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國粹
- 我,大漢使臣,請萬邦赴死
- 漢武帝的大火箭
- 2519字
- 2024-05-21 00:01:00
韓安國,原梁國內(nèi)史,大漢名士,西漢政壇常青樹。
曾任梁孝王劉武的、中大夫。吳楚七國之亂時,韓安國和張羽擔任將軍,在東線抵御吳國的軍隊。吳軍不能越過梁國的防線,韓安國名聲從此顯揚。
吳楚之亂后,大漢棋圣翻臉不認人,要收拾梁王劉武,并拒絕接見作為使者的韓安國。韓安國通過自身才辯,用梁王的慘狀感動了太后竇漪房和長公主劉嫖,進而說服了景帝。景帝認錯,與劉武繼續(xù)兄友弟恭。韓安國得到了長公主,太后,景帝三人的重賞,聞名天下。
后來梁王為了儲位一事,聽任公孫詭、羊勝的話,刺殺了十幾名當朝大臣,甚至還有太后的好基友吳國相袁盎。朝廷到梁國捉拿兇手,梁王拒不配合。也是韓安國死諫,最終讓梁孝王令公孫詭、羊勝自殺,并交出了兩人的尸體。
從此韓安國深受景帝和竇太后信任。
只是讓人不解的是,韓安國雖然深得皇家信任,卻總是莫名其妙的總是犯法,丟掉官職。
但朝野上下都知道,這個不在朝堂上的老頭,隨時可能起復,位列公卿。
就像這次,韓安國用了五百多金,不僅打通了新任太尉田蚡的關(guān)系,還得到了王太后和天子的賞識。
李當戶離開長安前,正好見證韓安國受天子冊封,出任北地都尉。
路傅德和李當戶一樣,長揖不起。
北地都尉雖然和路傅德的隴西都尉一樣,都是秩比兩千石的高官,算是平級,但路傅德的資歷比韓安國相去甚遠。
所有人都知道,韓安國出任北地都尉只是一個過渡,只待朝中九卿的位置空下來,韓安國下一步極可能是出任九卿。
“路傅德,李當戶,你們都是武勛世家,一個是秩兩千石的都尉,一個是天子中郎,無須對老夫行如此大禮。”
韓安國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給人如沐春風之感,連忙將兩人扶起。
“韓內(nèi)史過贊了,論武勛,您十三年前就在睢陽城下,與吳王血戰(zhàn),我等晚輩確是遠不能及。”
路傅德能在二十多歲,就混到隴西都尉,自然不是對官場一竅不通的武夫。
“老了,老夫和吳楚叛軍血戰(zhàn)時,已經(jīng)三十四歲,還只是一個中大夫,不像你們,路傅德你今年剛剛二十五,便已經(jīng)是秩比二千石的都尉,據(jù)我看,你離真正的高官顯爵只有一步之遙。”
路傅德拱了拱手,對韓安國表示感謝。
大漢只有兩千石以上的官職才算是真正的高官,直達天聽,參與國朝大事。
路傅德雖說如今秩比兩千石,只差了一級,但這一步猶如天塹之遙。秩比兩千石的官員一抓一大把,只能在郡縣逞威風,距離長安中樞還有十萬八千里。
韓安國說這話,意味著以后有機會,他會提攜一把路傅德。
對于這樣的拉攏,路傅德自然不會拒絕。
韓安國見路傅德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微微一笑,自己身負重任,沒人配合可做不成事情。
隨后拿出一卷帛書,“李當戶接旨。”
早已有心理準備的李當戶立即躬身。
李當戶,冊封驍騎都尉,秩比兩千石,領(lǐng)一部兵馬,監(jiān)察戎胡,便宜行事。
安國少季為軍司馬,秩千石,領(lǐng)一部兵馬,與太中大夫同掌招撫之事。
李當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統(tǒng)兵之權(quán),松了一口氣。
沒有兵權(quán)自己做什么都只能干看著,太難受了。
一下從六百石的中郎被擢升為秩比兩千石的高級軍官,在大漢雖然罕見,卻并非沒有先例。
李當戶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是皇帝看中的近臣,外放擢升數(shù)級也是正常。
“我漢家的少年國士在哪?”
