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雄拿著兩張紙條急匆匆回家,他將父親從房間叫出。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蕭山走出,冷冷地問。
蕭雄急忙掏出兩張紙條,遞到了他父親面前。
蕭山接過一看,臉色瞬間凝重,“這是從陸恒哪里弄到的?”
蕭雄連忙點過頭,急忙說道,“這是他同桌抄來的,他還給我講價,三千塊一分不少。”
蕭山聽著這話,凝視了他家兒子一眼。
“爸,難道不值這錢?”
“那明天我還他,讓他錢給我還回來,一下要我三千,我口袋都空了?!?
見自家父親臉色不好看,蕭雄急忙開口。
“別做糊涂事,爸回頭給你五千,你一定要穩住陸恒的同桌,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
蕭山冷冷地說過話,人就坐在沙發上,出神地看著這兩張紙。
“大雄,這兩張紙你是怎么看,你來分析分析?!?
蕭山叫來了兒子,他對鍛煉自家兒子從來不惜遺力。
“我覺得擁有這個電話號碼的人肯定是個大人物,還有那個股票代碼,極有可能就是陸恒下一趟要做的股票。”
蕭雄解說。
蕭山連連點頭,表示認可她的話,“還有嗎?你繼續說?!?
蕭雄搖頭,其他什么的他想不到。
“大雄,你剛剛那只是粗淺的分析,以后如果你要進入股市,這點腦袋是遠遠不夠的。”
“你說這個號碼是個大人物,這個是人都看得懂,一般人是不會有這么靚的手機號碼。”
“你應該分析他是怎樣一個大人物,陸恒高中為何會炒股炒到私募都出面,原因就在這里,他背后有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擁有這個號碼的人?!?
蕭山有條不紊地替著他家兒子梳理線索。
“難道這個人就是陸恒的師傅?”
蕭雄醒悟。
“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這么厲害的人,我們也得結交好,對我們有益處的?!?
蕭山話說完,掏出手機就撥打了這個號碼。
然而,電話提示是已關機。
“果然是個深藏不露人,一般人的電話不接,一般時候不接電話。”
蕭山很自信地回答。
“不接電話,那我們怎么辦?”
蕭雄不解。
“事總要做,既然他不接,總有他會接的時間,出色的人一般都清俗高雅,不喜歡他人騷擾?!?
電話沒接,蕭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他沒去撥通第二次,而是轉撥了天成私募老總楊天成的電話。
“楊總,是我,蕭山,就是臨城那個蕭山。”
電話一接通,蕭雄臉上忙堆起笑容。
“蕭老板?”
“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電話里傳出楊天成的聲音,聽著有一絲的疲憊。
“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有意向一支股,想請楊總給看看?!?
“一只股票?你看準了?”
“我個人覺得有把握”
“那好,正好明天我會去臨城,等我事辦完,我會找你,一起研究研究。”
“好的,楊總,對了,我這還有一個號碼,或許對你有用,等你過來,我們再聊。”
話說完,蕭雄掛完電話,臉上露出笑意。
“這一次就讓我們真正探探,陸恒這家伙的水到底有多深。”
……
次日,陸恒一早就來到李良家。
第一次的股市操作已進入掃尾階段,接下來一些事情是該和李良好好談談。
他踏入李良家門就看見李良與他父親坐在客廳,他父親的面色不太好。
只是,他見陸恒到來,還是強撐起笑容,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陸恒,我聽阿良說,你們昨天清倉了?”
李開善問。
“是的?!标懞憧戳艘谎劾盍?,平靜應答。
“尾盤最后那三四萬手就是你們出手的,對嗎?”
“是的,我和李良就是在尾盤最后的時間賣掉?”
“可是,我想不通,就算你們要賣,你們大可以漲停價賣,你們那三四萬手賣出去,可以多賺多少錢?”
