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宮學到的第一課
- 不是校花追不起,富婆更具性價比
- 純良本良
- 2536字
- 2024-06-23 00:01:00
“程宮你混蛋!你就是這么喜歡我的嗎!我以后再也不會理你了!”
少女那憤怒的喊叫聲回蕩在程宮耳邊。
他對此并未理會,也沒有再回頭去看一眼,只是全身心的體會著重獲新生后的感受。
十八歲的身體還未遭受過煙酒的侵害,更沒有被工作、感情以及現實的重擔擠壓。
細細去體會,他能真切感受到渾身上下怎么都用不完的、澎湃的精力和朝氣。
再放眼望去,隨處可見路面上皸裂開來的裂縫和石磚的缺失,視線當中也沒有太多高聳入云的大樓,干凈的天空上布滿澄澈的橘紅色,就連路邊音像店里播放的音樂都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程宮忍不住跟著那熟悉的旋律哼唱起來,這首歌他好久都沒聽到過了,如今旋律入耳,讓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獨屬于這個時代的魅力。
恍惚間,好像那表面光鮮實則茫然的未來才是一場夢,而現在的一切才是他夢寐以求的真實。
這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以至于翹起的嘴角怎么都落不下去。
這時,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是賈文軒跟上來了。
盡管他還沒吃飽,甚至都忘了去取回自己的校服,但看到程宮離開,他還是第一時間跟上了。
不過在跟上來的過程中,他還在一步三回頭地看向季言和王子騰。
隨著距離被拉開,那邊的聲音已經傳不過來,賈文軒只能看到王子騰似乎在對季言說什么安慰的話,但季言根本不聽,而且似乎也沒打算再回飯店,而是直接扭頭走了。
看的出來,她是真的被程宮氣得不輕。
至于王子騰,他則是一個人默默回飯店了,畢竟這次的同學聚會就是身為班長的他招呼的,如果連他也一聲不吭的就離開,那對其他同學來說也太不負責任了。
收回視線,賈文軒又一臉驚疑不定的看向程宮。
想起剛才程宮那樣信手拈來的撩撥了兩個頭次見面的陌生漂亮女孩兒,又用完全不同以往的從容態度對待季言,他心里就覺得可別扭了。
這種別扭的情緒反饋到臉上,讓他的表情變得愈發糾結起來,嘴巴也是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明明想說的話有一大堆,卻又怎么都說不出來,整的跟便秘似得。
程宮就這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賈文軒足足一分鐘的搞怪表情,最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擱這兒抽風呢?”
“呃……”賈文軒哽了一下,然后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很是納悶兒的問道:“宮哥,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
“就是你剛才的表現,先是那么輕易地就和那倆女孩兒搞上了,然后……”
“搞這個字眼何其粗俗?”程宮一臉不滿地打斷。
賈文軒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選擇無視,繼續說道:“然后你對季言的態度也不冷不熱的,還說什么對她就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宮哥,你今天很不對勁啊,總不能是喝多了吧?可你剛才就喝了一瓶酒啊!”
程宮看得出來,自己這位好友現在是真的很糾結。
許是自己的變化來的太過突然,于是搞得他現在心里貓爪似得刺撓起來,而看著他這幅樣子,程宮心里倒是頗為感慨。
說起來,自己都多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真實的朋友了?
自打走上社會,遇到的不是壞心眼的女人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更多的還是被現實壓垮、棱角被打磨殆盡的老實人,而自己也險些甘于平庸。
盡管后來開竅了,身邊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但真正能稱之為朋友的又有幾個?
想到這兒,程宮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拍了拍賈文軒的肩膀,輕聲說道:“我不是變了,只是突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很多,比如……把某段感情或者某個人當做是人生目標的男人,是最沒出息的。”
——在諸多通過各種女人而學到的道理中,這是程宮學到的第一課,而這一課,來自季言。
尚未有過任何感情經歷,也還沒有正式踏上社會的賈文軒還并不能將這句話理解透徹,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說出這句話的宮哥很有一種深沉的魅力。
于是他想了想,又問:“那宮哥你不打算跟季言告白了?”
程宮隨口道:“你不都說了么,大學里美女多的是,我干嘛光盯著她不放?”
“可季言不是說讓你復讀一年,等明年考去川蜀大學找她嗎?”
聽到這話,程宮不由得腳步一頓。
今年高考的分數在前兩天已經公布出來了,王子騰也是拿這個當由頭召開的今天的同學會。
季言學習不錯,已經夠得上重點大學的標準,而最終她選擇了離家很遠的川蜀大學。
按照她的說法,那就是她很喜歡大熊貓,喜歡川菜,更喜歡川渝火鍋,所以就打算在川蜀度過愉快的大學時光。
重生前得知這個消息的程宮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打算去追隨季言的腳步,可惜他的高中成績并不理想,所以只能去報川蜀的一些普通大學,這樣雖然不能和季言在同一所學校,但總歸還在同一個城市。
季言知道后,就說讓程宮復讀一年,這樣不僅能在提升成績后報考更好的大學,為將來謀一個更好的出路、打下更好的基礎,運氣好的話兩人說不定還能繼續在同一個學校讀書。
聽話的程宮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然后潛心用功一年,最終總算也考上了川蜀大學,而正當他跨入校門、以為終于可以和心上人雙宿雙棲的時候,卻不想等待著自己的卻是最糟糕的結局。
這讓現在的程宮不由得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張圖:一個白色小人胸口插著一把看不到盡頭的刀子,他一邊說著“前面肯定就甜了”一邊奮力向前,結果就一直被刀捅著走到了頭。
直到遍體鱗傷,他也沒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甜”。
一旁的賈文軒見程宮突然站著不動、也不說話,表情還突然變得有些苦澀——明明剛才還笑的咧嘴呢,怎么就突然變得跟個神經病似的?
“宮哥,你想啥呢?”賈文宣忍不住問他。
“沒什么,”程宮搖了搖頭,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隨口道:“我沒打算聽她的,回頭隨便報個大學就是。”
好的大學的確是一個拔高起點的優勢,但程宮卻并不打算把一年時間浪費在復讀上,畢竟光是重生這一個優勢就已經很大了。
賈文軒見他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宮哥,我覺得你今天的變化真挺大的,但具體哪兒不一樣了又有點兒說不上來。”
程宮哈哈一笑:“那就別說了,我走這邊兒,明兒見!”
兩人的家并不在同一個方向,程宮在一個十字路口對著賈文軒招呼了一聲,迎著夕陽遠去。
賈文軒看著好友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他只是單純覺得,今天的宮哥,真的很帥、很瀟灑!
突然,賈文軒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宮哥,你剛才跟王子騰說的今晚馬戲團有他的戲是什么意思啊!”
可惜,程宮并沒有回答,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西邊殘陽如血,將天空映照出一片燦爛的晚霞。
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姿沐浴在晚霞之下,雙手抱著后腦勺慢悠悠地往前走著,任由那晚霞將自己的影子無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