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接觸香港李叔
金銘、陳衛東住進了上海賓館。
金銘前世來深圳次數太多;最早是一九八七年,最后一次是二零一零年;深圳給他的印象不多;世界之窗、錦繡中華、民族文化村、明斯克航母;除此之外,每次去都是公干,完了就離開了。
金銘在一九八一年就在魔都待了幾個月,因而,城市對于他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包括,他去香港,幾乎沒有留下一點印象。
陳衛東在賓館里打電話,傍晚,在上海賓館的酒吧里,金銘、陳衛東見到了李叔。
李叔年齡大約四十出頭,典型的潮汕人;個子不高,皮膚顯黑,看起來很精干;留著寸頭。
在介紹了一番之后,陳衛東跟李叔倆用潮汕話交談。
金銘基本能聽懂。
李叔聽說陳衛東需要兌換大量的美元,思索了一會,說:“大劉確實是需要人民幣;不過,他也有渠道兌換……這個……這個,要不,我來跟你做這一筆生意?”
陳衛東連忙問:“大約什么價?我們要至少五千萬美金。”
說罷,金銘就掏出一張玉溪銀行的存款證明;上面寫著存款數為兩億四千五百萬元。
這是金銘臨走前,讓父親在銀行開具,由朱一兵送到昆明的。
李叔微微一愣,顯然這個數字超出他的預計。
他接過存款證明看了看,就還給了金銘。他既然提出來了,肯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說:“比市場價高五分錢;四塊兩毛五;你看如何?”
陳衛東不敢做主,看向金銘。
金銘說:“能否都在深圳交易?”
李叔聽到此話,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人起碼是同意這個價格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開心;至于交易地點,不是問題。
他說:“可以!我們可以匯入你指定的銀行中。”
金銘又問:“李叔,你在哪個銀行有關系?”
在那個年代,銀行貸款還不是抵押制;大都是信用制;因而,沒有關系,一般很難貸款。
李叔是老手,一聽就明白金銘的意思了。他說:“我們跟工行、農行和中行關系都不錯;你們若是用存單抵押貸款,就只有中行一家可以存美金。”
金銘又問:“若是我在中行用存單抵押,大概能貸出多少?”
李叔看樣子很熟悉這一塊的業務,沒有絲毫的猶豫,說:“百分之一百二。長期有業務往來的,還可以增加十帕、二十帕。”
在那個信用制貸款的年代,用存單抵押貸款,是可以超出本金的。不過,在內地當時根本沒有存單抵押貸款這一業務。
金銘又問:“能否在香港貸出來?”
李叔點了點頭,說:“可以!中行香港分行可以貸款人民幣;年利率百分之五點四;不過,最高只能等額貸款。若是你愿意貸港元,我可以幫你聯系到四點二的年息。”
那個年代,在國內銀行貸款的利率一般都是年息百分之十左右。一些信用社貸款年利率高達百分之十五到十八。
貸港元,金銘就不考慮了。因為人民幣要貶值;他就是要打一個貶值差。
那時,人民幣實行的是雙軌制;官方匯率和市場匯率;市場匯率高,一般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差額。比如,當時的官方匯率是三塊七毛五;市場價在四塊二到五塊之間浮動。
成交的中間值大約是四元七毛五。
在一九九三年之前,人民幣貶值的速度相對較慢;從一九八五年到九二年底,八年時間,官方匯率才從三元七毛五分貶到五元。市場匯率也就是六元左右。
金銘前世因為經常倒手外匯;對這個價格走勢不要太熟悉。
因為一九九二年和一九九三年,中國經濟分別增長14.3%和13.9%,經濟出現過熱現象。一九九三年貨幣供應量爆增百分之三十以上;零售物價上漲超過百分之十三。出現了通貨膨脹。
這時,匯率才開始暴跌。
一九九三年,市場匯率就跌到八元五上下。
因而,一九九四年匯率雙軌制并軌。官方匯率也跌到八元以上。最高達到八元七毛。
不過,那時仍然有黑市;匯率波動比較大。最大的是一九九二、九三年時的海南。具體的到時候會寫。現在就不重復了。
所以,金銘要算賬了;在國內貸款,因為市場匯率兌換損失,銀行可以按照官方匯率貸款百分之一百二,基本可以將全部資金貸出來,但年利率百分之十;從現在起到九三年,還有七年;按照復利計算,利息要翻一番。
基本無利可圖!
金銘一咬牙,說:“在香港辦!需要什么手續?”
李叔看樣子很高興;因為他可以拿五分錢的傭金,五千萬就是兩百五十萬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并且,顯然不僅僅是一筆生意。
他說:“若是用衛東侄兒的名字辦理,你將他留在深圳就可以了,具體的我來辦。”
金銘點點頭;又問道:“在香港可能貸到盧布?”
李叔直接搖頭。
金銘不死心,又問:“可能用盧布換美元或者港元?”
李叔顯然沒有做過類似的業務;他說:“好像有類似的業務;不過,我沒有把握。我回去問問,三天內給予答復。”
金銘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說:“李叔,若是你能操作盧布貸款、兌換,我可以給你五個點的傭金。”
那時兌換傭金的市場價就是三個點,不過,李叔跟陳衛東兩家是世交;所以,在談人民幣兌換時,李叔只要了五分錢。當然,兌換的數額比較大也是重要的一方面。
但金銘給的五個點的傭金其實是兩個步驟;一是貸款;二是兌換;按照市場價兌換是三個點的傭金,但貸款的傭金是不需要三個點的。因而,五個點的傭金已經是比較高的了。
當然,跟九零年以后國內經濟爆炸時相比,還是很低的。
李叔看向陳衛東。
陳衛東已經向李叔介紹過了,他說:“我跟妹夫倆合資的公司,不管是什么重大決策,一概由他做主。李叔,只要是他答應你的,你只管辦;我們以陳家的信譽做擔保。”
潮汕人之所以在全國出名,就是因為信譽。
陳衛東以陳家的信譽做擔保;在潮汕人看來,是很有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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