李開善微微皺了眉頭,他聲音不大,卻難以掩蓋厭惡之情。
李開善從李良那確定妖股之后,毫不猶豫買入,而后股價就如預期一樣,高歌猛進。
他愈發得意,以為找到了開啟股市的金鑰匙。
他佩服陸恒的眼力。
只是,他的好心情在星期五收盤戛然而止。
一字板尾盤竟然有人砸盤?
股價變綠,日K線硬生生給砸成中陰柱,這樣突起的成交量與K線圖,很容易引起市場恐慌。
而后他發現妨礙他發財的竟然是他兒子與陸恒。
他勃然大怒,質問原因,李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只說是陸恒安排。
“我沒多想,反正是賺,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去了,我和你說……”
李開善喋喋不休地說起他們操作引起的后果,包括今天公司昨晚連夜發布三條利好消息,都沒引起啥風浪。
“我沒想那么多,李叔你這是也買了這個股?”
陸恒淡淡地問。
李開善愣了愣,點下頭。
“既然李叔也覺得問題大,那周一開盤賣掉就是了,反正有賺。”
“賣掉……我會考慮下?!?
李開善一聽陸恒這么說,也就不再嘮叨,而后陸恒跟著李良上了樓。
“李良,我覺得我得跟你說件事情。”
門才關好,陸恒面色沉下,變得凝重。
“什么事?”
李良給陸恒拉過椅子,他自己則是坐在床沿上。
“是關于我們繼續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第一單算是基本結束了。”
“陸恒,這么說,我們又有目標了?”
雖說李良被他父親訓過,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這個兄弟肚里有貨。
“單子是有,但不是我們這一次這樣的?!?
“我們這一次是搶籌,屬于很暴力很無理的一種,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做,會在圈子里沒人緣。”
“這不是長久之計,麻煩事也很多,還很難做大做強?!?
陸恒給做了層面上的解釋,現在的李良還不知道做游資做私募有多復雜。
“我一切都聽你的?!?
李良點頭,眼睛亮著光芒。
“單子已經定下,什么時候啟動,我到時候自會告訴你?!?
“現在有一個很嚴肅的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陸恒話說著,他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到了李良面前。
李良一臉疑惑地看了陸恒一眼,接過紙條,低頭看著。
那是陸恒起草的一份保密協議,關于他們合作的項目只能在合作人內部交流,關于任何合作事宜均不可對外泄露,包括父母、親戚朋友等任何不是合作人。
李良眉頭微微皺起,他低聲問,“陸恒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后合作的事,連我爸、杜盼、包括蘇雪都不能說,是嗎?”
“是的,合作的事宜只能在合作人之間談。這只是一份草稿,等項目啟動,我們需要簽訂一份正式協議?!?
“為什么?我爸有炒股,我知道,那不說,可告訴蘇雪杜盼兩人,她們沒炒股啊?!?
李良不理解,最為主要的,他不想做個白撿便宜的人,他想出力,可他又沒這能力。
他只能依靠杜盼,一來可以與杜盼緩和下矛盾,兩人爭吵太多年了,二來可以提出建議,也對得起陸恒。
“因為涉及的東西很多,最為主要的是涉及利益輸送?!?
“我們既然要走這條道,那就得做正規來,從游資轉變為主力,做到私募,再到陽光私募,只有那樣我們才能一步一步做大做強?!?
“我們以后要面對的對手很強大。任何一個錯誤,一個閃失都可能讓我們萬劫不復?!?
“還有你說得蘇雪杜盼兩人是不炒股,可不代表她們的父母、或者說她們父母的親戚、朋友,乃至鄰居不做這些?!?
“就說今天你爸,我看得出他的態度是不想清倉。如果,我們是主力,我們幾千萬上億的資金盤就為了你爸而荒廢了整個計劃,那豈不是亂套了。”
“如果,我們自顧自做,我們受益可以,你爸卻虧了,那你又當如何面對?”
“所以,做我們這一行,從來都是保密放在第一位?!?
陸恒詳細的解說,李良聽著整個人呆麻,他沒想到做這行會這么復雜。
“還有,這兩天放假,你手機要保持開機狀態。”
陸恒話說著,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也正是這個時候,李良的手機響起了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