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于流螢能猜到劍藏鋒身份這件事，李盛并不感到意外。

使暗器的，也算是江湖中人吧？

既然是江湖中人，知道關于劍藏鋒的大名并不稀奇。

流螢眼中的神色突然變得復雜：“世子，可否代我向劍前輩道個歉，奴婢方才對他出手并非有意，而是習慣所致......”

“行，我去跟他說，你悄悄跟著，但是不要離我們太近。”

流螢點了點頭，嘗試著收斂自己的氣息。

李盛又一次追上劍藏鋒：“前輩，你為何對我那侍女如此敵視？”

劍藏鋒凝眉道：“敵視？若我真的將她視為敵人，你鎮北王府可就要少個婢女了。”

“是晚輩說錯了，晚輩是說前輩好像不喜歡她？”

李盛改口問道。

劍藏鋒白了李盛一眼：“她又不是我媳婦兒，我為何要喜歡她？”

李盛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追問。

劍藏鋒好心道：“你這位侍女，年紀輕輕，身上的殺氣卻不是一般的重，你自己小心點。”

李盛拱手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這其中關系到她的身世，她的家人......”

劍藏鋒擺了擺手，打斷李盛：“甭跟我說這些，我對她又沒興趣。”

李盛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但劍藏鋒卻又換了一副面孔，湊到李盛身邊套起了近乎：“我說世子，這陵州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盛驚詫于劍藏鋒的情緒轉變之快。

前一刻還板著個臉，一臉嫌棄，眨眼的工夫又眉開眼笑起來。

“不知前輩想怎么玩？”

“怎么玩都行，不過姑娘的屁股一定要大。”

劍藏鋒用雙手在李盛面前畫出一個屁股的形狀，靈動的挑了幾下眉毛。

李盛指向前方：“城中確實有幾座不錯的青樓，姑娘們長得也都標致，但屁股大不大晚輩就不知道了，畢竟晚輩沒有摸別人屁股的習慣。”

“嗐！屁股大不大還用摸嗎？我看臉便知，這樣，你請我去喝花酒，我把這手藝傳給你怎么樣？”

劍藏鋒用手背拍了拍李盛的胸脯，猥瑣笑道。

看臉識臀？

這算哪門子手藝？

而且李盛其實對逛青樓這種事挺嫌棄的。

那地方，連原身那智障都不去。

良家女子都用不過來了，哪有功夫去幫那些黑田犁地？

“這手藝前輩還是自己留著吧，相比之下，晚輩還是對昆字訣更感興趣些。”

李盛和劍藏鋒討價還價起來。

“行！不過一次花酒就想換我的昆字訣，那可不行。”

劍藏鋒傲嬌的抱臂胸前，一只眼睛卻偷偷觀察著李盛的反應。

像是害怕李盛萬一不答應。

這個問題可一點難不住咱們得鎮北王世子。

只要一個人有愛好，那他就是能夠被收買的。

既然劍藏鋒好色，那就給她找個美女。

一個不行的話，那就......

李盛道：“我幫你叫十個姑娘，你把昆字訣傳我。”

應該是冤大頭的身份讓李盛找到了些許底氣，他把對劍藏鋒的稱呼從前輩變成了你。

劍藏鋒抓住李盛的手，強行和自己的另一只手擊掌：“一言為定！十個，少一個我跟你拼命！”

李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位劍中之尊，真是夠神奇的。

你說他好色吧，面對流螢這樣的絕色，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你說他正人君子吧，想想他看到飛鳳公主那副花癡樣。

而且逛個青樓張口就要十個姑娘！

不對，十個好像是李盛自己說的。

“早知道說九個，留一個給自己了。”

李盛多多少少有點為方才的“大氣”后悔。

劍藏鋒已經跑到了城門下，像一只猴兒一樣跳著對李盛招手：“走快點，天都快亮了！”

大部分的生意人，都會無形中養出點市儈氣。

做皮肉生意的也一樣。

當暖玉閣的老鴇看到衣著破爛、渾身臭氣的劍藏鋒時，雖然及時捂住了鼻子，卻沒能捂住滿臉的嫌棄。

老鴇剛把胳膊抬起，準備招呼雜役將劍藏鋒趕出去時。

李盛將一面金光閃閃的腰牌放到了老鴇面前。

隨著金牌被李盛緩緩收回，老鴇的表情逐幀變化，待她那張圓胖的臉展露在李盛面前時，已是一臉的諂媚。

所有人都感覺空氣中發生了某種變化，就連劍藏鋒身上的臭氣都變得好聞起來。

“不知世子爺嫁到，有失遠迎，世子里邊請！”

老鴇扭著屁股跑到樓梯下，沖著樓上大喊：“姑娘們快出來了，咱們的世子爺來了！”

李盛掩住嘴巴小聲對劍藏鋒說道：“前輩，這位的屁股夠大，不知可否合您的胃口？”

“滾蛋！”

劍藏鋒怒罵一聲：“這個未免太大了。”

李盛笑而不語，看著老鴇將暖玉閣的頂配陣容叫了出來。

環肥燕瘦，足以滿足不同客戶需求。

但不管是胖是瘦，卻找不出一個難看的。

精致妝容加上暴露的穿著更是讓姑娘們增分不少。

不得不說，服務行業就是掙錢。

李盛履行約定，讓劍藏鋒自己挑選了十名姑娘，將其送入樓上的雅閣。

又讓老鴇另開一間，出去將門外的流螢叫了進來。

那些仍然滯留在大廳的姑娘們，看到李盛和流螢上樓的樣子，羨慕的衣服都要濕了。

逛青樓，怎么興自帶女人呢！

李盛讓流螢關好門窗，坐在自己對面。

流螢正襟危坐，難掩拘謹。

李盛緩緩起身，走到流螢身后，俯下身湊近她的臉頰。

流螢只覺自己心跳加速，身體僵硬而抗拒，但紅暈的臉上多少流露出一絲期盼。

她以為李盛要在身后對她做些什么。

卻不料李盛停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明日劍藏鋒離開之后，你讓荊川叫幾個人，把那十個姑娘都帶到陵州衙門，給她們都寫一份口供。”

“什么口供？”

流螢面露疑惑問道。

李盛目不轉睛的欣賞著流螢，緩緩說道：“自然是今夜她們做了些什么，越詳細越好。”

流螢俏眉微蹙：“世子竟有這種癖好？”

李盛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起流螢尖翹的下巴，玩味道：“我若是有這癖好，找你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