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回家,由于沒有路燈,大部分的學生借著月光,早就騎著車子先行離去。
只有陸恒四人推著自行車慢慢下坡。
和喜歡的人一起逛月光,蘇雪是沒意見。
只不過杜盼卻不怎么樂意,她故意放慢了腳步。
看著與她們拉開距離的陸恒與李良,杜盼伸手扯住了蘇雪的衣服。
“蘇雪,今天李良說得話你信么?”
再次看了前面兩人一眼,杜盼壓著喉嚨,低聲問道。
“什么話?”蘇雪不解。
“就是他說陸恒有好多錢。”杜盼眼睛亮了亮。
蘇雪沉默。
對于陸恒有多少錢,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陸恒到底喜不喜歡她。
她很迷惑,看那樣子,陸恒應該對他印象不錯,可就是沒有那個意思。
“要不,我等下幫你問下李良,我犧牲一點應該搞得定李良。”
杜盼神秘地說道。
蘇雪神情微微一凜,急忙回道,“這樣不好吧。”
“蘇雪,你傻啊。”
“既然是你喜歡的人,當然是了解越透徹越好,以后你做什么才不會亂了分寸,有的放矢。”
杜盼說。
“我是說你說的犧牲不好吧?”
蘇雪默默推著車子,還是將到嘴的話咽回肚子。
“就這么定了。”
“我們跟上他們,這樣推車子啥時候才能到家。”
杜盼話說完就加快腳步,蘇雪只得跟上。
下了坡,四人這才蹬上車子,很快陸恒與蘇雪進了村子,杜盼裝著不以為意的樣子蹬著車子。
李良這時候多踩了幾腳,跟著杜盼的車子。
“你干嘛?”
杜盼一見李良跟上,側頭冷冷說了一句。
李良沒回聲,只是默默跟著。
陸恒安排的意思,他還是可以想得到的。面子上總要做得過去,怎么說現在都跟著陸恒混。
護花使者,也就那樣,現在這和平年代,哪有啥危險之事。
在進杜盼村口的路邊有一個八角亭,依山傍水,白天可作休憩觀賞之用。
杜盼停下車,人走進亭子,見李良跟進來,她背靠亭柱,默默看著李良,然后雙臂伸過頭頂。
這小子等下要是太胡來,那就別別怪人家咬破他的舌頭。
雖然杜盼已經在腦海中模擬過很多次,可她心中仍有一絲絲緊張。
李良走進,看著杜盼這怪異的動作,壓低了眉梢,“杜盼,你這是做什么?”
杜盼一聽這話,臉上浮起厭惡之情。
都這樣了,難道沒有視覺焦點?
就是金蟬子十八次轉世也該明白吧?
“你看我像背癢的樣子嗎?”
杜盼輕輕扭了下青春的腰。
“不像,你有話直說,不要這樣做這些別人看不懂的動作。”
李良冷冷地說道。
杜盼失落地放下手,捋了下長發,長呼了幾口氣。
“今天早上你和我說的事是真的?”
幽怨的眼神滑落,杜盼走進,問。
李良點頭,單據都給她看了,那還能假。
“那陸恒有多少錢?”
杜盼隨即問起。
“這個……”李良有些語塞,他愣了小片刻,隨即拉下臉,“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杜盼二話不說,人快步走進,嘴唇輕輕在他的臉上點了下。
“這樣總可以了吧?”
杜盼一臉的悶氣。
李良摸著自己的臉頰,感覺有一股溫潤,又似乎有一點點濕漉漉。
他驚訝地看著杜盼。
“李良,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只不過問你這點小事情。”
杜盼拉下了臉。
“不是,不是。”
“我是怕我說出來你不信。”
李良慌了。
剛剛杜盼做什么?
這都通知下,臉皮都麻了。
“我信不信,你不說怎么知道?”
看著愕然的李良,杜盼臉上浮起笑容。
“那我就說吧,反正陸恒也沒說要保密。”
“不過,我只和你說,你可別到處亂傳,陸恒還帶著我賺大錢呢。”
李良感覺腦袋亂七八糟的,他急忙調整情緒,說是可以說,可預防針還是得先打一針。
“我是哪種人嗎?”
