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你且放手去做,孤自會在你身后
- 陛下別慌,聽臣狡辯!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222字
- 2024-05-19 22:10:13
“可有受傷?”
上首趙儀清冷的聲音淡淡傳來。
時塵微微一愣,他抬起頭朝上首的趙儀看過去,女子低著頭,手執(zhí)狼毫大筆正埋頭批閱奏折。
時塵抿著嘴,淡淡回復,“臣并無受傷?!?
“嗯,血融境初期,還算不錯。”
趙儀淡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時塵一驚,垂落的眸子向趙儀探查去。
他看不清趙儀身上的境界。
時塵后知后覺,若非趙儀開口提及修為,他只會將趙儀當成一個普通人。
可為什么,他從未設想過趙儀是有修為的?
他微微瞇著眼睛,回憶著記憶里被他遺忘的信息。
“是真的因為打賭嗎?”
冷不丁的,趙儀出聲問道。
不是。
時塵方要開口,又想到了什么,他眼神微變。
趙儀還是趙儀,差點被詐了。
他抬起頭,與正望著他的趙儀遙遙對視。
時塵抿著嘴,他拱手行禮,“不是?!?
“抬頭說話。”
趙儀饒有興趣得看著下首的時塵。
“是?!?
“說說吧。”
趙儀淡淡道。
時塵抿著嘴,看了眼趙儀,“陛下,可還記得那日深夜臣進宮?”
趙儀點了點頭,“記得?!?
時塵神色淡淡,眸色清澈瞧著趙儀,不說話。
趙儀一怔,思索著。
“你是說科舉舞弊一事?!?
趙儀瞇著眼睛,緩緩說道。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言語中確是肯定。
“陛下圣明。”
時塵拱手附和道。
趙儀直起身子,正襟危坐,她神情嚴肅,等待著時塵接下來的話語。
“陛下,科舉一案臣已有結果,今夜蘇使君受傷正是為了遮掩科舉一案。”
“好!”
趙儀起身,她長裙逶迤,立在燈燭旁,容顏殊麗,雍容威儀。
“臣,有一事不決,請奏陛下?!?
時塵神色淡淡,對著趙儀拱手道。
“何事?”
趙儀瞇了瞇眼,等待著時塵能說出什么話來。
蘇浩然說動手就動手,這皇城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臣查到,科舉一案牽扯到的官員,”
時塵話說一半,抬頭看向趙儀,等待趙儀把他的話接全。
然而,趙儀沒有說話。
她輕輕笑開,比之詩中牡丹還要傾城的容顏上,是極淡的嘲諷。
時塵瞬間明了。
但是,
時塵接著道,“還有一方,非朝堂官員,乃是......”
“皇族?!?
趙儀淡淡接下話。
“陛下圣明。”
時塵拱手稱贊道。
“你,是怎么想的?”
趙儀不接話,反問了句。
她突然很想聽聽這個傳言中她的“男寵”的想法。
時塵抿著嘴,神色淡淡,他道,“科舉,舉才選賢。”
趙儀無甚表情。
“乃國之命脈?!?
趙儀臉色微變,清冷的眸子倒映著那身略羸弱的紫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重臣皇族,竊國之氣運,動國之命脈,自當依律法處置。”
時塵神色淡淡,一字一頓。
趙儀不自然得收回眼神,片刻后,殿內(nèi)響起女子清冷的嗓音。
“你且放手去做,孤自會在你身后?!?
“臣領命?!?
時塵眼神微變,待此事做成,他在趙儀心中的分量就能重上一點。
他要趙儀一點點看重他,直到動不了他。
如此,他才算真正性命無憂。
所求,皆為自保。
“那便退下吧。”
趙儀擺擺手。
“是?!?
時塵眉眼間沾染少許快意,干脆得應下。
“對了,這幾日你自己當心些,”
趙儀的聲音從上首淡淡傳來。
時塵眼神一冷,他依舊恭敬得拱手行禮,退出了養(yǎng)心殿。
“時使君,今夜你可讓我好找?!?
殿外,時塵看向在殿外候著的掌事姑姑,他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今夜,勞煩姑姑了?!?
與話語一同落下的,還有時塵自懷里掏出的一張銀票順滑得遞給那掌事宮女。
“時使君,這是哪里話?”
掌事宮女神情越發(fā)親切,幾番推脫下,倒也收下了銀票。
“姑姑,您先忙著,我就先出宮了?!?
時塵不欲與之多言,借口便走。
“時使君,慢走?!?
......
“大人,陛下是為那蘇狗......”
時塵淡淡一瞥,截斷了陳妄的口無遮攔。
“先回時宅。”
時塵挑開話題。
“是,大人?!?
......
時宅,竹院。
陳妄頗為拘謹?shù)米?
早知大人出身富貴,這時宅也來過幾回,不想這內(nèi)里竟這般大氣。
“不必拘束。”
時塵瞥了眼陳妄,淡淡開口。
“是,大人。”
“大人,陛下今夜,”
陳妄遲疑開口道。
“嗯。”
時塵微微點頭。
“啪?!?
陳妄一掌打在圓桌上,他滿臉氣憤,“這蘇狗實在是太欺人!大人,何不找個時機徹底了解了他?”
時塵抬眸,淡淡看了眼倏然站起身猶是一臉不甘的陳妄。
在后者尷尬的眼神中,收回了目光。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門的方向。
不多久,奴仆敲門。
在時塵的應允下,那奴仆站在時塵身前,跪在地上稟告著方才探聽到的消息。
等那奴仆離去后,時塵垂下眼眸,他摩挲著指腹,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妄氣到整個人在顫抖,他恨恨道,“一派胡言!”
“大人,這蘇浩然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那十五個飛鳳臺的官吏自己捅自己弄出一身傷來還攀扯大人,現(xiàn)下民怨沸騰,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陳妄也不坐著了,他結實的身體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
......
另一邊,城東某官員府邸。
裴行之負手站在一具尸體跟前,他略滄桑的面容上,一雙清亮的眸子里滿是冰霜。
他陰沉著臉,站在原地。
“大人,打聽清楚了,今夜城中飛鳳臺的蘇浩然使君一行人被同官署的時塵時使君設計圍殺,受傷昏迷不醒?!?
心腹利落得從外間走來,頗小心得掃視了眼房外再合上門。
“消息可確切?”
裴行之追問道。
“大人,那蘇浩然一行十六人負傷出現(xiàn)在街頭,城中都傳遍了。”
心腹肯定道。
裴行之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尸體,赫然是時塵下手殺掉的那名黑衣人首領。
他略懷疑的開口,“確實嗎?不會是飛鳳臺兩個使君做戲罷?”
“大人,請放心。探子潛伏蘇家,來報蘇家怒不可遏,怕要告御狀?!?
裴行之微微點了點頭,他還是放心不下。
“那兩人為何今夜出現(xiàn)在那?這般巧合嗎?”
“大人,據(jù)蘇浩然手下說是......”
心腹上前,靠近裴行之耳邊低聲說道。
“原是為個女人。”
裴行之不屑開口,即是如此,他也沒什么懷疑了。
只要科舉這事沒有被揭露,什么蘇浩然的死一兩個又有什么干系。
“那四人,可處理了?”
裴行之想起那四人,便頭疼。
他略嫌棄得看了眼腳邊的尸體,殺四個書生殺了快一年。
都是一群酒囊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