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的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入門、小成、大成、巔峰、圓滿。

圓滿的身法讓方原在戰斗中如魚得水，人家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

“你難道只會躲嗎？”

方垣頗有種有勁但使不出來的煩躁。

方原神色淡然，不徐不疾地踏著幻影步，在有限的空間內，如鬼魅一般飄然。

鏘！

驀地，一道劍鳴音響起。

雪白的劍刃徑直穿過方垣連綿不斷的劍招，刺向心臟位置。

見狀，方垣大驚。

身體連連向后退去，與此同時調動真氣覆蓋在身上，形成淡淡的薄膜，試圖收劍回防。

嘭……

但方原的那一劍實在是太快了，而且極為凌厲，竟然直接撕裂真氣護甲，發出爆鳴。

最終，劍鋒停留在了方垣脖頸不到一指節的位置。

一劍，敗敵！

“這怎么可能？”

方垣目光呆滯，看著面前能隨時取走他性命的青鋒，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他從出手的那一刻，就是全力為之。

甚至在調動真氣形成護甲，反應也很快，可護甲就仿佛是紙糊的，不堪一擊。

“好強的戰斗天賦，對戰斗節奏的把控竟如此精妙。”

旁人看到的可能只是一劍。

但在五長老眼中，那一劍可不是那么好刺出去的。

需要很豐富的戰斗經驗，以及對時機的掌握，甚至瞬時調動真氣的能力！

“原兒從青云宗試煉過后，戰斗水準更高了。”

五長老似是想到什么，微微嘆息，“只是可惜了……”

臺上，方原收回了長劍，看著失魂落魄的方垣，淡淡道：

“你要是不服輸，可以繼續！”

方垣沉默好了半響，才緩緩抬起頭，拱手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他不是輸不起。

只是沒法接受輸得這么快，而且還是在突破先天境的前提下。

“這場戰斗，方原，勝！”

身為臨時裁判的五長老，一錘定音。

“我還以為會是場精彩的大戰，沒想到這么快就結束了。”有人意猶未盡。

“一盞茶的時間？”有人哂笑，“這連五十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

“少家主威武！”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方垣多少是有點高估自己了。”

下方傾慕方原的女弟子，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崇拜，撲閃撲閃的。

“這座大山，今后可能再也無法逾越了。”

早先還有些想法的弟子，此刻任何的幻想都破碎了。

到了先天境，本以為能縮小和方原的差距，但事實證明，差距更大了。

“很快家族大比就要舉行了，還望諸位努力修行，取得好成績。”

方原站在臺上，面露笑意，看著同族弟兄，并不吝嗇鼓舞之詞。

“我等定會跟緊少家主的步伐！”

方原笑了笑，將三尺青鋒還與可兒，走下擂臺，在各種目光的注視下，身影漸漸消失。

“如果不是方垣初入先天境，我想要勝他不會那么輕松。”

在去往便宜老爹的書房路上，方原復盤了剛才的戰斗，暗暗思忖。

剛才那一劍，便是圓滿層次的疾風九劍，快若閃電，九劍合一。

外人看起來輕松，但實則抽去了他渾身大半的真氣，才刺破真氣護甲。

這還是基于方垣沒有徹底掌控自身的力量。

倘若方垣執意要繼續打下去，方原想要取勝，還得要費一番功夫。

當然，方原了解那家伙的秉性，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故有此一劍。

“先天境和后天境的差距，還是很大吶！”

想要越境敗敵，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否則要境界干什么，當成擺設？

只要給足了時間，先天境的強者屠殺數十上百個后天九重，都沒有什么難度。

越到后面，想要填補境界的差距，難度就會越大。

能夠無敵于同境，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天才了。

“還是要盡快突破先天境，不然太費勁了。”

相比越境敗敵，方原更喜歡以強大的修為碾壓，這樣不是更輕松。

“有天源地境的天賦加持，我的修為只會遠遠領先同輩，甚至反超老一輩。”

不多時，方原就來到了老爹的書房。

書房的布置很簡單，大多數的書都是充當擺設，幾個架子往那一擺，書往上堆。

方仲武坐在桌前，還在看一份卷宗，眉頭微微皺起。

方原沒有打擾，自顧自地端起茶杯品茗起來。

片刻后，方仲武放下了手中的卷宗，臉色頗為不快。

“一群土匪盜寇，也敢覬覦我們家族的礦產，真是給他們臉了。”

方原沒有插話。

方家產業眾多，家大業大，總會遇到一些宵小之輩不長眼去襲擾。

“聽說，你剛才和方垣動手了？”方仲武的情緒平靜下來，笑著問道。

方原攤了攤手，無奈道：“人家都公然宣戰了，我不能不回應吧？”

方仲武身為方家的家主，家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方原甚至可以預料，剛才的戰斗過程，自個老爹都是一清二楚。

“難怪你要問我要凝氣丹，修為是要重回先天了嗎？”

方仲武忽然覺得看不透這個兒子了，身上仿佛籠罩著迷迷霧，難以揣度。

這自毀丹田才過去幾天，就要重回巔峰了。

“差不多吧。”方原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方仲武沒有多問，大手一揮，面前頓時多出一堆珍貴的藥材，藥香濃郁，沁人心脾。

“這個是凝氣丹。”

在方仲武右手邊的位置，有個白色的玉瓶。

“你重回先天，需要我替你護法嗎？”方仲武有些不放心。

“這個沒有太大難度，重新走一遍走過的路罷了。”

方仲武還是相信自個兒子的天賦，微微點頭。

“對了，我看可兒那丫頭對你有意思，不如……”

還不待方仲武把話說完，方原當即擺手打斷，眼睛微睜。

“你老可別亂點鴛鴦譜了，我年紀還小。”

方仲武有些不高興了，“再過幾年，你就能接我的位置了，該考慮婚姻大事。”

“你小子就不能早點承擔大任，把家族建設起來。”

方原很無奈，只是默默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早就有過婚約在身了？”

“誒呀，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方仲武思索片刻，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過些日子，就到了咱們家祭祖的時間，分家那邊應該也會來人。”

“你沒通過青云宗的試煉，慕容家那邊可能會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