一聽李良的話,杜盼不樂意了。
“好,我說,陸恒他有一千九百萬,本來他是兩千萬的,給了我一百萬。”
“你聽著是不是覺得像聽童話一樣,我也是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他為何要給我這么多錢。”
李良笑著說道。
“兩千萬?”
杜盼嗔目結舌,有這么多錢,蘇雪追到陸恒不是睡覺都會笑醒。
“可是,今天陸恒只有一千八百萬了。”
李良看得懂杜盼的激動,不由得想到了今天才損失的五萬,他的心突然間發涼。
“少了一百萬?”
“為什么?”
“難道又送人了?”
杜盼驚訝。
“等于白送人,投資失敗。”
李良嘆氣,這種大起大落,他的心臟承受不起。
“投資?”
杜盼聽著這話更迷糊了。
“是股票,算了,不說了,你記得別去瞎折騰。雖說陸恒嘴上沒說什么,我估計他心里也不好受。”
李良話說著,就轉身去牽車子,一說起這事,啥心情都沒了。
只不過,他的身后又傳來一個聲音,“李良,你就住,你欠我一個第一次的吻。”
……
次日,杜盼一到學校,就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蘇雪。
一聽陸恒有這么多錢,蘇雪也是一個露出驚訝的表情。
只不過,杜盼緊接著就將陸恒投資失利的事情告訴蘇雪。
“那我可以幫到他什么嗎?”
聽到陸恒一天損失一百萬,蘇雪臉色變得難過。
“我們幫不上的,那是上千萬的投資。”
“蘇雪,你最近最好別去打擾他。換誰一天損失那么多,心情也不會好過。”
“我剛剛看了,陸恒氣色不是很好。”
杜盼凝重地說道。
蘇雪點頭,回到教室,看到陸恒又不知在紙上寫什么,沒一點笑容,她只得自己默默落座。
她能做的只有祈禱,默默禱告上蒼,希望陸恒可以平安地躲過這一次劫難。
當初,家里父親出門之時,她母親是反對的。
因為這個世界強者太多,太多不知深淺的人一頭扎進資本市場,最后落得個血本無歸。
只不過,他父親還是走了,她與母親也從此對創業投資有了陰影。
時間一晃就到中午,陸恒沒有找過李良,只是李良心里卻很不踏實。
昨夜他父親的話,還有陸恒自己的預估都是不好的灶頭,他暗下給家里打了電話。
是他父親李開善接的電話,他開口就問陸恒的態度。
“他沒賣。”
李良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糊涂啊,早上開盤后還升了三個點,那時候出手,就是虧也才虧七個點。”
“現在又跌停板封死了,連賣都賣不出去,這搞不好很有可能會連續跌啊。”
李開善痛心疾首,就像虧損的錢是他的一樣。
李良聽著這話人差點暈倒,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陸恒這是又去了十個點,昨天一百萬,今天又是九十萬。就連他的,今天也是去了四萬。
這一天就是人家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錢虧掉,他真玩不起,心臟受不了。
“陸恒……”
李良找到了陸恒,低聲喊了一句。
“怎么了?”
坐在桌上的陸恒抬頭,一眼就察覺到李良不對勁。
“就如你所說,今天又跌停了,我們今天又去了十個點。”
李良悲傷,話都說著眼淚都快落下來。
“跌停好啊。”
“這不是按著我的計劃走嗎?”
陸恒淡淡笑了下。
“這還好,兩天都去了兩成了。”李良悲憤,感覺心都在滴血。
“好了,李良,你昨天說信我的。”
“我怎么和你說,一切交給我,你就安心讀書。”
“我是這樣說不?”
陸恒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甚至他的雙眼都綻放著難以掩蓋的光芒。
“可是……那是錢啊,一大筆的錢。”
李良本來還想說那些錢他都花不完,現在他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我們先出去下。”
“今天是時候出手了。”
陸恒起身,伸手就搭住李良的肩頭,拉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