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程總召見

白小丁剛剛回到他在海外事業部的辦公室，辦公桌上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來：“喂？”

電話另一邊響起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小白嗎？我是畢海粵”

白小丁對畢海粵的印象很好，人很直爽，對自己也很隨和，沒什么架子，招聘時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好感和欣賞，白小丁笑著說：“畢總監好，有什么關照？”

畢海粵笑罵道：“關照個屁，我讓你來信息部你又不來，你現在已經是總裁助理了，哪兒還輪得到我關照，程總要見你，你現在來他辦公室。”

前幾天集團副總裁程力說讓他去辦公室坐坐，沒想到這么快就讓畢海粵來找他。

白小丁問道：“畢總，我不知道程總辦公室在哪里？”

畢海粵說：“乘電梯到27樓，我在電梯口等你”

白小丁放下電話，走出辦公室，海外事業部的同事都在各自忙碌著，沒人注意到他。

電梯門打開，白小丁就看見畢海粵站在電梯門外等他。白小丁走出電梯，畢海粵在白小丁的手臂上拍了拍，就帶著他往里面走。

迎面竟然和慕思城、肖恩打了個照面，那兩人剛從集團執行董事段紹波的辦公室出來，真是冤家路窄。

慕思城見到白小丁瞬間就怒氣上涌，恨不得沖上去痛揍這個小王八蛋，但是這一層是集團高層領導的辦公地，爺爺慕老董事長也在辦公室里，動靜鬧大了不好收場，慕思城擋住白小丁的去路，惡狠狠地看著他，從牙縫里蹦出一串聲音：“小子，挺狂啊，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能讓你滾出慕天？”

白小丁似笑非笑地看著氣急敗壞的慕思城，輕飄飄的說出兩個字：“不信！”

慕思城怒不可遏，眼看著又要對白小丁動手，肖恩在慕思城爆發之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拖著他往電梯口走，一邊說：“思城，別跟這種小人物在這里鬧，太掉價！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肖恩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小丁，說道：“白小丁，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太狂！太狂沒有好下場！”

兩人拉扯著進了電梯。畢海粵本想上前阻止兩人沖突，但看著慕思城怒容滿面，而白小丁卻面帶微笑、風輕云淡，他拍了拍白小丁的肩膀，拉著他往里走。

總裁辦的幾個美女聽見動靜跑出來看，就見畢海粵拉著一位顏值逆天，氣質極佳的英俊輕年從身邊走過，全都眼睛一亮，出生江南的美女阿黎小臉紅紅地和畢海粵打著招呼：“畢總好，這位帥哥是誰呀？”阿黎是慕如雪的生活秘書，面容姣好，性格開朗卻不失婉約，慕如雪性子雖清冷，卻不怎么拘束這個開朗的小秘書，下午慕如雪和李櫻出去了，阿黎正在茶水間清洗著咖啡杯一邊和總裁辦的美女聊著天，聽見外面的動靜跑出去看。

畢海粵腳步不停，回頭嬉皮笑臉地對幾個美女開著玩笑說：“他你都不認識？工作不合格啊，黎美女，這是慕總的新助理白小丁、也是我的小兄弟”

身后頓時傳來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啊，他就是白小丁啊！”

“對對，就是他，我見過他，海外事業部的。”

“你們沒看今天網上的視頻嗎，在工地處理事故賠償，不過他帶著口罩。”

“看了看了，就是他呀，真的好帥呀”......

走進長長的過道，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快就聽不見了。

程總的秘書看見畢海粵和白小丁走來，沒有阻攔，點點頭，輕輕敲了幾下門，示意他們直接進去。

程力的辦公室很寬敞，裝修和陳設是新中式風格，與程力穩重、內斂的氣質頗為契合。

程力此時正坐在寬大的大班臺臺后面在一疊單據上簽著字。

白小丁喊了聲：“程總好！”

程力從大班臺后站起來，來到沙發前，笑著說道：“小白，過來坐。”

程力不到四十歲，寸頭、皮膚微黑，中等身材，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長相普通卻很干練。

程力對畢海粵說：“我已經批完了，你拿走吧，我和小白聊一聊。”

“好嘞”

畢海粵走到大班臺前，拿起幾張單據看了看，一邊說著：“我還有事，你們聊。”

辦公室就剩下白小丁和程力兩人，秘書送了一杯茶進來就退了出去。

程力打量著白小丁，目光炯炯，白小丁坦然地面對程力的直視，沒有一絲緊張，靜等著他開口。

程力忽然露出一個笑臉，說道：“白小丁，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對于程力這個開場白，白小丁頗有點驚訝，他不知道程力是什么意思。看見白小丁驚訝的表情，程力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你還有個名字叫周宇塵對吧，你還沒來公司我就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了。”

“啊？”白小丁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這還是他進入公司三個月來，第一次有人說出周宇塵這個名字。

“本來，董事長是要把你安排在我分管的集團投資部，他提前把你的情況跟我說了，不過面試完后，董事長突然決定讓你去海外事業部。”程力說道。

“噢”白小丁有點懵，他不清楚程力知道多少，也不知道該怎么接程力的話。

程力繼續說道：“對于你的事情，董事長什么都沒有瞞我，該知道我都知道了，慕天集團只有三個人知道，另一個是宋總對吧？”