韓安國來的路上將安國少季的情報反復看了許多遍了。
這種不世出的天才,只有在其還沒發(fā)跡時相交,才能留下香火情意。
而且安國少季本身就和他有些許淵源,算是故人之后。
韓安國依稀記得安國少季幼時的模樣。
當初的小豆丁,如今力舉城門,斬首數(shù)百,立下先登陷陣之功。世間滄桑著實讓人唏噓。
然而,說到安國少季,路傅德與李當戶立馬露出了苦笑。“安國少季和他師兄帶著一百齊國兵出使戎人部落了。”
韓安國點了點頭,沒當回事。
“看來,這護戎司馬的符節(jié)和封賞只能等安國少季出使完成才能接受了。”
他還沒到北地,半路上就被打發(fā)到了隴西,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
畢竟只是出使,能有多危險。
然而李當戶卻是急了,“韓將軍,安國少季出使戎人,根本沒打算活著回來。”
.......
富博部落。
周凡帶著三十輛裝滿糧食的大車,緩緩駛進富博部落的營寨。
這是他出使最順利的一次。
作為部落首領(lǐng)的柯木智沒有絲毫的倨傲和敵意。
哪怕語言不通,周凡也能看出來,柯木智很有談判的誠意。
摸了摸懷中提前擬好的降表。
這就是夏寬此行招撫的最終目的。
只要能說服三分之一的戎人部落簽下降表,御使大夫趙綰和郎中令王臧就能在朝堂上發(fā)起朝議,宣揚儒家的教化之功。
我們?nèi)迳恢荒苤螄舶睿€能開疆拓土,讓遠人自歸。
功勞肯定都是老師的,但他周凡絕對能作為招撫戎人寫下降表的第一人而載入惶惶史冊。
目光飄過安國少季,周凡臉色一變:“誰允許你出使的時候提刀背弓的,讓友邦誤會你擔得起這個責任的嗎。”
跟在周凡后面的安國少季,此時腰間系著柄環(huán)首刀,背上背著插滿了羽箭的箭囊,手上還提著把五石的角弓。
這種全副武裝的姿態(tài),讓戎人誤會怎么辦。
“這是老師允許的”安國少季懶得和死人計較,直接搬出夏寬壓了下來。
準備出使之前,周凡和安國少季收到了來自夏寬的信件。
雖然字里行間都是對周凡斬殺有功軍卒的一事的批評和遺憾,但安國少季確是能看出,這老東西樂的菊花都開了。
至于帶著親兵出使一事,夏寬也同意了,同時還囑咐安國少季,到了師門真正需要的時候,就不要掩藏自身武力了,務必保證招撫談判順利。
見安國少季態(tài)度惡劣,還搬出老師壓自己,周凡頓時一陣氣悶。
同時完成這趟招撫的決心更甚。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一定要拿到降表。
富博部祭祀白羊神的祭臺設置在了營地中心的廣場,也是柯木智準備談判的地方。
因為急著完成招撫的任務,周凡在通報姓名身份后,連例行公事宣講儒家學術(shù)的過程都省了,張口就開始談條件。、
“我欲出糧食萬石,布帛千匹,與貴部族修兄弟之好。”
漢朝初年,依然以黍、稷為主食,一家五口一年勞作所得,不過八十石糧食左右。
而麻布一匹的價格近似等于糧食一石。
周凡張口就要送出上千漢民一年的勞作所得。
這手筆連長年行商的駱開都驚呆了。
這可是一筆巨款,他行商十年都不一定能賺到,就這么白白送出去了?就為了張屁都不是的降表?
柯木智不懂漢語,但從安國少季和駱開的表情,也能看出,這個周凡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價格。
于是直勾勾的看著作為翻譯的駱開,他很好奇周凡到底出了什么價。
駱開本能的想順嘴翻譯,然而安國少季的一聲輕咳卻是讓他閉上了雙眼。
算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醞釀了一波情緒,駱開張口道:
“狗日的白羊生的雜碎,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