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慶有點沒反應過來,搖了搖手鏈,這是福還是禍?
跟古舊的鬧鐘一樣,也沒個曲調,差評。
等我學會煉器,一定要在來福的時候,給它換成‘好日子’。
跟槐說明了下情況,便開始四處查看尋找危機的來源,越靠近上山的來路方向,鈴聲越急促。
葉慶循聲辨向來到半山腰,提著一柄石矛貓在一棵大樹根部,右手捂著鈴鐺,左手掰著草叢往外探。
此時的鈴聲已經響成一片了。
這玩意要怎么關?
我正埋伏呢,你給我一直響,這不是純粹的告訴對方這里有人埋伏嗎?
到底是知福禍,還是招福禍?
有些急眼的葉慶,氣惱的拍了拍銅鈴,急促的聲音頓時消失。
葉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一陣咬牙。
得虧這九鳳還不算太離譜,開關不告訴我就算了,要是沒煉制開關,那就真的坑大爹了。
咦,下雨了嗎?
葉慶望著鼻尖一顆豆大的雨滴,茫然的抬頭。
臥槽,什么玩意?
只見近在咫尺的眼前,一個似笑非笑的四角羊臉,正盯著自己看。
它三米多高,五米多長,皮毛雪白發(fā)亮,周身環(huán)繞著如龍似虹般,扭曲盤旋的水流,四蹄踏在朵朵浪花上,漂浮于空中。
葉慶驚呼而起,汗毛倒豎,迅速的退開幾步,舉著石矛,一臉防備的盯著對方。
‘咕嘟’
葉慶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認出了眼前的生物。
神獸夫諸,遠比自己原先看到的那只要大得多,還會飛。
這玩意必定是來尋仇的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溝通交流,九鳳這貨十足的大坑,遇到她開始就沒一件好事。
“你好,神獸大人”葉慶開口嘗試溝通。
‘噗’夫諸朝著葉慶吐了一口玄色唾沫。
葉慶偏頭躲過...吐口水是什么意思?
是打招呼嗎?太惡心了啊。
葉慶心里一陣鄙夷的同時,扭頭看了看地上,隨即瞳孔一縮,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只見地上與玄色唾沫接觸的雜草石頭,正在升騰而起的陣陣白煙中,迅速的被腐蝕消失。
‘咕嘟’葉慶又是一口唾沫,渾身不由得一陣發(fā)冷。
沒辦法交流嗎?
正想著,夫諸開口了:“人,你身上有我孩子的血腥味,死”,說著渾身上下的水流一陣奔騰,迅速的分出一顆玄色水珠,拉伸延展,化作水箭朝葉慶射來。
葉慶下意識抬起長矛去擋,瞬間發(fā)覺不妥,身體趕忙往旁邊一扭,總算在最后關頭閃開。
水箭射斷矛桿的同時,又射向了他身后的大樹。
在葉慶的震驚目光中,身后三人合抱的大樹頓時被水箭射了個對穿,水箭余勢仍未消除,在一陣布匹的撕裂聲中,不知道射了多遠,射穿多少顆樹木。
葉慶瞳孔微縮,眸光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夫諸。
一擊不成,它周身又是一陣水光流轉。
‘嘩啦啦’的響聲中,凝聚出了數(shù)之不盡的玄色水珠。
看來沒辦法善了了,得想辦法引走。
它要是去了山寨,只要一輪的火...水力覆蓋,山寨便沒了。
想罷,葉慶便作勢要往前,一副跟夫諸同歸于盡的架勢。
趁夫諸愣神間,手中殘余的石矛棍子往它身上一丟,自己則猛然一個轉身,便埋頭往路旁的林中鉆去,跑的同時還不忘從手鏈中拿出療傷的丹藥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一瞬間,七八顆的療傷丹藥便被葉慶含在了嘴里。
如此多的水箭,躲是肯定躲不過的,只能盡量避開要害和手腳。
然后吞吃丹藥恢復,拼一個誰的持久力強。
而且還要想辦法引到遠處的茂密林子中,利用林中的高大樹木遮擋它的視線與水箭。
同時,不斷跟它打游擊拼消耗,才有一絲活的希望。
我就不信它有無限的體力,哪怕它是神獸。
隨著‘咻咻咻’的聲音傳來,葉慶寒毛直立,頓感身后一陣惡風襲來。
趕忙調整身形,往左邊一撲,落地后翻滾了幾圈,連回頭看的功夫都沒有,爬起來又是一陣往前猛跑。
只用余光瞄到右前方的林子在一陣的密集聲中,瞬間好幾排的大樹倒地,激起了漫天的塵土和林中奇奇怪怪的生物。
對,就是這樣。
你打的越狠,力氣消失的越快,而且在林子中你哪怕會飛,速度也提不起來。
優(yōu)勢在我!
葉慶在前方埋頭猛跑,幾次險死還生,身上被樹枝和灌木刮出了一條條的口子,又被運行中的靈氣修復,新生的皮膚略顯細膩,跟個人形斑馬似的。
怎么沒動靜了,這么快就放棄了嗎?
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夫諸身前凝聚了一團超大的玄色水球,在葉慶看來的同時化做一支利箭迎面飛來。
葉慶扭身躲過。
夫諸似笑非笑的臉龐,笑意更濃,也不踏浪了,而是四腳著地,又在身前凝聚了一個更大的玄色水球。
水球化箭,以一如既往的無匹速度迎面飛來,葉慶輕巧的往旁邊一扭,又躲了開去。
躲過的同時還不忘嘲諷夫諸道:“就這?不是越大就越...”
還沒等葉慶說完,一股危機感就如同刺骨的寒意,沿著葉慶的脊椎往頭頂爬。
余光中,水箭并沒有消失在遠處,而是如同一支黑色的大戟,橫掃而來。
大戟所過之處,不論多么高大的樹木,如同奶油一般被輕易的一分兩段,切口平整光滑。
葉慶連忙往地上一臥,險之又險的避過,左手食指被輕輕帶了一下,頓時消融不見。
看了看食指的傷口,傷口上代表著修復的藍光與腐蝕的黑光在激烈的交鋒。
葉慶連忙咽下一顆丹藥,腐蝕的黑光才漸漸被藍光壓制,直至消失,而后食指長了出來。
這下葉慶不敢再停下嘲諷了,而是埋頭就往林子更深處來回折著曲線的跑。
又跑了一會兒,葉慶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甚至連鳥啼和蟲鳴都沒了,林中安靜的可怕。
這聽不到聲音,更慌了啊。
這頭老羊到底在忙什么?難道在蓄積一個覆蓋整個森林的大水球不成?
不行,我得回頭看一眼。
這是?
回頭看清情況的葉慶,頓時毛骨悚然。
身后半米之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升騰起了一片薄薄的大霧。
夫諸的身形在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羊蹄踏地,發(fā)出‘咄咄’的聲音,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
大霧所過之處,不論是什么,只要與之觸碰,一切悄無聲息的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