看來程力確實知道的不少，連慕如雪都不知道的事情，慕老董事長卻告訴了程力，白小丁不禁更加疑惑了。

當然，除了慕董事長的助理宋虎外，還有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就是左雅，不過白小丁不打算說出來。

看著白小丁有點驚訝的臉，程力解釋道：“你也不用懷疑，既然董事長告訴我，就說明我是他信任的人，我知道你改換身份進入慕天集團是因為你的安全原因。慕老董事長是我的大恩人，對我你可以完全信任！”

說到這里，程力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望向大班臺上擺著的一個相框，里面是他和妻子結婚時與慕老董事長的合影。

他繼續說道：“二十多年前，我家里很窮，我是得到董事長的資助才能上完大學，讀研的時候我母親患了重病沒錢醫治、是董事長承擔了所有醫療費用，救了我母親一命。研究生畢業，我進了慕天集團，也算是為了報恩吧。這十幾年來，董事長一路培養提拔，直到讓我當上了集團副總裁、還進了集團董事會，可以說沒有董事長，就沒有我的今天。董事長信任我，所以你的事情連慕如雪都不知道，董事長卻告訴了我。”

程力說著仿佛陷入了回憶中，一晃而二十年過去了，慕老董事長從開始關注到他工作的勤奮和努力到越來越欣賞他的超強的學習能力和非凡的工作能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漸漸地成了公司的高管，也成了董事長最得力助手。

程力為了快速打消白小丁的疑慮，完成接下來的談話，就直接把從沒對人說的個人隱秘講了出來。

白小丁聽了程力的一席話，果然放下疑惑和戒心，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痞痞地說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了，程總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程力似乎正等著白小丁這么說，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所學的專業其實更適合到我分管的投資部工作。董事長讓我關注你，給你提供一些鍛煉的機會。我想讓你在投資部負責一個投資基金，怎么樣？你在米國讀博的專業的就是金融和投資，還有華爾街的工作經驗，不來投資部太屈才了！”

白小丁一聽是讓他管理一個投資基金，感覺是好事，就一口答應道：“這個沒問題，我早不就不想當這個總裁助理了，每天干一堆總裁的活，我啥時候去投資部報到？”

程力輕咳了一聲，說道：“總裁助理的活還要繼續干，我的意思是總裁助理兼投資部基金經理，當然工作時間是彈性的，不需要坐班，如何？”

白小丁剛剛還笑得像朵花的臉上瞬間就變成了苦瓜臉，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帶著哭腔說道：“程總，我現在每天處理慕總推送過來的工作已經忙不過來了，關鍵是不熟悉，幾乎每件事都要打電話找人問，天天熬夜，您現在還要給我額外加工作，實在干不了、干不了！”

“這個投資基金第一期規模的四個億人民幣，全部由集團投資，投什么項目由你定”程力沒有理會白小丁的拒絕，自顧自地說道。

“程總，我確實忙不過來，干不了、干不了”白小丁繼續搖著頭，不松口。

“五千萬以內的投資不需要我同意，你可以直接拍板，知會我就可以了。五千萬以上的項目，要報給我簽字同意才能投，當然這只是走流程，如果沒有明顯紕漏，我都會同意。”

程力沒有停頓，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

白小丁依舊搖著頭，嘴上卻轉了話鋒：“這么放手，就不怕我做虧了？”

程力聽了這話，笑了起來，說道：“虧光了也不所謂，慕天集團還不在乎這點錢，董事長這是給你一個練手的機會，當然也是對你的考驗，最好別讓他老人家失望。”

白小丁還是搖著頭，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對任何一個做專業投資的人都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就是想干也沒時間、沒精力呀，光是慕總的活就干不完！”

程力對白小丁的拒絕不為所動，說道：“你可以組建一個團隊，單獨成立一個部門，完全獨立，給你五個人員編制，人你自己在集團內選，也可以從外面招聘。你的工作直接向我匯報。”

白小丁有點心動了，招幾個手下幫自己干活，還真是不錯滴，這幾天真把自己忙壞了，先把左雅要過來，既當保鏢又當助手，雖然現在自己不需要保鏢，但是自己需要幫手啊，左雅能力很強，人又可靠......

看見白小丁態度猶豫，似有松動，程力暗笑著繼續拋出誘餌：“按年計算，盈利的百分之十作為你個人的獎勵，百分之五作為你團隊的獎勵，當然虧了沒有年終獎！呵呵，條件不錯吧？”

這個基金操盤的自由度如此高業內幾乎沒有，不通過風控直接操作，如果不是絕對的信任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對自己的獎勵比例也是高到離譜，慕老爺子對他的信任和培養真的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雖然白小丁對獎金倒不怎么看重，但是這份信任和提攜依然讓他滿滿地感動。他無法拒絕慕老爺子的好意。

白小丁提出了自己最后一個問題：“公司的人我可以隨便選嗎？”

程力很舒適地背靠沙發，點頭說：“當然可以。對了還有個事情，張三柱的補償款有兩百五十多萬，開立一個單獨賬戶，托管在你們部門，你負責幫人家保值增值，這事本來是你自找的，別想推給別人。”

白小丁離開程力辦公室的時候，程力說了一句：“明天我讓人帶你去投資發展部認認門，你先熟悉一下公司投資發展部的工作流程，至于你的團隊，現在就可以選人了。”白小丁答道：“好的，程總，我現在就想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