸高興。
這皇城,是她蘇晚吟能回得嗎!
氣死他了!
“爹!”
蘇重意微微嘆氣,再重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這廳中站著的可是他如珠如寶的親生女兒啊。
“去吧,看看你母親去吧?!?
蘇重意擺擺手,吹胡子瞪眼得目送著一兒一女向后院走去。
他整個人陷在座椅里,還未到暮年的年紀,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若是女帝非要追究,他蘇重意舍了他一身性命,也要保下自家的閨女。
就算搭上整個蘇家!
“陳妄,”
時塵施施然坐在高堂。
身旁的陳妄安靜得站在一旁伺候。
這般安靜,不像他。
時塵輕喚出聲,一息間不見人回話。
他側首看向陳妄,只一眼,時塵又收起了眼神。
一米七的壯漢低著頭,咬著手帕,一臉嬌羞。
時塵搖了搖頭,起身,自個兒去尋。
“哎,大人,”
時塵邁步,找尋著卷宗室。
“時使君?!?
“時使君,”
路上,凡飛鳳臺官員見紫衣,無不垂首見禮。
只他們見他面有戚戚,似俱他。
“時使君...”
時塵輕瞥了眼,施施然邁步朝卷宗室而去。
“時使君,我們這就下去領罰?!?
這三五人是從外面回來的,瞧著一臉興奮,大抵是去擠了擠人海。
時塵視若無睹,不置可否。
他并不是控制欲強的性格,只要是人,又怎會全身心的被另一個人掌控。
這世上,權勢雖好,但又有多少真心。
不過,畏他俱他也就夠了。
卷宗室門口,有小吏值守。
時塵站在小吏桌案前,等待小吏提筆登記。
這是一間極其壯闊的藏書室,入目書架一重皆一重,只站在門前,鼻尖便全是竹簡清香以及墨香。
他不急不躁得站在那等待著,身后緊追時塵而來的陳妄疾走而來。
“大人,”
陳妄踏進卷宗室便瞧見自家大人正乖覺得在等待登記。
他怒目瞪去,那本就心有顫顫的小吏更是如芒在背。
要死了。
今日吹了什么風,將閻王吹到他這犄角旮旯。
他這卷宗室一向是飛鳳臺這些使君官吏不會踏足的冷清之地。
今日間,竟兩位使君一同到訪。
而且,
他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將時使君攔下了。
“時使君,已經登記好了。”
小吏陪著笑,伸手接引時塵入內。
陳妄下意識抬腳便要跟上。
只是,面前橫出的一只手將他攔了下來。
身前,一媚笑的小吏彎著腰,點著頭,攔在他和大人的中間。
大人的身影已經隱在書架里,瞧不見了。
陳妄斜睥了眼討好的小吏,粗聲讓其為他登記。
這小吏瞧著卑微,倒是有幾分氣性。
竟連使君都敢攔下。
要不是他家大人是個心善的,換成其他人少不得罵幾句。
陳妄等待小吏登記時,隨意瞥了眼那登記名錄。
空蕩蕩的本子上只有幾個字。
他湊上前,仔細瞧了瞧。
還真是。
唯一有墨色的就是大人的名諱。
“你這登記名錄上,怎么是空白的。”
小吏埋首登記,先前面前降下陰影就讓他心中叫苦不迭,現在耳邊冷不丁冒出的質問聲,小吏心一顫筆一抖。
墨水在紙張上暈染。
小吏諂笑著抬頭,苦著張臉,未是有苦難言。
陳妄見狀,擺擺手,也不再問。
無非是沒人來,又或者是沒人當他是人。
只這兩種。
時塵在書架上尋找著這近幾年收錄的高手名冊。
特別是近日在皇城中的高手。
他不欲再等下去,那人既然出手相救,要么那人本身就是俠義心腸,路見黑衣人強擄良家公子,俠氣縱橫,當即便追上去行俠仗義。
要么就是挾恩圖報,瞧上了時之那身錦衣,若是大俠是個姑娘家,說不準是看上了時之的臉。
除此外,就是沖他來的。
時塵在卷宗室最內里角落停下,身前一座書架上的標記:高手榜單生平記錄。
他伸手拿起書架上的最左上方的一卷竹簡,細細翻閱。
無論哪一種猜測,今夜他都要夜探皇城。
時之,他時塵的人不是阿貓阿狗能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