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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打了個滴讓師傅把油門踩到底,因為現在是晚上二十三點二十三分。

打開窗戶感受著急速的冷風,我感到無比的神清氣爽,好像又回到了上大學的時候。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宋謹言。

宋謹言是我的師兄,他家境貧寒,卻成績優異,他研究的好幾個課題都獲了大獎。

導師想讓他留校,可他卻在畢業后選擇了與專業毫不相干的房地產開發。

這個導師也是我后來的老師,我聽他講了很多宋師兄的故事,也聽出了這年近半百的老人語氣里無盡的惋惜。

那時起,我就想見見這個傳說的真面目。

宋謹言在學校里可謂是神話傳說,但步入社會秒變螻蟻。

我回憶起初次見他的時候,他一身廉價的反光西裝,卻熨的無一絲褶皺……

這時汽車拐了彎,我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兩道交纏的影子。

宋謹言的車停在門口,他摟著李瑤的盈盈細腰,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

我看著李瑤那張與我有六七分像的眉眼,想起那時的傳聞:

李瑤進圈之前整過容,而且是拿著我的照片整的。

雖然對我來說無足輕重,一只克隆羊而已。

但卻誤打誤撞整成了宋謹言白月光的樣子。

我曾經悄悄調查過宋謹言的白月光喬若月,兩人是青梅竹馬,喬若月初中就輟學,打工供宋謹言讀書。

可是好景不長,喬若月在宋謹言馬上畢業的時候得了癌癥。

這也是為什么宋謹言拒絕留校的原因,他要賺錢給她治病。

可是喬若月最終還是沒有活下來。

我冷眼望著宋謹言那滿是情欲的眼神,心里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還是前面的司機實在看不下去了,“滴滴”的按了兩聲喇叭,兩只人形泰迪這才分開。

這場面還是有些尷尬的,我硬著頭皮從車里跳下來。

宋謹言也有些尷尬,他掩飾的垂下了眼皮。

旁邊的李瑤卻賤兮兮的湊過來。

她似乎打量了我一會,故作委屈的說:

“姐姐,都是我不好,把你的裙子弄臟了,害你都沒衣服穿了,只能穿這些廉價的地攤貨了,要不我賠給你吧。”

為了趕時間,我隨便換了一套休閑套裝。

因為宋謹言的仇富,我這些年一直保持窮苦農家女的形象,甘愿做他廉價的仆人。

而他對此也十分受用。

不過晚會上那套就不一樣了……

我低垂著眼睫,都沒拿正眼看她:

“怎么了,現在連老師都不叫了?你想賠也可以,那是香奶奶的高定,全世界僅此一件。”

我伸出十根手指:

“這個數,你賠吧。”

李瑤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我會反駁,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宋謹言。

三年來我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從不反抗,比貓還溫順,比狗還聽話。

但這只是人設而已。

我挑著眉看向李瑤,李瑤變臉比翻書還快:

“蘇沛,你得意什么?那是你的錢嗎你就讓我賠?衣服多貴也是謹言哥哥出的錢。”

李瑤柔弱的挽住宋謹言的胳膊,我差點笑出了聲:

“臥槽小姐姐你人格分裂啊,不是你自己說賠的嗎?你還能再綠茶點嗎?”

聽到這句話,一直沉默的宋謹言終于皺起了眉,他沉聲道:

“蘇沛,別說臟話,不是教給你了?”

她從來不會說臟話,你那樣就不像她了。

是主人命令的那種語氣,但他忘記了我已經不是他的仆人了。

宋謹言想把我塑造成喬若月的翻版,可成功以后,他又害怕了。

一瞬間我腦中回憶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雖然我并沒有很愛宋謹言,當時也只是好奇,抱著玩玩就散的態度。

但不知不覺過了三年,有些東西不知不覺的融入了骨血,強行抽出也還是會疼。

我望向宋謹言:

“一定要這樣嗎?”

宋謹言垂著漆黑的眸子:

“你別想代替她。”

我想?

這句話瞬間消除了我對他最后的希望。

我很想問問他,既然忘不了喬若月,當初為什么要接近我?

但是話到嘴邊我就自嘲的笑了。

有什么意義?

他畏畏縮縮的窩囊樣子,實在不像一個殺伐決斷的主人。

倒像是卑躬屈膝的奴仆。

我用盡心思經營的關系即將崩塌,主仆游戲也要顛倒位置了。

我看向宋謹言的背影,既然你想做奴隸,那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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