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別走了,好嗎?
金銘回到餐廳。看到他倆一直等著沒有動筷子,便說:“你倆怎么不喝酒?”
李免呵呵地傻笑,說:“等你來了一起喝!我倆經常在一起喝的。”
穆永健聽到剛才金銘在電話里說的話,他遲疑著說:“表弟,我能跟著陳二哥一起去蘇聯嗎?”
穆永健是初中畢業生,這個學歷,在那個年代屬于正常。考取高中的人不多。
不過,他過于木訥,也沒有一技之長。
金銘實話實說:“表哥,在國外其實很難生活……”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金銘舉手向表哥表示歉意,隨即去辦公室接電話。
李捷的電話比較簡單,都是報喜不報憂。即使是遇到困難,他會盡一切可能解決。真的解決不了的,他會找金銘的媽媽。
金銘媽媽可以做主拍板,再說她也是解決困難的高手。
幾分鐘后,金銘又回到餐廳。
剛坐下,金銘想起表哥的話,繼續解釋說:“表哥,你不會俄語,在那里根本待不下去。不僅如此,幾年后,蘇聯一亂,在那里待著還有生命危險!”
穆永健知道,這是表弟拒絕的意思。隨即便死了那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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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八點,公司大廳內
兩家服裝設計制造公司都是老板帶隊,分管副總、銷售部經理、副經理、銷售主管都來了。
有些人跟金銘是老熟人。
見面了互相打招呼。
金銘見到兩位公司老板,也寒暄了幾句。
穆永健早就安排好了,大廳中間用幾張辦公桌擺放成一張會議桌。
兩家公司分別坐在兩邊。
金銘熱情接待!
待人員坐定之后,金銘笑著說:“首先感謝兩家公司制造的精品服裝。我們這次去蘇聯推銷產品,取得了重大成功!一共簽訂了兩千五百萬元的合同。”
這時,一家公司老板帶頭鼓掌。
大家跟著鼓掌!
那時可是月工資三、四十元的時代啊!兩千五百萬元可是天文數字啊!這些訂單能養活兩個中等的服裝廠啊!
金銘也跟著鼓掌,隨后他接著說:“這次請你們兩家過來,就是讓你們接這筆單子。具體怎么分呢?主要看你倆的報價。誰的報價合理,就由誰家接單項的單子。不過,我強調一下啊,你們報價時一定要留有利潤空間。可不要將我看成是周扒皮啊!”
兩家公司老板面面相覷!
大家都在心里說:‘你確實不是周扒皮,你是金扒皮!’
在那個還沒有產生完全競爭意識的年代,金銘這種競標的做法肯定會引起非議。
金銘看到兩個老板有些灰白的臉色,會心地笑了笑,說:“兩位老板,我相信你倆已經很了解我了。我有酒廠,也代理銷售香煙;還在海南搞開發。我問一下,你們可知道我最值錢的是什么嗎?”
在這競標的關鍵時刻,誰也不愿意說沒有把握的話。
金銘哈哈大笑,說:“肯定有人會想,我酒能掙很多錢;也有人會想我在義烏有很多商鋪,很值錢!其實,我告訴大家,我最值錢的不是這些,而是我有一個龐大的銷售網絡。”
在那時,金銘的說法,大家不一定都能理解,在他們看來,義烏小商品城的商鋪才是真實的財富。
金銘喝口水,解釋道:“我為什么跟你們說這些?我靠這個銷售網絡,每年能銷售二、三十億元的酒,銷售三十億元的香煙。你們可想過,我能不能靠這個網絡一年銷售兩億元的服裝?”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若是金老板一年銷售兩億元的服裝,我們公司將訂單拿到手的話……
本來,兩位老板還覺得金老板摳門,心里多少還有點郁悶。
現在,金老板的話,就像一陣清風襲來,將烏云驅離心頭!
隨后,兩家拿出了令金銘滿意的價格。
金銘也不吝嗇,先按照合同價格支付了三成的定金。余款在交貨時付清。
這個付款條件在當時是極度寬松的。三成定金基本能將原材料湊齊;能減輕企業的資金負擔!也算是金銘對他倆家優惠價格的回饋!
當天下午,金銘乘坐滬昆特快只撲昆明!
一九八七年,四月二十二日中午十一點半,火車準時抵達昆明!
昆明跟東部有一個小時左右時差,正好能趕回家吃中飯。
一進家門,金銘將提包扔在地上,正好陳衛靈出來,他一把將嬌妻抱了起來。
一張大嘴就要湊上去。
陳衛靈急的滿面通紅,說:“家里還有別人!”
正在這時,一道倩影飄了出來!
金銘定睛一看,感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再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看錯,他放下陳衛靈,一臉疑問:“戴翻譯,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浙省外貿公司的翻譯戴靜!
戴靜小臉微紅,一改矜持的本色,露出甜甜的笑容,說:“你不是說,請我們來正義飯店喝珍藏的好酒嗎?我這不就來了。”
“哦哦!是啊。歡迎你來到寒舍!快請坐!”他回頭對陳衛靈說:“飯菜做好了嗎?”
陳衛靈十分鄭重地點頭,說:“做好了,就等你回來上桌子呢!”
金銘引著戴靜來到餐廳,拉開主客位的座椅,說:“戴翻譯,請坐!”
都是老熟人了,這里也沒有外人,戴靜沒有客氣,上去坐了下來。
金銘先給戴靜泡了一杯茶,再去端菜。
陳衛靈在拿碗筷。
金銘朝陳衛靈問道:“二嫂呢?”
陳衛靈擺擺手,說:“二嫂要在前面看著結賬;就我們三人吃。”
金銘連忙去儲藏室里拿來一瓶三十年陳的古窖酒,順手就打開了。
一股醇香就在餐廳里散發出來,就連平時不怎么喝酒的戴靜都吸了幾下鼻子,說:“確實是好酒!珍藏了幾十年吧?”
“反正比你的年齡大!”金銘開著玩笑。
戴靜一聽,臉就黑了。
她當時二十五歲;那時政府提倡晚婚,對女子,提倡的年齡也就是二十三歲。她屬于大齡女青年了。
金銘知道戴靜誤會自己說她年齡大,連忙解釋說:“你是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
一句話讓戴靜又開了笑顏,她說:“沒想到你還博學多才啊!”
上面那句話是教員說的。
金銘只是活學活用而已。
金銘給戴靜倒酒。
戴靜并沒有阻止。
這樣,一頓飯,戴靜喝了三四兩酒,剩下的都是金銘喝了。
戴靜有點不勝酒力,還沒有吃飯,就趴在餐桌上了。
喝酒,陳衛靈全程沒有參與,她端起飯碗,吃了一點菜就在餐桌上陪著。
看到戴靜喝多了,她說:“金銘,你送戴靜姐去招待所吧!”
金銘雖然有些擔心陳衛靈疑心,很想推脫送戴靜;但是,家里就倆人。
他只好說:“好!我將她送到招待所,就回來。”
金銘扶著戴靜來到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省外貿招待所而去。
在車上,戴靜渾身軟綿綿的,她將小腦袋靠在金銘的肩上。
一陣芬芳的體香撲鼻而來。
金銘也是一個多月沒有近女-色了,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他安撫自己說:“馬上回去之后,就能釋放,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來到招待所的房間,金銘將戴靜放在床上,將她的鞋子脫了,再掀開被子,讓她躺舒服一點。
他正要離開。
一只軟綿綿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
他一愣神,往下一看。
戴靜睜大眼睛看著他,可憐兮兮地說:“別走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