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請陛下釋放時使君!
- 陛下別慌,聽臣狡辯!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197字
- 2024-06-02 23:26:33
轟轟烈烈的民怨在鐵證如山前熄滅,隨之巨大的愧疚及其被愚弄的百姓叫囂著要將犯罪集團東林王等頭目,凌遲。
女帝趙儀應允。
百姓跪地俯首,大呼女帝圣明。
學子更是作詩大贊女帝公私分明,天降帝王!
而時塵卻在這場傳遍天錦帝國各個角落的大事件里隱身,將所有榮光獻給趙儀。
“大人,老爺現在在府上,我日夜派人保護定不會發生類似事件。”
陳妄提著一壺酒菜,正往桌案前擺酒菜。
“大人,陛下她是不是將您關在牢里這事忘記了?”
時塵在主座上落座,他輕輕點了點頭,陳妄也隨之坐下,殷勤替其倒酒布菜。
科舉案已經在今日夕陽落下前審理完,皇城中的輿論也顛覆了,相關人犯也被判決三日后午門凌遲。
唯獨他,趙儀沒有指示。
時塵拿起酒杯,淺飲一口。
酒香醇厚,唇口留香!
“大人,雖然說老爺在案里拖了些后腿,但您的功勞可是有目共睹的啊,陛下為什么還不放大人出去,”
陳妄干了一杯,猛地放下酒杯,忿忿抱怨。
時塵瞥了眼陳妄,后者抱屈的神情一怔,而后尷尬的笑著摸了摸頭。
他當然知道陳妄忠心為他,只是這番話若是隔墻有耳。
何苦讓陳妄遭無端之禍。
“陛下自有圣裁,吃菜吧。”
時塵淡淡將話題截斷。
“家主,案子審完了,現下那男寵還沒有出路,陛下這是厭倦了嗎?”
“我看傳言為真,必然是那時晏惹陛下不喜,呵呵,那男寵也有今日。”
“哈哈,動手吧家主!趁他病要他命!”
“家主,讓老夫出馬!討回我蘇家的債!”
“......”
皇宮。
“陛下,臣三人不辱使命!”
陳蒼海三人自案件審理完結后疏散完官署前不肯離去,抱頭痛苦大斥自己黑白不分,聽信了東林王那狗賊,差點冤枉了陛下的一群激憤的青年才俊后,馬不停蹄進宮匯報。
趙儀一襲金紅宮裝,日暮,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她一襲孤傲的背影上。
今日,陛下在御花園中召見這三位重臣。
不似殿中威嚴,三人卻不敢放松得意。
這科舉案,到最后,剩余的兩人也在猜測還有陳蒼海的言語態度中摸索了些不可說的隱秘。
何談得意,這功勞是陛下喂到他們嘴邊的。
秦山河偷偷抬起頭,瞥了眼背對著他們的那道身影。
女帝竟然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
還好,他老秦素日里最多喝點小酒,賞賞舞。
林星河拱手低著頭,在沒有聽到那道身影喚起的允許下,仍畢恭畢敬的行禮。
而陳蒼海相對其他兩人,知道得多些,更是信服。
“眾愛卿辛苦,起身吧。”
趙儀轉過身,她眉眼清冷,對著面前的空氣虛扶一把手。
“謝陛下。”
“謝陛下。”
“謝陛下。”
三人起身立在一旁,等待趙儀訓話。
因科舉案重大,君臣四人言談盛歡。
只是,也只相對于之前趙儀的惜字如金而言。
女帝性情孤高清冷,對于他們這些老臣頗為禮遇,但也是一兩句交待國事而已。
陳蒼海一步邁出,對著女帝便是拱手行禮,他向來有話直說,現下也坦率直言。
“陛下,此案多虧時使君舍命怒告東林王不臣,”
說了那么久,陛下既不喊他們三人退下,也不交待其他事宜。
陳蒼海算是看明白了,這是要借他們的嘴將時使君撈出來呢。
至于為何陛下自己不下旨,這個他又不是陛下,他不想猜。
秦山河也是笑著向前一步,走到陳蒼海身邊附和道,“陛下明鑒,時使君乃國之棟梁,夜闖王府一身孤膽,為我天錦除奸,乃不世功臣!”
林星河眼觀鼻鼻觀心,隨后拱手繼續為時塵請功。
“陛下,時使君年少,一心為國,雖夜闖王府有損皇家威嚴,但其忠心日月可鑒。今日審案中,缺了有力的一環證據,幸有時使君送來人證,此案才完美落幕。”
“臣林星河為時使君請功,請陛下寬恕時家老爺罪行,釋放時使君!”
“請陛下釋放時使君!”
“請陛下釋放時使君!”
三人齊聲,為時塵請功。
趙儀眼眸中劃過淡笑,只是笑意極快,眨眼間便不見。
她面色如常,音色清麗,只“哦”了聲,似遲疑了幾息,再微微嘆氣。而后,御花園里響起女帝威嚴的諭令:
飛鳳臺時使君功過相抵,令官復原職,即日上值!
陳蒼海三人低著頭,余光里互相對看了眼,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這諭令的深意。
只是,他們是傻子。
所以,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功過相抵?
陛下這是金口玉言,直接表明了對時晏在案中所扮演的角色既往不咎,甚至是此事就此翻篇。官復原職,即日上值更是直接了當了,說得清楚,不是停職,也不是降職,反而是催著時塵回到飛鳳臺。之前怎么樣,就怎么樣。
只是之前怎么樣,真的就一如當初了嗎?
三人閉著不言,但心中七七八八通透得跟鏡一樣。
“大人,您可以出獄了!”
時塵坐下第一小弟陳妄喜笑顏開,跑著接時塵出獄。
相對于陳妄的喜形于色,時塵本人淡然自若。
下獄?
神情淡然。
出獄?
神情淡然。
一身紫衣,矜貴無比。
時塵坐在時氏馬車里,他閉著眼睛倚靠在軟墊上。
陳妄駕著馬車,哼著小曲,笑嘻嘻得趕著馬往時宅去。
“時狗,出來受死!”
時宅門前,光頭中年漢子手扛狼牙錘,一臉傲氣不屑得瞧著面前提刀向他的四個小雞崽。
他長得壯,時宅這四個攔著他一臉受死的瘦弱家仆可不就是雞崽嗎。
嘎奔脆。
就這小身板。
時家管家手扶著腰,在四位家仆提刀勇氣加持下,指著面前來踢門的光頭便是一通輸出。
“誰家黃毛小子,哦,不,你沒毛......”
巴拉巴拉,此處省略一百五十個字。
光頭中年漢子蘇常在眉毛一抖一抖的,看得出怒氣值正一路飆高。
時家管家越說越來勁,最后一句徹底讓來人提起鐵錘。
“我時宅豈是你阿貓阿狗能犯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時家二少的名字!”
“時塵時二少,你敢惹嗎!”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他家二少現下被陛下下了獄,大少時之音訊全無,老爺時晏聽說參與了那科舉案件,這時家現在就是個雞蛋任人揉捏,但是他時管家在一天,就要替夫人收好家。
嗚嗚嗚。
夫人啊,你什么時候回府?
嗚嗚嗚,帶不動啊。
二少被下獄了,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