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哭棺
- 我,大漢使臣,請萬邦赴死
- 漢武帝的大火箭
- 2278字
- 2024-06-08 00:01:00
“正合朕意。”
對武功的追求,是刻在劉徹骨子里的。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和事,劉徹自然也不吝封賞。
許昌是太皇太后的人,為安國少季請封,自然是代表太皇太后拉攏安國少季。
“傳朕旨意,冊封安國少季為護羌都尉,賞錢兩百萬。”
盡管自己親政后,太皇太后從未在朝堂上管束過自己,但劉徹作為帝王,將所權力攥在手心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因此,他決定給雙倍。
不僅如此,劉徹想了想,對在身邊侍奉的謁者汲黯說道:“告訴中尉張敺,這些日子,裁撤的北軍,暫時不用返回故鄉,先于甘泉宮附近駐扎。等護羌都尉前往甘泉宮述職時,選其中精銳,充入護羌都尉麾下。”
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劉徹即為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軍權。
天下兵馬都在太皇太后手中,不過禁軍卻是必須由皇帝掌控的。
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守衛京畿的南軍與北軍。
北軍兩萬余人,由各郡國兵和邊軍充任,負責京畿之地的安全以及出征攻伐。
南軍約一萬人,皆由六郡良家子和勛貴子弟充任,負責守衛長安和長樂,未央二宮。
劉徹剛剛即位,便任命了自己的親信張敺為中尉掌管北軍,同時裁撤了一半北軍,讓南軍,北軍的力量趨于平衡。還擴充自己的郎官和侍衛隊伍,賜號羽林,力求在關中之地形成三足鼎立的軍事格局。
“諾”
劉徹對安國少季的重用,立刻打消了王臧的糾結。
那可是北軍。
大漢最為精銳的力量。
哪怕安國少季只能選取其中三千人,這也是對儒家掌控的力量的極大擴充。
..........
在鄭伯津發賣了所有的戰利品,順帶進行了閱軍后,安國少季就帶著大軍回到了大夏城,然后自己飛奔到狄道復命。
此時已是月末,隴西已經進入寒冬。
雖然下個月就要前往甘泉宮,去見一見大漢帝國真正的主人,但安國少季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皇帝嘛,自己又不是沒有欺負過。
如今的漢武大帝還只是漢武大弟。
太皇太后也不是當初代地那個愛民如子的竇漪房了。
太皇太后,儒門,群臣,都在玩弄權術。
最后的結果就是隴西的天災人禍。
毆帝三拳多年不練,也不知道生疏了沒有。
從韓安國帶來的消息看。
如今的漢武大帝的道行略淺,被儒生和群臣欺上瞞下,騙的很慘。
這些賤民的怨氣,總要有人滋到皇帝和太皇太后臉上
也不知道心高氣傲的劉徹,知道儒生所謂的招撫,是這么個玩意后,會不會直接下罪己詔。
不過,當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自己如今前往狄道,可是要為夏津奔喪的。
看著眼前掛滿了白幡的夏府,安國少季調整好了表情。
隨著喪樂越來越大,安國少季的情緒也逐步醞釀到位。
等跨入夏府門檻,看到停在夏府大堂的棺材,安國少季立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慟哭。
也不管在棺木旁守靈的一眾師兄弟,直接伏在棺木上,開始念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悼詞。
“嗚呼安度,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嘗!吊君幼學,習儒修法;仗義疏財,讓舍以民。吊君弱冠,萬里鵬摶.......”
安國少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讓周圍一眾守靈的師兄弟深感慚愧。
明明自己也和夏津是同門師兄弟,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安國少季這樣痛哭流涕。
更絕的是,安國少季一邊慟哭,一邊還能誦出如此悲切的悼詞。
沒辦法,老師死了親兒子了,這幾天自己這些弟子們,光顧著開心了。
“安國師弟,節哀。”
“安國師弟,我們知道你與安度師兄感情深厚,但人死不能復生。”
“安國師弟,你真的已經盡力了,大夏邊軍作惡,怪不得你。你能活著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夏寬手下的弟子們一擁而上,想要將哭到斷氣的安國少季從棺木上扶起。
可惜,一幫儒生的力量哪比得過安國少季,任憑師兄弟們如何拖拽,安國少季死死趴在棺木上。
“我去請老師過來。”
有機智的師兄弟,立刻醒悟過來,轉身去找了夏寬。
然而還未走出靈堂多遠,夏寬便快步走進了靈堂。
他一直在靈堂旁邊的后院,剛剛安國少季的悼詞,不僅文采絕佳,還飽含情真意切,讓夏寬不自覺的就迷了進去,仔細聆聽。
來到靈堂,看到哭成淚人的安國少季。
夏寬也不由悲從心來,老淚縱橫。
其他弟子,表面悲切夏寬罹難,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都覬覦著自己這一方文脈傳承。
只有和文脈傳承無關的安國少季是真正的情深義重,發自肺腑的為夏津哀傷。
說不定還在自責自己沒能救下夏津。
念及于此,夏寬上前,拍拍安國少季的背部,勸道,“好孩子,你做得足夠好了。雖然你夏津師兄罹難了,但你能保住自己,老師已經很開心了。”
“老師,是我沒用。”
總趴在棺木上不太舒服,安國少季此時也借坡下驢,向夏寬行禮。
自己的確沒用,給夏津安排的死法太舒服了。
被戎人砍死,然后被萬馬踩成人皮,還是太輕松了。
夏寬抹了抹眼淚,對于安國少季的孝悌之情,感動不已。
注意到安國少季手臂上開始滲出鮮血,夏寬驚訝道:“少季,你這傷?”
“被邊軍大黃弩所傷,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我怕來不及送一送夏津師兄,這一路行軍過于顛簸了,傷口崩裂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因為沒有回大夏城找淳于緹縈醫治,安國少季的箭傷一直沒好利索。不過此刻崩的正是時候。
夏寬一時間默然無言。只覺得自己三生有幸,夏津三生有幸。
門下竟然出了安國少季這樣至情至純之人。
一想到自己讓季子維送到匈奴的大夏布防圖。
夏寬心下有了決定。
等會就給趙綰師兄去信一封,一定要將安國少季調離韓安國麾下。
就駐扎在狄道,免的被大夏邊軍連累。
“紅葉,你趕緊帶少季回后院包扎一下。”
大漢的儒生是淳樸的,連苦肉計這種后世爛大街的計謀都顯得有些超前,被夏寬百分百吃了下來。
安國少季剛剛一直在演戲,卻是沒注意到劉紅葉跟在夏寬身后一起過來了。
雖說不是生母,劉紅葉此刻依然是一襲素衣,原本氣質清冷的劉紅葉在潔白如雪的素衣包裹下,宛如從冰山中走出的神女。
燭光照耀下,清絕的臉龐依舊讓人魂牽夢縈,只是瑞鳳眼底,原本的死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生機。
不過此時劉紅葉雖然面無表情,但看向安國少季的眼神中卻是充滿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