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妙君笑道:“同為正道道友,彼此幫襯乃是應(yīng)當(dāng),蕭道友太客氣了!”彩云一落,隨蕭不易走入郡守府中去了。
寧霄看了半日,也沒瞧出什么門道,只覺那女子氣度與丹慧真甚是相肖,想必同出一門,但功力卻遠(yuǎn)在丹慧真之上,不知在青木閣中是何職位。
寧王見又一位金丹大修士到來,大喜過望,忙親自來接。
曾妙君對待寧王卻是不假辭色,十分冷漠。
寧王見怪不怪,玄門修士各個眼高于頂,曾妙君身為金丹真人,在青木閣中擔(dān)任長老之職,見了魏帝也自愛答不理,何況一個小小寧王?
蕭不易道:“端木嗔已然技窮,分化魔魂附身凡人,丟盡魔道臉面!”
曾妙君道:“魔道之輩藏頭露尾,哪有什么臉面?幸好蕭道友處置得當(dāng),免去許多傷亡,可謂功德無量!”
蕭不易道:“慚愧!攝魂教的手段的確詭異,以我劍術(shù),只能將端木嗔重創(chuàng),卻難將其斬殺。因此還需曾道友與紫眉道友兩位幫襯!”
曾妙君笑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便陪道友走一遭!只是我有個不成器的弟子,仰慕貴派劍術(shù)已久,聽聞貴派要開山傳徒,特意要去觀禮,我將隨身的大樓閣給她護(hù)身,想來這幾日就要到貴派了。”
蕭不易訝然道:“還有此事?道友放心,只需令高足報出家門,觀中自會好生款待,道友不必多慮!”又喚來蕭誠三人,說道:“這兩個乃是我觀中弟子,請道友一觀!”
蕭誠與龐爽連忙施禮拜見。
曾妙君淡淡說道:“罷了,不必多禮!既是太白觀高足,必是不差的!”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對寧力干脆一眼都不瞧。
寧力暗恨,無奈身無法力,未列入太白觀門墻,自然不入方家法眼。
正笑談之間,一聲大笑傳來,蕭不易喜道:“紫眉道友到了!”與曾妙君聯(lián)袂出迎。
就見一朵紫云飛來,其上立著一位寬袍大袖修士,生的體格寬大,大頭大肚,滿面紫色,十分富態(tài),正是朝陽觀紫眉真人。
三位金丹真人見面,自是免不了寒暄一通,隨即入堂落座,蕭不易道:“紫眉道友來晚了些,方才端木嗔分化魔魂到此,被我與曾道友聯(lián)手擊退,若是道友在此,當(dāng)能連死那廝魔魂,毀其法力!”
紫眉道人大笑道:“無妨!貧道已將師傳至寶紫火神鼎帶來,再遇上端木嗔那廝,保管一把神火燒去,任他什么魔功變化,皆要化為飛灰!”
蕭不易對曾妙君道:“這位紫眉真人出身朝陽觀,乃是蕭某至交好友。朝陽觀創(chuàng)派祖師乃是赤霄門長老,因此紫眉道友與赤霄門亦有極大關(guān)聯(lián)!”
曾妙君本是十分矜持,聽聞此語,訝然道:“原來竟是赤霄門別傳么?真是失敬!”
紫眉道人目中紫光閃動,擺手道:“慚愧!自祖師傳下朝陽觀道統(tǒng),已有數(shù)代,更不曾去赤霄門中拜謁祖師靈牌,也算不得什么別傳!”雖矢口否認(rèn),但眉開眼笑之狀,顯是默承門戶淵源之事。
曾妙君有些熱情起來,修道界中玄門獨(dú)樹一幟,素來瞧不起佛門與魔道,當(dāng)然佛門與魔道也瞧不起道門。在道門之中亦有上下之分,比如太白觀只算中等門戶,但其上還有一座上宗,乃擎天巨擘之分,太白觀沾光之下,青木閣長老也愿折節(jié)下交。
赤霄門亦是玄門大派,門中精修真火之功,又有煉器之法傳承,厲害非常,派中實(shí)力也只在太白觀上宗之下,為此界有數(shù)大派,就算青木閣也要瞠乎其后,朝陽觀既為赤霄門下宗,自是身份暴漲,在曾妙君眼中已不亞于太白觀之地位。
蕭不易道:“紫眉道友過謙了!攝魂教神通詭異,唯有貴派祖?zhèn)鞯淖匣鹕穸Ψ接袩捇埽埖烙亚皝碜?zhèn),我等方能直搗攝魂教老巢,誅殺端木嗔!”
紫眉道人對蕭不易恭維十分受用,正色道:“正邪不兩立,貧道敢不用命!只是敵暗我明,不知攝魂教還有什么高手,冒然殺去,只怕……”
蕭不易道:“無妨,蕭某自會先行查探,摸清攝魂教底細(xì),畢竟其暗中籌劃多年,絕不止端木嗔一位金丹參與。”
紫眉道人喜道:“那便好!只要有紫火神鼎在,攝魂教的分魂神通不足為患!”
蕭誠對蕭不易道:“觀主,此去斗法,不止金丹真人出手,金丹之下亦要出手,不如將那寧霄喚來,隨諸位真人同去!”
蕭不易看他一眼,不知可否。
紫眉道人道:“哪個寧霄?”
寧王忙道:“好叫真人知曉,寧霄乃本王次子,先前被都天教擄走,回來之后就學(xué)得一身法力,十分厲害!”
曾妙君微微皺眉,豈聽不出寧王話語之中歹毒之意?虎毒尚不食子,不知寧王為何要如此對待親子。
紫眉道人喝道:“都天教亦是魔頭!跟著他們所學(xué),定是魔道!你且將他喚來,容我一觀!若是魔道,當(dāng)場打死!”
寧王暗喜,故意求情道:“真人暫息雷霆之怒!我兒雖學(xué)魔道,卻未害人,戰(zhàn)陣之上更屢立奇功,求真人留他一條性命!”故意求情,反倒坐實(shí)寧霄入魔道之事。
紫眉道人果然怒不可遏,道:“魔道賊子,豈能留他!速速喚他過來!”
正怒喝之間,又有人笑道:“紫眉老兒好大的火氣,難不成將紫火神鼎的火力都煉入元神,成了怒眉真人?”
紫眉道人大怒喝道:“誰人編排本座!”
蕭不易與曾妙君亦是皺眉不語。
一聲狂笑之中,一位形容矮小枯瘦的老者施施然走入府中,其人生的鼠須獐目,十分丑陋,偏偏滿臉玩世不恭之態(tài),令人望之生厭。
紫眉道人一見那人,立刻露出又是忌憚又是厭惡之色,道:“原來是金曦門的吉吉子道友!你不在你的破落道觀中修行,跑來此地作甚!”
那瘦小老頭披一件破敗不堪的道袍,袍襟之上滿是污漬,團(tuán)團(tuán)一禮,咧嘴笑道:“金曦門掌教吉吉,見過諸位道友!”