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血庫內,魏忍冬驚疑的望著女人。
“肖柔姐,是你嗎?”
“是……是我。”肖柔說完略帶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魏忍冬扭頭問李軍等人:“怎么樣,你們有看到那個女人嗎?”
觸手怪需要通過氣味來讓人遺忘記憶,李軍他們前面離的遠,應該沒有吸到觸手怪的氣體,可以作為驗證。
“看到了,怎么了?”李軍一臉疑惑,這不活生生一個人嗎,不知道魏忍冬為什么要這么問。
魏忍冬松了口氣,這才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問題。
“你怎么會在這?義和大哥呢?”魏忍冬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她,他還以為她們已經在幸福站遭遇不測了。
肖柔見魏忍冬詢問肖義和詢問下落,嘴唇顫抖:“我們兩到達幸福站后,發現幸福站已經淪陷了,我又快生了,和哥只能帶我來醫院,結果遇到了一伙當兵的獸人,他為了救我,留下斷后了。”
她說著便忍不住流下了淚,眼中的痛苦絕望令在場的人都不忍直視。
見她知道幸福站的事,魏忍冬終于確信了她就是肖柔。
從肖柔的話中,得知肖義和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魏忍冬心中也有點難過。
沒想動他才和兩人分開短短幾天,就遭遇了這種突變,物是人非了。
肖柔掙扎要起身,魏忍冬急忙去攙扶她,發現她身上都是血,看起來傷得很嚴重。
醫院太過兇險,魏忍冬不敢多做停留,于是讓李軍幫個手,一起架著肖柔離開。
等終于離開醫院范圍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但此時肖柔突然捂著小腹,面色痛苦的停下了腳步,她大腿一直有血不停流下。
“不行,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她這是要生了。”旁邊的護士立刻看出肖柔分明是羊水破了,馬上就要生育。
魏忍冬一愣,沒想到時間竟然這么湊巧,偏偏是這個時候要生育。
現在他們可是在空曠的街道上,要是在這里生孩子,搞不好會把獸人引來,害了大家。
魏忍冬左右觀察,看見有家養生會所沒關門,當機立斷,讓幾人將肖柔抬到了會所二樓。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來幫她接生!”護士主動要求幫她接生。
魏忍冬沒有意見,這種事只能交給她了,他和李軍幾人則守在一樓店鋪,防備可能來襲的獸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上只偶爾傳來一兩聲肖柔的痛苦呻吟,她似乎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這讓魏忍冬等人擔心的喊叫聲將獸人引來的情況并未發生。
五個小時后,護士出現在樓梯口,告訴接生完畢。
魏忍冬急忙上樓。
只見肖柔面色蒼白的靠在墻邊,懷中抱著一名嬰兒,臉上微微帶著笑容。
等離得近了,魏忍冬猛然怔住,驚駭的望著護士:“她死了?”
護士黯然點了點頭。
“她本來就被那怪物吸了不少血,身體虛弱,加上生產損害,能堅持到最后一刻,都已經是奇跡了。”
魏忍冬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涼,在這末世之中,無論是誰,都命如草芥般,說沒就沒。
此時肖柔懷中嬰兒哭聲傳來,他這才回過神,伸手將她抱了過來。
女嬰皮膚完全不像是剛出生的嬰兒那種肉紅色,而是異常白皙有些病態。
魏忍冬心想她是不是患有什么先天性疾病,不會是什么白化病之類的吧。
在這種時候患病,無疑是致命的,當然如今沒有醫療檢查,具體是什么情況他也不清楚。
“她有沒交待這個孩子什么?”魏忍冬詢問護士。
護士搖搖頭,肖柔根本來不及交待就走了。
魏忍冬頓時覺得有些棘手起來,這孩子到底要怎么處理。
一時半會他也沒有對策,只好暫時不想,下樓和李軍匯合。
幾人商量了一下,趁著現在天還沒黑下來,盡快趕回下排站。
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兩波獸人,連續的高強度作戰,令魏忍冬本就負傷的身軀感到異常無力疲倦。
所以當踏進下排站的時,他終于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
一天后的晚上,下排站的醫務室里,護士白潔懷抱嬰兒坐在床邊,守著昏睡的魏忍冬。
李軍推門而入,問她:“怎么樣?醒了嗎?”
白潔搖頭:“還沒,他應該是實在太累了。”
李軍點點頭,低頭看見女嬰,忍不住說:“這孩子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
白潔也在想要怎么撫養這女嬰,女嬰體重太輕了,只有三斤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下來。
“站里找不到奶粉嗎?”
“一時半會實在不知道該去哪找。”李軍也頗為無奈,這種時候,他去哪里找奶粉這種東西啊。
“那看來還是只能先讓她喝牛奶了。”
白潔心知牛奶對嬰兒腸胃不好,但目前的情況也沒有其他喂養的辦法了。
兩人帶著女嬰離開房間,魏忍冬過了一會猛然睜開了眼睛,大叫一聲。
“呼!”他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只見頭頂是天花板。
他剛剛做了個噩夢,夢到女嬰從肖柔肚子里爬了出來,而肖柔的面容和當初居民樓里的吊死女重合在了一起。
這讓魏忍冬猛然感到一陣恐懼,急忙想要起身。
但一起身,他便感到渾身酸痛,痛呼了一聲。
“哎,別動!你還受了傷呢!”
魏忍冬扭頭便見到張成熟知性的臉龐出現在床邊,正是白潔回來了。
“我睡多久了?”
“一天多。”
竟然這么久,魏忍冬沒有預料到。
“那孩子去哪了?”
“孩子在喂奶,我先給你換換藥吧。”
魏忍冬才發現自己的脖頸處被扎了繃帶。
白潔半摟著魏忍冬讓他上半身立起來,火辣的身材緊貼在魏忍冬背后,一只手去拆卸繃帶。
魏忍冬很快便感覺到了背后的異樣,內心略微有些躁動起來,但并沒有什么動作,別人不過是在換藥而已,自己想多了。
但很快他發現好像并不是這樣,白潔挨他實在太近了,而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換藥的過程中,她的手指不時觸碰他的耳垂。
這頓時讓魏忍冬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