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倆人提前等在車站，我大包小包提了許多東西過去，像個來城市里務工的農民。

陳嘉玲看見我的裝扮就笑了：“歡喜啊，你這大包小包的搬家啊。”

“山里蚊蟲多，我帶了些防蚊蟲的東西，還帶了些吃的。”我裝作沒讀懂她話語里的嘲諷意味，“不聊了，先上車吧。”

假期出門旅游和返鄉的人多，陳嘉玲訂的又是站票，二十多個小時站下來腿幾乎廢掉。

下火車后又要轉大巴，還得做牛車才能到達深山最里面。

陳嘉玲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極差，到了目的地后她四處張望，又反復打量面前破舊的房屋，嘴里罵罵咧咧嘟囔個不停。

“該死的老家伙，就租這樣的房子給我！”

我從她身邊經過，狀似不經意發出疑問：“怎么了嗎嘉玲？怎么不進屋啊，我們走錯了？”

“沒，沒走錯，”陳嘉玲臉上的笑差點沒掛住，“就是老家太久沒人住了，讓你看了笑話。”

我搖搖頭：“沒事，我進去打掃一下就好了。”

一進屋就有股發霉了的潮味，再加上許久沒人居住，屋子四處都掛著蜘蛛網，床也被蟲子啃得坑坑洼洼沒法睡人。

陳嘉玲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她穿著超短褲，光裸的大腿直接壓在臟兮兮的地上。

“嘉玲，快起來吧，屋子里這么久沒住人，地上臟。”

陳嘉玲站了二十多個小時，折騰一天哪還有力氣，見我還要拽她起來當場發了脾氣。

“就你矯情！坐一下怎么了，臟了擦擦身上不就得了，出來玩還這么多毛病事，怪不得李啟勇不樂意帶你出來！”

李啟勇剛進屋就被熏了出去，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捂著口鼻走進來：“我就說不該帶她出來，你還要帶她來玩，娘們就是婆媽。”

我清理地板的動作一頓：“這個地太臟了，直接坐在上面容易生病，我把地板清理一下，晚上我們打地鋪睡吧。”

那張床連床腿都被蟲子啃成了中空的，估計不用人壓，過兩天自己也要垮了。

我勤勤懇懇收拾地板，陳嘉玲卻非要出去采菌子。

“這個季節的菌子都可肥了，我們去采菌子吧。”

陳嘉玲說著還瞄了李啟勇一眼。

周邊山區的菌子產量很高，拉牛車的大爺送我們時還跟我們大肆宣揚，說他們這里的菌子特別厲害，能夠滋陰補陽，對男人女人都好。

大爺眼神曖昧，估計是把我們當成了來找刺激的年輕男女。

陳嘉玲的意思不言而喻，李啟勇自然雙手贊同。

“這么晚了不安全，更何況舟車勞頓一天，我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去摘菌子。”我鋪好被褥，又在旁邊仔細撒了一圈防蟲子的藥。

“你怎么這么掃興啊，出來玩這不行那不行，你不去我跟李啟勇去，走！”

陳嘉玲拽過李啟勇就走，倆人在外面玩到繁星滿天才回來，李啟勇衣衫不整，而陳嘉玲的短吊帶更是斷了條帶子。

七八個顏色艷麗的菌子擺在我面前，陳嘉玲扯著超短褲，止不住撓自己大腿。

她的腿已經開始起紅點了，疹子還越撓越多，癢得她一直掐自己大腿。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這邊的老人說了，生病就吃點這個菌子，第二天就好了。”

李啟勇使喚我去把菌子煮了，這次我沒有勸阻，煮了慢慢一鍋給他倆遞過去，自己啃帶來的壓縮餅干。

“又毒不死你，愛吃不吃。”陳嘉玲翻了個白眼，和李啟勇你儂我儂地喂完了一整鍋菌子湯。

這種菌子我之前見過很多，雖然毒不死人，但是吃多了容易致幻。

陳嘉玲跟李啟勇吃了足足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