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李良離去，仍留在酒店包廂內的郭盛給他的老板掛去了電話。

“怎樣？”

電話里傳出楊天成低沉的聲音。

“已經談下來了，一千二百萬，比預算多出了一百萬?！?

郭盛平靜地說道。

“那個叫陸恒的這么不好談？”

“也不是不好談，而是不想談，這個人很特殊。雖說陸恒是吧一個高中生，他有點水準，我說一千萬，他沒答應，還報出了我們這票10塊的價格，他是打算七八塊出?！?

“還有，他好像知道我們沒什么時間了。”

郭盛給出答案，電話另一頭的楊天成陷入沉默。

“我覺得和這樣的人合作，對我們公司是有益處，所以我就按他一千兩百萬定下?！?

郭盛回答的很平靜。

楊天成依然在沉默。

“如果楊總覺得我做得不妥，那一百萬可以我來墊付?！?

郭盛眉頭皺了一下。

“陸恒合同看了嗎？”

楊天成不再沉默，說了一句。

“看了，陸恒只是掃了一眼，合同簽得很順利。倒是李良認真看了，不過我覺得他這個人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

“他們是一起的，李良是門外漢?！?

郭盛作了肯定的回答。

電話里傳來楊天成一聲冷笑，郭盛還想多說幾句，電話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電話聲音就這樣被按住。

郭盛明白，那是她的女兒楊婉煙又來鬧錢花，他隱隱聽到西湖兩字。

同樣是高三，陸恒已做到獨臂擋天，而楊婉煙雖說只是一個女生，卻整日想著花錢，尋歡作樂，好在楊天成舍得花錢請課外，成績還是可以。

不然真的是虎父無犬子，風婆石榴裙。

郭盛想著只能搖頭。

電話聲音恢復，里面傳出楊天成的聲音，只是讓郭盛明天回來，他就掛掉電話。

匯報完當前情況，郭盛入住臨城酒店，蕭山則是急匆匆往家里趕。

晚上的宴席看似平平淡淡，沒幾句話，可堂堂一個私募二把手被壓制得死死的，沒有一點還價余地，蕭山自然懂得這里面的重重殺機。

陸恒不簡單，他需要從他兒子中全面了解消息。

“大雄，說說你對陸恒的看法，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消息。”

蕭山嚴肅地問。

“我和他不熟。”

雖說昨夜之事已隔了一天，蕭雄仍心有余悸。

敬畏，只有真正經歷過社會的人，都會懷有敬畏之心。

“不熟不會找一個和他熟的，你都知道他要針對我們，你還這樣悠閑無視？”

蕭山憤怒，現在的他必須正視這個問題。

“我找了，他的同桌王旭和我可以。”

“那就好，我要他所有消息，個人興趣、生活習性，尤其是商業方面。”

蕭山嚴肅地下了命令，蕭雄點頭，就昨天晚上，這事他就想說了，到現在才知道同仇敵愾。

蕭雄不用多想，知道父親肯定在宴席上吃了虧。

蕭雄呼了一口氣，“其他事就不說了，好好讀書。等高考畢業，我會再帶你出一趟門?！?

“去哪？”

蕭雄眼睛亮了，一個男人成功的表現就是賺錢，尤其是在陸恒面前吃過虧，他更在意歷練自己。

“杭城，我和你說，這次你要是再給我泄露消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蕭山的話很嚴肅，只是蕭雄愣住了。

他覺得杭城這兩個字眼聽著眼熟。

“杭城？”

猛然間，蕭雄眼睛一瞪，變得驚悚。

他記起來了，這是王旭告訴他的，他從陸恒的本子上看到的。

當時，他不以為意。

“怎么了？”

蕭山見兒子這么一驚一乍，眉頭瞬間皺起。

“杭城……陸恒也提起過杭城?！笔捫劬o張地說道。

“什么？”蕭山神情一震，急忙問道，“他還說了什么？”

“還有一堆數字……難道那都是股票代碼？”

蕭雄迷迷糊糊說著，突然就瞪大眼睛。

“這回是真的要撞上了嗎？”蕭山眉梢壓細，話語低沉，“他還說了什么？”

“我沒問，這些都是王旭告訴我的，我哪知道我們也要去杭城……我以為……”

蕭雄話越說越低，此刻他才意識到當時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

蕭山氣得胡子都快吹起，就在他要發難之時，電話想起，他只得對蕭雄惡狠狠地抖了抖手指。

“你好，哪位？”

蕭山怒氣微笑，冷冷地接了電話。

“是我，楊天成，天成私募。”

對面傳來低沉的聲音。

“楊……楊總，您這么晚打電話給我，這是……”

蕭山一聽是楊天成，那換臉比翻書還快，露出笑容。

他對著蕭雄擺擺手，蕭雄本來還不知如何退場，見父親這手勢，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晚上郭總請客，你也在場吧？”

電話里，又傳出聲音。

“是的，我在場?！?

“那你對陸恒這人怎么看？”

“我覺得這人不簡單，雖然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高中生？”

電話里的聲音顯然有些吃驚。

“是的，陸恒與李良和我兒子都在同一個學校?！?

“你確定是一個高中生和我們天成搶籌碼？”

對方顯然不相信。

“陸恒這人很不簡單，楊總，我有感覺，假以時日，這人必然是我們的勁敵。”

蕭山說著這話，眼神陰鷙。

“我明白了，那你對郭總這件事的處理是怎個看法？”

“這個……”

蕭山沒有說出意見，盡管他想說郭盛壓不住陸恒，這種滅自家人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他說不出口。

“我明白了，蕭老板，和你的合作一直是愉快的。過段時間我還有一個大項目，等我拿下我們繼續合作?！?

“謝謝楊總，我蕭山這輩子最有幸的就是結交上楊總這樣的大人物?！?

聽著又有項目，蕭山笑顏逐開。不過，他頓了頓，臉色隨即平靜，“楊總，我覺得陸恒這小子，我們還是防著點好，最好……”

“最好什么？”

電話里，楊天成的聲音壓低。

“最好能將陸恒扼殺于萌芽狀態，我覺得郭盛的觀點是錯誤的。我看得出，他崇拜強者，也想結交強者，卻沒有想過與虎為伴，受傷害的終歸會是他自己?！?

“你說得我會考慮，只不過當前合同也簽了，這事就暫且不提。”

楊天成回過話就掛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